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逸晨如一阵风似的从她们二人面前快步离开,待这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逸晨的背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昭阳抬头望向莫逸晨离开的方向,眉心微蹙,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说……国公爷可是还在与咱们夫人置气?”
柔兆几不可闻轻叹一声,“怎么会!国公爷视夫人如珠如宝,如今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国公爷心绪躁郁也是情理之中!”
昭阳听到柔兆的回答后,心里不但没有半分舒缓,反而愈发的纠结。
“可我总觉得……国公爷似是与从前不不同了!”
“哪里不同?就你想的多!还不快些进屋守着夫人!”柔兆说着,轻抬手肘撞了一下昭阳,便先行转身迈步走进了屋中。
其实,昭阳也说不清为何她会有这种感觉。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昭阳这心里确是莫名的便感觉到,莫逸晨是真的发生了些许变化!
柔兆素日里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可是这一回,她的感觉便没有昭阳这般敏锐。个中缘由,倒也不难理解。
柔兆的心里装的都是郁雪繁的现状,她的全副心思,也全都系于郁雪繁一人身上。
自然,在郁雪繁无事的时候,柔兆可以心绪平静的面对所有事情。可如今郁雪繁危在旦夕,柔兆的心思便全都记挂着这件事,自然也没有昭阳这般敏锐洞察力。
这一次昏厥,郁雪繁并没有如从前一样,自行醒来。
直到两日后,归俗道人带着用“水晶兰”配制好的解药匆匆赶来,才再次将这所有人的心抓在了手心儿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归俗道人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虞,才让柔兆去请莫逸晨过来,解毒之前,他还有几句话要向莫逸晨交代一下。
柔兆应下后,便脚踏飞燕一般的赶到书房,可是,当他跟莫逸晨回禀之后,莫逸晨却说,替郁雪繁解毒一事,他全权交托给归俗道人,劳烦归俗道人能够不辞辛苦,务必救下郁雪繁的命,也保住她的腿!
柔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只呆愣的站在原地,目光不无惊诧的直视着莫逸晨。
此时,莫逸晨正端坐在书案之后,手持玉管刷刷点点写着什么。而刚才他提到郁雪繁的时候,竟然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感觉到柔兆未走,莫逸晨仍旧没有抬头,只声音低沉的提醒了她一句。
可是,柔兆就好像是没有听到莫逸晨所言一般,双脚仍旧站定原地一动不动!
“国公爷,道长的意思是,夫人如今情况堪忧,最好尽快”着手解毒!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您移驾!”
这是柔兆第一次违逆莫逸晨之意,她不是听不明白莫逸晨方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不准备过去看着归俗道人给郁雪繁解毒了!
在柔兆的心中,莫逸晨不仅是她的主子,也是她最崇敬之人!
她不相信,莫逸晨竟然会在这个紧要关头退缩了!即便所有人的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一会儿郁雪繁很可能保得性命却保不住双腿!
可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都可以逃避,可以不去面对这个结果,唯独莫逸晨不行!
而且,莫逸晨也绝非那种不顶事的懦夫,会在郁雪繁最需要他的时候临阵脱逃!
所以,柔兆几乎是出于本能,第一次,她在明确了莫逸晨的心意后,还是选择再确认一遍!
当然,她这也是在二次提醒莫逸晨,让他慎重!三思!
莫逸晨似是也没有想到,柔兆竟然会对他说的话提出质疑,手中的玉管明显一顿,随后,莫逸晨微微抬头,目光淡漠的从柔兆面上一扫而过,便再次低下头去。
“你这是在质疑本御所说的话吗?”
“奴婢不敢!只是……”
“出去!”
柔兆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到莫逸晨一声厉呵,柔兆瞬时间闭上嘴,扑通一声一声便跪倒在地!
“奴婢该死!”
“出去!”
莫逸晨似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他的愤怒,声音的阴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是,奴婢告退!”柔兆从地上站起来,躬身颔首,后退两步才走出了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柔兆心里抓挠着不知如何是好,抬起头就看到站在一旁侯着的张明。
柔兆一个箭步冲到了张明面前,柳眉倒竖,双眸之中跳跃着愤怒的火苗。
“说,这些日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国公爷这两日都未曾踏进夫人屋中一步?稍后归俗道人便要为夫人解毒,兹事体大,国公爷到底在忙什么,为何不肯去瞧一瞧夫人?”
张明被柔兆这副气势汹汹,骤然逼近的模样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稍作躲闪。面对柔兆疾言厉色的逼问,张明也是不知要如何应对!
“没……没发生什么大事呀!主子这两日都留在府里面,三皇子那边派了几个人来,三番两次的催促国公爷尽快定下帅兵赶赴大月氏的相关事宜,主子都给回了!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我才问你,为何国公爷人在府中,却未曾去看望过夫人一次?,前两日不看也罢了,可今儿个如此紧要关头,国公爷也不去陪着夫人吗?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柔兆的语气越发的狠厉,情急之下,她说着话便伸手一把揪住了张明的衣襟,怒目而视,看的张明心惊肉跳。
“姑奶奶呀,我是真的不知道!咱们主子是个什么性子,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吗?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哪是咱们能够猜到的!你就算是逼死我,我也是不知道呀!”
张明并未说谎,他现下心里的疑惑,并不比柔兆少!
就在前几日,莫逸晨还为了郁雪繁的情况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张明和王力他们这些近身伺候莫逸晨的人,也都是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