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繁一边说着,一边怯怯的抽泣了一下。
莫逸晨眼看着郁雪繁这精湛的演技,心中不禁连连给她叫好!
好个郁雪繁,真是说一出是一出!说什么正阳郡主被鬼附体,莫逸晨倒觉得,郁雪繁才是真的被戏精附体了!
可是,即便莫逸晨的心理活动异常精彩,可他面上却丝毫微显露出来半分!竟还能一唱一和的配合着郁雪繁将这场戏演下去!
“之后呢?”
莫逸晨眉心紧皱,追着郁雪繁的话问了一句。
郁雪繁堪堪顿了一下,想要喘口气,可她抽泣着刚咽了下口水,莫逸晨就紧着追问了一句。
郁雪繁轻拭眼角,偷眼观瞧莫逸晨,不得不说,再好的演员,再精湛的演技,要是搭戏的人接不住,那也全白费!
莫逸晨就不错,看来,回去了必得好好的表扬他一番!
郁雪繁心里犯嘀咕,但不影响她将演戏进行到底。
“正阳郡主听我如此一说,便开玩笑的与妾身打趣,说……说……指不定还真的就有!这座皇宫几经易主,且不说眼下,便是前朝甚至更悠久的时候,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保不齐,就在这御花园中,便真有人魂断于此!当时,妾身与正阳郡主正行至荷花塘边。”
郁雪繁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可抓着莫逸辰的手,却是愈发的用力!
“妾身自然知道,正阳这丫头便是想要吓一下我取乐!我当时亦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于是捶打着这个小妮子,让她不要胡言乱语!可是……正阳欢脱,蹦蹦跳跳与我嬉闹的时候,不慎一脚踩空,竟直接跌进了荷花塘!”
随着郁雪繁断断续续的讲述着,正阳郡主跌入荷花塘的情形,屏息聆听的一众人等,全都惊忧的到抽一口冷气!
“不过,幸得正阳郡主身手敏捷,只是弄湿了衣裳,但她很快就扒着荷塘边的奇石被宫人拉了上来。原本也只是换身衣裳的的事,可未走出两步,正阳郡主便发现,她的玉佩不见了!无论妾身如何劝说,这丫头偏是要折回去寻一遍可不!她说那个玉佩是……”
“是正阳郡主的母亲与裴将军大婚那日,裴将军亲自交于他夫人的!后来,裴夫人病故之前,便将这玉佩传给了正阳郡主!可以说,这玉佩便是裴将军夫妇二人留给正阳郡主的唯一念想!”
莫逸晨适时地接过郁雪繁的话,并替她将事情解释了个清清楚楚。
郁雪繁紧着点了点头,可接下来,她脸上的神色,看着可是愈发的苍白骇人!
“正是!听到正阳郡主这样说,妾身亦是无法阻拦!我本想着延原路寻一遍,可正阳郡主一口咬定,玉佩便是在她跌入荷花塘之时,遗落的!妾身拦不住,正阳郡主不由分说,一个人潜入荷塘摸索着寻找玉佩!”
郁雪繁说着,转而幽幽的看了正阳郡主一眼,声音忽的变轻,继续说道。
“正阳郡主潜入荷塘良久,起初还总见她偶尔冒出来换口气。可慢慢的……她竟有半盏茶的工夫,一直未曾露头!当时妾身心下慌乱,正要差人下荷塘救正阳郡主的时候,她却猛的自己上来了!”
“那……可是寻到了玉佩?只是……正阳的水性何时变得这样好……”
莫逸晨犹豫着问了一句,可旋即便察觉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正阳郡主自幼畏水,后来去了鲁老将军府中,他的那个小女儿鲁琳冉却是个皮猴子一般的小人儿!
正阳郡主与她每日嬉戏在一起,偶有几次险些涉险!鲁老将军只怕正阳郡主有个闪失,可又真是管不住这两个丫头!
无奈之下,便逼着正阳郡主必要学会游泳!
也是正阳郡主没怎么用心学,过了好一阵子,也只是混了个不再怕水,自己个儿能浮起来,要说潜下水底,是万万不行的!
“妾身不知……正阳郡主上来之后,妾身只顾着看她是否有伤到,可无论妾身与她说什么,正阳郡主也只是呆呆的没个反应……夫君,你说会不会是那荷塘的深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郁雪繁像是怕极了,她的猜测会真的成为事实一般,语出之后,赶忙慌乱的掩住了嘴!
“莫怕!莫怕!”
莫逸晨没有再多言,亦不回应郁雪繁的疑问。因为,他要其的人来回答郁雪繁的问题!
果然,待郁雪繁将事情说完之后,大殿之内再次一片哗然……
郁雪繁的话似是愈发的将众人的猜测,一点一点的向着她要的方向推去。
就在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猜疑不定之时,正阳郡主中毒后,那特有的声音拖着渗人的尾音,像是在挣扎用力一般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厉梦央,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瞒得过所有人吗?你究竟因何将我沉入荷塘底,你可还记得?毒妇!我本就从未想过与你争,当死之时,我自会毫不留恋的离开!”
正阳郡主话音将落,皇后娘娘犹如瞬间癫狂了一般,仰头高喊一声!
“贱人!当初我是如何疼爱于你,可你呢?恩将仇报,竟趁着我身怀有孕之时诱惑陛下!你真以为本宫不知,我那没眼界的胞兄,竟然天真的以为,你可以取代本宫来当这后宫之主!真是笑话!本宫十六岁便由先皇赐婚嫁与圣上,无论是当初的东宫,抑或是这繁华威阁的皇宫,本宫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你一个贱丫头,就妄想凭着一张脸蛋儿便将我的一切都夺走?本宫怎么可能遂了你们这起子人的诡计!”
皇后娘娘似是已经被逼得失了心性,浑然不觉的将所有事全部抖了出来!
“只要本宫在一日,这后宫就还是本宫说了算!你这小贱坯子,活着的时候,本宫尚且不曾惧怕,死了又能奈我何!今日无论你是个什么鬼祟之物,本宫都要你有来无回!”
皇后娘娘凤颜震怒,豁然抬起玉臂,直指殿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