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褚越好不容易寻到想要开口的机会,郁雪繁却态度坚决的直接冲入了大火之中!一关又一关,郁雪繁就好像真的被赋予了神力一般,神色淡定,面容娇艳,这哪里还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郁雪繁!
前两关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郁雪繁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款步轻移,向前走去。
这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需要郁雪繁从滚沸的热油之中,将开启装有舍利宝塔的锦盒钥匙取出来,而后开启锦盒,亲手将供奉佛顶骨舍利的宝塔取出,而后呈与圣上!
郁雪繁眼看着面前硕大的油锅已然架在那里,锅里的热油翻滚着泡泡,让人看上去就不禁心惊胆战,望而生畏!
但郁雪繁却不甚担忧,相比身后猎猎作响的熊熊大火,面前这“热油”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郁雪繁真做了手脚的,也就只有这锅热油而已!
郁雪繁早已将办法说与莫逸晨听,而莫逸晨埋在宫内的内线心腹,也在操持准备这个仪式一应道具的时候,在油锅中撒了一把月石!
这月石易溶于水,却不溶于油,且燃点极低,只要稍稍受热,马上就会发生反应,产生大量的气体!
如此一来,油锅在加热的过程中,月石也会同时受热,并快一步因为发生反应而产生气体!气体上升,就会鼓动着油面不停的冒出泡泡。
正因如此,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是锅内的油滚沸了一般!
其实,这时候锅内的油,不过将将温热而已!
郁雪繁之所以能想到这一招,还要多谢第二关添加在木柴之上的嘎石!
这都不过是些小孩子的顽劣手段,既然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能够使得了诈,郁雪繁用起来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郁雪繁迈步行至油锅之前,靠近之后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这锅内的油根本就没有烧热,可月石受热产生的气体,却已经让整锅油看上去沸腾的就像要溢出来一般!
郁雪繁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而后,她轻轻的卷起袖管,却也只是卷到了腕上三寸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只见郁雪繁一只手轻抚长袖,另一只手翻转之间便向油锅伸了过去!
莫逸晨自然是知道的,这油锅看似凶险,却也是个纸糊的老虎而已!但他身旁的正阳郡主,和不远处的老齐国公、郁承恩却是丝毫不知!
此三人,眼看着郁雪繁的手正慢慢的向油锅中伸了过去,最按捺不住的,便是正阳郡主!
“嫂嫂,不要呀!不要……那可是滚热的油锅呀!”正阳郡主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想要阻止郁雪繁的举动!
趁着这个时候,郁承恩也大步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圣上面前。
“圣上容禀,家妹已然经过了两关考验,难道……这还不够吗?第三关的油锅取钥,她是万万撑不住的!您看,那锅内滚沸着的热油,蹦出来的油点,即便只是沾上那么一定点,也会被烫起一串水泡!请皇上三思!”
圣上也被郁雪繁之前的举动震惊的无以复加!眼看着她的手就要触碰到滚沸的热油,却忽然被正阳郡主和郁承恩搅和了眼下的局面!
真心关切郁雪繁的人,自然觉得事情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可在圣上的心中,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不过只有那颗佛顶骨舍利而已!
“郁卿家请起,朕看你是多虑了!晋国公夫人可以轻松度过前两关,想必这最后一关,也定然不在话下!且大月氏国师亦曾推算出,晋国公夫人命中自是……”
圣上的话还未说完,郁承恩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个头扣在了地上。
“圣上!家妹自幼身体孱弱,本就经不得这样凶险之事!若是这仪式非要有人伸手入油锅中将钥匙取出来,那微臣自请代劳!还请圣上饶恕家妹年幼无知,不知世态凶险,便大言不惭一口应下!”
“郁卿此言何意,难不成,你是在责怪于朕……”
郁雪繁眼看着兄长郁承恩的话已然激怒了圣上,就在圣上将要发怒之时,郁雪繁扬声说道。
“启禀圣上,臣妇自幼身体羸弱,于闺中病发之时,几次险些丢了性命。兄长自那时候被臣妇的病情惊倒后,如今偶尔想来,亦是心有余悸!还请圣上念在家兄护妹心切,便恩赦兄长情急之下的无意冲撞吧?”
郁雪繁并未将早已准备好的应对之策,说与老齐国公和郁承恩知晓。
毕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若是像老齐国公一般城府深沉倒也不碍事,可郁承恩是个直性子的,只怕他要是知道今日的一切凶险,郁雪繁早已有了见招拆招的办法,那他哪里还能有现在这样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
莫逸晨自然是知道郁雪繁的用心,待她说完话的时候,莫逸晨快步走到郁承恩身边。
“大舅兄不必如此担忧,今日婆娑公主与白翖侯,乃是携了大月氏国师的推算而来的。火神亲选之人,这样的话怎可只是一句戏言!退而言之,即便婆娑公主与白翖侯若只是一句玩笑,到了眼下这个情形,夫人只要有半分损伤,只怕婆娑公主与白翖侯也同样脱不掉干系!大舅兄,你说可是这个理儿?”
莫逸晨的话自然不是说给郁承恩听得,而是说给婆娑公主和白翖侯听得。
他便是要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知道,郁雪繁若是能够全身而退,到还有的商量。可若郁雪繁但凡有分毫损伤,此二人想要全须全影的脱身,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莫逸晨说话间,伸手想要将郁承恩扶起来。
可就在他双手扶住郁承恩手臂的时候,刻意的用力捏了他一下!这一下,可是要比刚才说的那些堂而皇之,别有用意的话都更有说服力!
郁承恩自然领会到了莫逸晨的用意,虽说心里仍旧忐忑焦灼,可郁承恩也怕他继续这样闹下去,会耽误了郁雪繁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