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贾公子咬着牙,心里发狠的说道。
“晋国公夫人就算是要小人的命,也总要给小人一个说法!小人究竟是犯了哪一条王法,竟然要被晋国公夫人动用私刑处死?小人虽然身份卑微,可也是读过书的纯良百姓,便是皇亲国戚、权臣贵胄,也不可凌驾于王法之上,滥杀无辜,戕害人命!”
到了这个时候,郁雪繁哪有心情跟这个姓贾的再多废话的,给了他机会,可是他自己不中用啊!
既然这条命他自己都不爱惜的话,也就怪不得郁雪繁手段狠辣!
说起来,郁雪繁的内心里,其实更愿意见到这样的结果!若是这个姓贾的真得那么识时务,在郁雪繁给他台阶的时候,他便马上下来的话,反而让郁雪繁有些为难!
郁雪繁方才已经答应了他,只要他肯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郁雪繁便放他一条生路!
可这样一个爱财如命,且唯利是图的小人,让他抓着齐国公府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放任其在外不闻不问,只是想想,便觉得后患无穷!
莫不如就像现下这般,这个姓贾的如此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郁雪繁也就有了斩草除根的理由!
左不过就是个心里慰藉,有了总比没有好!
听到姓贾的这样掷地有声的质问自己,郁雪繁忽然觉得如释重负,非她不愿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委实是这个姓贾的太顽固不化!
郁雪繁感觉心里豁然开朗,于是,也不在意这个姓贾的跟他叫嚣了什么,只目光流转,淡淡的望了柔兆一眼,而后给她使了个眼色。
柔兆心领神会,只见她两步便走到那个姓贾的的面前,随后,快速抬起手臂,猛地发力,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那个姓贾的脸上!
“啪!”
随着清脆的掌掴声骤然响起,那个姓贾的猝不及防挨了了一巴掌,他吃不住这种打击,身子一个旋转直接跌倒在地!
这个姓贾的本就是个弱质白衣,可柔兆却是内力深厚,她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可也是带着三分怨气,一巴掌下去,姓贾的已然嘴角流血。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夫人问什么,你便老老实实的答什么!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便拔掉你一颗牙,直到你学会好好回话为止!”
姓贾的被柔兆打翻在地,尚且有些怔怔的没反应过来。
在听完柔兆狠厉的恐吓之后,姓贾的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握住袖子,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献血。
“龙腾之内谁人不知,齐老国公爷半生戎马忠勇无双!齐国公府更是门风严谨,家规森严!却没成想,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堂堂晋国公夫人,竟然不问因由对无辜百姓动刑!就算小人卑贱,也要去京畿府衙讨个公道!”
姓贾的说着,目光一转看向柔兆,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后,又继续说道。
“今日小人既然来了,也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晋国公夫人若真的不怕让齐国公府名誉扫地,尽可杀了小人灭口!但只一点,过了四更后,这整个京城,便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齐国公府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郁雪繁低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手上随意的整理着裙裾,静静的听着这个姓贾的含着满口的血,还不长记性的口出狂言后,才不紧不慢的抬起头。
可是,郁雪繁的目光没有在姓贾的身上停留片刻,只慵懒的看向柔兆,而后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夜深人静的,别惊动了旁人!”
柔兆这一回也算是轻车熟路,一个箭步迈到姓贾的面前,伸出左手钳住了他的双颊,用力的捏着。
直到姓贾的被迫张大了嘴巴,整个脸都有些扭曲变形后,柔兆才又伸出右手,两指捏住他的门牙,迅速运功,一个发力,直接将那颗门牙掰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感犹如钻心一般,迅速袭遍全身!
姓贾的已经疼的面色惨白,浑身上下不住的瑟瑟发抖,他感觉刚才那一下,他似是要疼的昏死过去了一般!
可事实却格外残酷!
被生生拔掉牙齿的疼痛,简直让姓贾的撕心裂肺,生不如死!但是,这种疼痛又绝对不会使他昏厥过去!
整个过程中,姓贾的都不得不清晰的感受那种歇斯底里的恐惧,和肝胆俱裂的疼痛!
他很想喊,可是两颊却被柔兆死死地掐着!
原来,被掐住了两颊,是不可能发出声音的!所有的痛楚,都被积压在颈桑咽喉处,既咽不下,更喊不出!
这还不止,因为柔兆捏的太过用力,所以,就算在她松开了手,姓贾的嘴也只能半张着,完全无法闭上!
见这个姓贾的已经疼得无力喊叫,柔兆这才厌弃的撇开他的脸!
拿着那颗刚刚掰下来的门牙,柔兆的右手之上还沾染着混了鲜血的吐沫,她嫌弃的用力甩了甩,而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家夫人耐心不多,这是给你最后的警告!想清楚了,好好回答夫人的问题,再有一次口出狂言,就不是一颗门牙这么简单了!”
姓贾的双手捂着嘴,指缝之间还有血水流出来。他浑身剧烈的抖动着,似是被吓到了,但更像是疼得无法遏制!
厅堂之内忽然陷入一阵令人胆寒的静谧之中,只有那个姓贾的时不时会发出如狗一般呜呜的声音。
郁雪繁见他嘴倒是硬,吃了这样的苦头还是不肯说,心下一时没了耐性,不悦的微微蹙眉。
“本夫人好言相劝你却不肯听,如今尝到了苦头,却还是死性不改!柔兆,人交给你了,四更前把他的嘴撬开!只一点,不许脏了齐国公府的地界!”
郁雪繁话音落下,便缓缓站起了身,刚准备转身离开,昭阳便在一旁轻声提醒了她一句。
“夫人,您想知道的,还没问他呢!”
昭阳的声音并不大,可在这落针可闻的厅堂之内,却是四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