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面容,沉声说道:“切记照顾好自己,不许逞能冒险!万事都有我,你……”
“妾身省的,我只是因为想念祖父,所以回齐国公府小住几日。至于这府里的事情,本就与我无关,我自会量力而行,若不能,也绝不强出头!这样可对?”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这副言之凿凿的模样,也只能点头应了一声。紧接着,莫逸晨抬手指了指郁雪繁后,便转身快步离去。
郁雪繁晓得,他最后指向自己的那一下,分明就透着一股警告的意味!
莫逸晨就是想要让她谨记,既然答应了他要照顾好自己,就必要言而有信,信守不渝!若她胆敢言而无信,他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郁雪繁不以为意的翻了个身,脑海中全是婆娑公主骤然死亡的消息!
她本就是个九曲心肠,玲珑剔透之人,凡事只要她肯沉下心思去了解,定然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这一回,郁雪繁在听到婆娑公主死了的消息后,除了震惊便是疑惑!
郁雪繁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满满的全是关于婆娑公主离奇死亡的所有疑问。而这身子上,却是寒津津的,总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郁雪繁也说不清因由,就是心中隐约有种莫名的不安,她总是觉得婆娑公主之死并不简单!
想到这里,郁雪繁禁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方才王力急着让莫逸晨快些入宫面圣议事,也没有那么宽裕的工夫将整件事情说个清楚。
“柔兆。”
郁雪繁轻唤一声,就听到门外柔兆清亮的应下,随之便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夫人,您唤我?”
“婆娑公主已死的消息你可清楚?”
“奴婢略有耳闻,但知之甚少,只知道是夜行被刺!其他的……若是夫人想要了解此事,奴婢这就差人去查!只是……”
柔兆有些犹豫着,不知道如何驳回郁雪繁的的心意。
郁雪明白柔兆的意思,莫逸晨早就有言在先,随行暗卫那一队十二个人都必要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旁,以护她周全!
而先前郁雪繁挑选出来的柔兆等人,除去随身侍候传令的柔兆、昭阳、著雍三人,其余人等也都是有吩咐在身。
现下,郁雪繁居于齐国公府,自然是要比在外行走的时候安稳的多。
于是,郁雪繁便“公器私用”,三不五时便差遣一二人出去跑腿办差。
起初,莫逸晨知道的时候,十分不满。他早与郁雪繁有过交待,这些人无论何时都必要护她周全,不得差遣出去。
可这样的抗议在郁雪繁这里,便如泥牛入了海一般,看似来势汹汹,却终究是沉得不见踪影。
自那以后,莫逸晨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亦郁雪繁是个心中有数的,也就由着她了。
可现下情势不同,齐国公府内亦是波谲云诡,那一队十二人的暗卫皆是严阵以待,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的护着郁雪繁。
其余十人,除去随侍听吩咐的,剩下都差遣去监视郁庆与凤姨娘的一举一动。还有齐国公府内为他们所用的狗腿子,都在郁雪繁的眼皮子底下。
如今可以说是人尽其用,若抽调人手另行调查旁的事,只怕会顾全不周。
郁雪繁浑身疲软,似是弱不禁风一般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姿势半躺半倚着。
“无妨,不用知道的太细致,只打探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好。我总是隐约的感觉此事不简单!圣上如此急招国公爷入宫,我这心里不踏实!”
柔兆听到郁雪繁这样说便也放下心来,紧着应了一声后便下去安排了。
婆娑公主已死之事,想必圣上已将消息全面封锁,现下外界对此事应该尚不可知。毕竟事关国本,慎重一些也是应该的。
不过,柔兆办事亦不含糊,郁雪繁这边将将吩咐下去,她那边转了个圈,便将消息带了回来。
郁雪繁看着柔兆神色凝重的站在她面前,说到婆娑公主死之前发生的事情,尤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七月半那夜,婆娑公主与白翖侯双双亥时而出,便是那时候遇袭身亡的!”
“七月半?昨儿个夜里发生的事情?那为何圣上今儿个才宣国公爷入宫?”郁雪繁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下柔兆的话。
柔兆淡淡的点了下头,“听说遇袭当场,白翖侯拼死全力反抗,誓死护着婆娑公主。但刺客个个招式狠辣,直奔着要婆娑公主的命而去!最终,在白翖侯的全力护持下,婆娑公主身受重伤,并未当场毙命!”
郁雪繁愈发的想不明明白,“是奔着取婆娑公主性命而去的?”
白翖侯的身手郁雪繁是见识过的,能让他奋力护卫却仍旧不得周全的话,那对方无论是身手抑或人数,都绝对占尽了优势。
在这京城内,自然是皇亲贵胄、达官贵人遍地开花,而具备如此实力的亦是数不胜数。
可话说回来,谁又能憋着这么大的恨,费这么大的周章,非要置婆娑公主于死地不可呢?
婆娑公主初涉京城,纵然心里揣着那么些诡谲伎俩,但真正被她算计的人也不曾这般想要她的性命!
郁雪繁忍不住冷笑一声,呵呵的哼声刚吐出口,却有种无尽悲凉的感觉。
“你说……只有白翖侯与婆娑公主两个人?连夜外出所为何事?”
龙腾之内海晏河清,京城更是帝都所在,盛名治下,自然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虽说京城内没有宵禁,可亥时还要留恋在外,便是勾栏瓦舍抑或暗娼馆子也该掩门熄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者,婆娑公主是何等身份?
虽然,素日里她身旁也不过四个贴身侍卫随行,加之白翖侯不过五位。可暗中随侍护卫的定然做足了准备!
白日里已然如此,又更何况深更半夜的呢?
难道……婆娑公主与白翖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不得不掩人耳目,夜半隐藏踪迹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