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黑屋后,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也就比一人高一些,但也还算干净。小黑屋是过道最左边的房间,所以出门左转就是一面土墙。
在后面那人的催促下,宁归右转向前走。走动间隐约听到前面那扇门里嘈杂的声音,是炒菜声,铁铲不停的刮在铁锅上,水倒进锅里呲呲的响,菜刀在案板上剁个不停。
等路过时,果不其然是厨房。望进去,有好几个厨师在里面做菜。切菜、炒菜、端盘、分工明确。好嘛!这明显是一个酒馆后厨。
“诶!客官让个路,好让小子上菜。”眼前一个人肩膀搭着白色抹布,手上端着菜要出来,明显是一名小二。
退后一步让小二先走过去,宁归闻了闻味感叹道:“真香!松鼠鱼!这厨艺光闻就知道不赖。”
“咱李家带来的厨子味道当然好。”身后那汉子见宁归夸赞不由得炫耀了一番。
“等会也给我弄上一道呗?”宁归完全把自己当作李家镖局的人了,自己可是保下了那把玉扇,一道小菜可是小事。
“别废话!赶紧走!”宁归把自己当李家的大恩人,可汉子可没有。抓到宁归时,宁归穿的可是血爪门的夜行衣,还是蒙着个脸,汉子还听说这人身上还带着血爪门的令牌。
过道走到底,是一扇大木屏风,屏风两边都可以走出去,逐渐靠近,宁归听见大厅嘈杂的声音,看来大厅里坐满了人。宁归不由得止步不前,毕竟半大的少年,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走出去可不太脸面,宁归还是好点面子的。
可后面那汉子可由不得你,大力一推宁归就被推了出来。宁归出来一看,哇!可热闹了。不大的大厅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一共六七张桌子,每桌坐了三四个人不等。更整齐划一的是,几十号人,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男,穿着统一的灰色短袍。
宁归不细想就知道,这个地方算是被李家镖局包了,大门关的紧紧的,大厅整整齐齐的都是李家镖局的人。宁归感叹着李家镖局可真是大气,包了人家的店,连厨子都是自己带。
“上去!”后面那人又是催促,指了指左手边贴着墙的楼梯。
“急啥呀!也不差这一会。”宁归嘴里嘟囔着,身体却很老实。踏上楼梯,脚下木板嘎吱作响。
靠近楼梯吃饭的一桌镖师听到声响,回过头就看到被绑的结实的宁归。
“哟!血爪门走狗!”一个小眼睛镖师看过来,故意提高声音惊讶道。李晓却是还穿着那身夜行衣。
原本热闹的大厅陡然安静,所有镖师神色各异的盯着宁归,有愤怒、有厌恶各不相同。
“杂种!呸!”同一桌另一个镖师厌恶的朝地上吐了口痰。
“走狗,等苦爷审完有你好受的。”小眼睛镖师夹起一颗花生扔在嘴里,悠哉的盯着宁归,眼里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第一我不叫走狗,我叫宁归。第二我不是血爪门的。”宁归面色发黑,郑重的对小眼睛镖师说。血爪门的黑锅背的太突然了,被这么咒骂可不好受。
可惜大厅里的镖师都不怎么信宁归的话,大多一幅血爪门人果然狡猾的表情。尤其是角落里一桌年轻镖师,恨不得操起长刀把宁归宰了。
“好了好了!快走!苦爷等急了我就惨了!”后面的汉子不断催促。
在大厅全体人员目送的‘高等级待遇’下,汉子把宁归押上了楼,等看不到宁归后大厅才恢复喧闹声,只是话题都转变为血爪门如何如何。
“苦爷!人押到了!”汉子敲了敲房间的木门。还没回应木门就被打开了,是之前端菜的小二。宁归琢磨着松鼠鱼也应该在房间里,看向房间里,果不其然,松鼠鱼就在几道菜中间摆着呢。
“进来吧。”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坐在小圆桌旁边,圆桌边上还有个中年男人坐在主座上
那汉子把宁归押到小圆桌对面,木门嘎吱一声关上。门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脸上一道刀疤,面无表情但还是显得很狰狞,是他关上的大门。
“跪下。”汉子压着宁归的肩膀,宁归可不乐意了。从小到大,宁归只跪过两个人,一个是阿妈,另一个是教他读书的村长。
这下可好,那人用力压宁归,宁归则死死顶住,犟上了。
“就站着说吧。”圆桌主坐上的中年人发话道。
宁归得意的瞪了眼汉子,汉子根本没有理睬宁归,退到一边。宁归这才好好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和外边的人不同,他们没有穿制式的灰短袍子,穿着绣着云彩的蓝色长袍。中年人和年轻人张的很像,应该是父子,仔细看和李晓也有几分相似。
“你是李苦?晓兄的大伯?”宁归开口问道。
“没错,我就是李晓的大伯。”中年男子点头承认道。
“晓兄弟现在怎么样?”宁归还是比较担心他的救命恩人的。
“还在昏迷,怎么样还给回洛城才能知道。”这会说话的是旁边的青年。
“我的东西呢?”宁归还是希望自己的东西都能还给自己。
青年朝宁归身后的汉子招招手,汉子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布包,青年拍拍布包说:“都在这里。”
“可以还给我了吗?”宁归伸出手想要拿到布包。
“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排除了嫌疑我就把东西都还你。”青年如此说道。
“好,你们问吧。”宁归摆摆手表示随便问。
“既然想要东西,那就先要了解你是谁,排除嫌疑才能给你对吧。”青年把布包放到脚边,旁边的李苦无声的吃着菜。
宁归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一天没吃饭了,能给点东西吃吗?”
“洪,给他拿个馒头来。”青年叫了声宁归身后的汉子,汉子应声就出门给宁归拿馒头去了。
“你先说,馒头等会就来。”青年笑着说。
“我叫宁归,首先我要强调我不是血爪门的人,也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原来只是从村子里出来闯荡的年轻人,路上被抢劫掉进河里昏迷过去,是李晓救了我。”宁归如此解释道,说的半真半假。
“这么说是李晓救了你?”青年问道。
“是啊!晓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啊。”宁归强调到。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呢?”青年指着手上拿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