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发到结束,一切皆在夫人的掌握之中,整个过程十分顺利,没有出现任何突发情况,夫人和老国公爷也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记得要寸步不离的守在夫人身边,本御这边了事之后,便会马上赶回去!”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著雍话落,俯身行礼后,这才退出了书房。
莫逸晨神情凝重,现下,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细细思量郁雪繁传给他这句话的用意何在。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是谁也没有办法一点既透!
来不及多想,莫逸晨便带着失魂落魄的褚煜和毫发未损的芙蓉一并向宫内赶了过去。
这一路上,莫逸晨鲜少没有骑马,而是褚煜同乘一辆轿撵。
褚煜良久之后,才在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中缓过了神,而后呆愣愣的看了莫逸晨一眼,见他在这样大获全胜的时刻,却是一脸的愁容惨淡,不禁讥讽的冷嗤一声。
“怎么,这一回晋国公居功至伟,您如今已是赏无可赏的富贵!难不成,您这是在发愁,您替父皇解决了立储这样的后顾之忧,总该向父皇讨要些什么赏赐才好吧!呵……”
莫逸晨没有理会褚煜的冷嘲热讽,只冷漠的将目光转向一旁,不咸不淡的扔下了一句。
“五皇子既有这份闲心,倒不如好生的替您自己思量一番,稍后圣上雷霆震怒之下,您要如何自我保全!”
“保全?哈哈哈哈……”
褚煜忽的仰天大笑几声,笑意狠厉中带着阴寒,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是永远深不入心底。
“本王既然做得出,便担得起!保全?今次的事情,怕是母后也保不住本王了!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晋国公所言不差,技不如人,本王甘拜下风!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这一回,本王认命了!”
五皇子的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凄凉……
大难将至的时候,不是任何人都能镇定自若的直面死亡!而褚煜现下的反应便,倒是没有让莫逸晨失望!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足可以睥睨众生,视人命如草芥的他,在看到自己的死期将至时,倒也还算安然!
可是,这样的想法尚未从莫逸晨的脑海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的时候,莫逸晨便恍惚间从褚煜方才的那番话语中嗅出了一丝异样。
莫逸晨骤然转回头盯着褚煜,神情之中尽是灼灼的炙热。
褚煜被盯得浑身如芒在背,不自觉的轻咳一声后,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而后目光中带着惊疑的闪烁,冷冷的问了一句。
“本王便是犯了弥天大错,那也要由父皇亲自定夺,用不着晋国公这般不甘心的盯着本王!”
“五皇子适才说……您这回犯下的错,便是皇后娘娘也保不得你?”
“那又如何?本王算无遗策,这一回,不过就是在阴沟里翻了船!此事由始至终都是本王一人所为,与母后没有半点干系!莫逸晨,你想将母后也牵连进来,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莫逸晨忽的重复了一遍褚煜的话,而且前后皆不涉及,只提到了皇后娘娘。在褚煜眼中,莫逸晨的这一奇怪的举动,就是想借由他的这件事,将皇后娘娘也一并拉下马!
可是,莫逸晨却没褚煜想的这般阴险,他只是忽的从褚煜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
难道……郁雪繁所说的变故,指的正是皇后娘娘?
可是,皇后娘娘已被圣上禁足良久,如今,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种情况下,皇后娘娘便是有心,也终究无力!
那……皇后娘娘究竟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莫逸晨正想着,忽的感觉马车一阵剧烈的震荡,而后整个车厢骤然被掀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马被惊了之后发出的嘶鸣声,和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来者何人,好大胆子,你可知道车内坐的是谁?惊了我家主子的驾,你这条贱命可赔得起?”
“奴才该死,惊了国公爷大驾!但奴才委实有要事急着向国公爷回禀,还请国公爷移驾,且听奴才一言!”
马车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之后,总算是渐渐平稳了下来。
褚煜从未于战场之上厮杀过,更没有经历过舟车劳顿的辛苦,这一阵猛烈的震荡让他瞬间失了重心,整个人都跟着剧烈的摇晃起来。
莫逸晨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拉住褚煜的胳膊,而后将他顺势按在了车厢内的一角,待马车平稳下来后,莫逸晨也听到了马车外来人的通禀声!
立时间,莫逸晨的心瞬间便悬了起来,看来,郁雪繁担心的事情怕是已经发生了!
但是,直到这个时候,莫逸晨仍旧没有想到,究竟发生了怎样严峻的事情,才会让来人慌张至此,甚至不惜惊马拦驾!
莫逸晨转头给了褚煜一个犀利的眼神,“五皇子聪慧,应是不会做出什么予人予己皆不利之事吧?本御手下没个准头,五皇子可莫要轻易试探!”
褚煜听着莫逸晨的威胁,不屑一顾的冷嗤一声。
“本王身为皇子,便是有朝一日身负枷锁,也不是尔等臣下可以随意处置的!你想寻个由头对本王下手?哼,我劝晋国公也最好莫要生出杀本王灭口的心思来!”
如此正和莫逸晨心意!
莫逸晨也懒得与褚煜再多纠缠,伸手撩开帘帐,三步并两步快速走下了马车。
站定脚步后,莫逸晨环视一周,待他看清来者何人后,面上神情猛的一滞,悬着的心也骤然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来,真的是出大事了!
前来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褚濂身边最为得力之人!若非此刻宫内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褚濂定然不会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不顾一切的与莫逸晨取得联系!
而且,还是派出了他身边最为信任之人!
若是今日之事让旁人谈听到,定然会察觉出,他们二人只见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