南菏回到楚绅的房间,楚绅闻到南菏身上的味道更浓烈了,不解地问:“你刚才是和木三一块泡澡了吗?”
“没有!”南菏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刚把他打了一顿。”
楚绅一愣,说:“那我让大夫过来……”
“不用!他能自愈!”
楚绅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南菏和木淼二人不过是兄弟间打闹玩玩,也没有在意,说道:“阿黎和南少爷应该是第一次来江右,我明天带你们去窑炉看看吧!看看我们楚家是如何制陶制瓷的。”
“听到制陶制瓷也十分危险,我等这些不懂的人去窑炉,会不会不太好?”北欢黎问。
“明天窑炉停工就行。”楚绅答道。
北宁问:“楚四哥,你不用准备成亲之事吗?”
“这几天准备成亲之事已经差不多了,我也该寻个空闲让自己休息休息。”
每天都有很多烦心事,是该找点让自己舒心的事缓缓。能有一杯好酒畅饮、寥寥朋友相聊,这样足矣。
夜色渐晚,楚绅命人送他们回客栈。
次日一早,南菏还在床上睡觉就听见门外囔囔:“南菏!起床了,带你玩去了。”
原来是木淼,他比南菏来江右城来得早,所以不在一家客栈休息。听说楚绅今日要带他们去制陶瓷的窑炉,大清早地坐着马车来到南菏的客栈。
南菏还未洗漱,起身开门把木淼拉进房间:“小声点,这里是客栈,大家都在睡觉呢!”
“你们别睡了,昨日楚四哥说了带我们去窑炉长长见识,快起来!”木淼不依。
南菏又趴到床上,他真想拿件臭衣服塞到木淼嘴里,怎么这么能闹腾,昨日还不如让他被堵在房间不出来,消消他的精力。
“你以前世家之宴没来过楚家?楚家没带你们去过窑炉?那么兴奋干什么?”
木淼说道:“我确实没有去过楚家炉窑,往日里都是长辈们会去炉窑看看,又没什么小辈愿意去。我要是跟着长辈们去了炉窑,他们定要问东问西,我若是不知道,多丢我们木家的脸。”
“还知道丢脸呦?”南菏说,“阿黎和阿宁醒了没?”
“不知道,阿黎一个姑娘家,我不方便叫她。我还以为你和北宁一个房间呢,也没去看。”
“我和阿宁也不算太熟,睡在一个房间里难免尴尬,不如各睡各的。”南菏在木淼的推搡下,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那你去叫叫阿宁,我得洗脸了。”
“行吧!”木淼看见南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摸索着衣服穿上,十分无趣,不如去看看北宁起床没。
木淼出去,正巧见着带面纱的北欢黎敲着北宁的房门,说:“阿黎起得挺早嘛!”
“木三哥好,木三哥起得也很早。”北欢黎回道。
木淼还想说什么,只见北宁打开房门,他也还穿着睡觉时的亵衣,神神秘秘地把北欢黎拉进他的房间,把木淼挡在房间外,对木淼说:“劳驾,帮我去楼下让小二拿两碗清汤肉丝面送到我房间,多谢!”
北宁迅速地将门关上,留下木淼在门外嘴角抽搐地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北宁:昨天抢了北宁的菜吃?还是昨天身上的香味呛到北宁?好像都没有呀……
“阿姐,你先坐着,我先穿好衣服。”北宁将北欢黎接到凳子上坐着。
北欢黎问:“阿宁,你是不是不喜欢木淼?”
“没有呀。”
“那你方才为何把他拦在门外。”
“我感觉他们都像老虎,对你虎视眈眈的,做为你的弟弟,我得护着你。阿娘说过,主动找你说话的男的都不是好人,就像……像南家那个少爷一样。”北宁本不想起床,但他听见木淼和北欢黎的说话声,鞋也未穿好就去把北欢黎拉进来,防火防盗防想娶姐姐的男人。
“行了,快点梳洗吧,待会去楚家窑炉的地方看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木淼让小二端面给北家姐弟时,还让小二给南菏送碗面,几人吃完面后,一同坐马车去了楚府。
木淼到了楚府后掀开马车的车帘,看见楚府门前已停着一辆马车,他跳下车走到那辆马车前。
其他人在后面慢慢地下马车。
是先停在楚府门前的那辆马车前有一身着藕色、袖上还绣着宋家家徽的侍女看见木淼走来,恭敬地说:“木三少爷。”
木淼道:“宋四在里面?”
宋家侍女说:“木三少爷您今早来客栈来得早,惊扰了我家小姐的美梦,这不到楚府后听说你们还没到,小姐在车里打盹呢!”
宋家马车的车帘被人掀起,有个胖胖的人钻出来,胖得十分可爱,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茶香,手中盘着两颗核桃,嘟着嘴巴不爽地说:“木三,你不仅扰了四妹的美梦,还扰了本少的美梦,你可得好好补偿。”
“宋大哥,你也来了!”木淼笑道,“木三来江右前去了宜兴,在金沙寺认识一位姓吴的先生,他用金沙寺僧人做的一种壶泡茶给我喝,别说那壶还真有趣,我厚着脸问吴先生要了几个壶回来盛香料。现在想着这壶用来泡茶也不错,等我回客栈一定让人给你送一个去,以当赔罪。”
杭州宋家的大少爷宋临,字品陈,
“如此正合我意!”宋临对着马车里大声叫喊着,“四妹,别睡了,北家大小姐都来了,你还睡,再睡就比你大哥还胖了!”
“你还知道你胖,瞧瞧木三哥和南家大少爷,瘦下来多好看。”宋四小姐不情不愿地从马车中出来,眼中尽是对床的爱慕。
“胖人自有胖人用,你瘦你能钻狗洞,我胖我能堵狗洞,胖人自有用处。”宋临拍拍自己的大肚皮,引以为傲。
南菏、北欢黎、北宁三人正巧走来,南菏听见宋临说“你瘦你能钻狗洞,我胖我能堵狗洞”一句话,回想起上回进北府就是钻狗洞,他原本想向宋临打声招呼,那声招呼却被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可愁得烦。
南菏偷瞟见北宁想笑却是一直憋着,知道北宁也想起他那日钻狗洞,虽然北宁没有亲眼看见他那日钻狗洞,可是北康看见了。南菏懊恼早先怎么不学学爬树翻墙,飞檐走壁多赞,虽然他也爬过北欢黎的房顶,结果还把人家的屋顶压塌,他果然还是适合和乌龟一样趴在壳里不动。
宋四小姐下了马车,看见南菏突然来了精神,说道:“琴师,可有你的,居然成了南家少爷了。”
南菏嘴角抽抽,尴尬一笑。
他也不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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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三来江右前去了宜兴,在金沙寺认识一位姓吴的先生,他用金沙寺僧人做的一种壶泡茶给我喝……”
据百度记载,明朝正德年间宜兴有一个叫吴颐山的人在宜兴金沙寺读书,他的书僮“供春”在金沙寺时看见僧人将制作陶缸陶瓮的细土,加以澄练,捏筑为胎,规而圆之,刳使中空,制成壶样。便“窃仿老僧心匠,亦淘细土,抟坯茶匙穴中,指掠内外”,做成“栗色暗暗如古金鉄”的茶壶,这就是后来名闻遐迩的紫砂茶壶。而“供春”也据说是紫砂壶的创始人,对紫砂壶起了推广的作用。
木淼说的壶就是紫砂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