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要等这一劫安全度过之后,才算是真的可以安下心来!
正阳郡主这边的事情将将算是落定,莫逸晨和郁雪繁还未放松下来,褚越又不请自来,直接找上了门。
这一次,莫说是郁雪繁,就是莫逸晨听到下人前来通传的时候也着实吃了一惊。
“他来做什么?”郁雪繁十分不解的转头看向莫逸晨。
莫逸晨默而不语,稍稍思量之后,面沉如水的对下人摆了摆手,“带三皇子先去正厅,本国公稍后便到。”
郁雪繁换了身上,而后跟着莫逸晨一同来到了正厅。
“不知是哪一针香风,将三皇子吹到了我这寒舍来?三皇子请上座,来人,上茶。”莫逸晨人虽未到,可这寒暄的话语却已经说出了口。
褚越转身循声望去,就看到莫逸晨和郁雪繁并肩迈步行入正厅。
时隔上一次三人相见亦有段时日了,褚越的满面春风,一脸笑意的拱手作揖迎了上来。
“晋国公此言一出,本王子倒是有些无地自容了!我这不请自来,只怕是叨扰了晋国公与国公夫人夫妻旖旎,真是惭愧呀!”
“三皇子何必如此见外,倒是许久未见生分了不少。您这稀客只怕平日里我与国公爷请也请不到,今儿还真是个好日子,贵客临门,快请上座。”
郁雪繁见到褚越之时,也只是礼貌性的点头微笑,算是见过礼了。
褚越听着郁雪繁的声音,转而看向她,不过一阵子未见,褚越恍惚有种感觉,郁雪繁似是比他之间见到的时候更加撩人心弦了。
“公国夫人玩笑了,晋国公日理万机,我一逍遥王爷终日里登门叨扰岂不罪过!”
褚越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追随着郁雪繁的一举一动,待她转头二人四目相对之时,褚越竟有些不自觉的失神。
三人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依次落座。
“三皇子快尝尝,这是我去岁收的音韵,看看可还和您的口味。”郁雪繁看似热情,但却十分客气的招待着褚越。
褚越端起茶盏差了一口,稍稍品味之后,赞许的点了点头,“嗯,这茶味酸中有甘,甘中带香,且回甘悠久,果然是好茶呀!本皇子从前竟不知,国公夫人还是位爱茶之人!”
“三皇子谬赞了,雕虫小技,自娱而已。”郁雪繁端过一旁的茶盏微抿一口,而后不着痕迹的看了莫逸晨一眼。
莫逸晨心领神会,轻咳一声悠悠开口,“三皇子今日亲临寒舍,不知有何示下呀?”
听到莫逸晨这样说,褚越赶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晋国公言重了!本皇子今日不请自来,实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噢?”
莫逸晨声音轻扬,瞥了一眼褚越后,有顺势打量了一下郁雪繁此刻的神情。
方才二人听下人通传,说是褚煜亲自登门之时,便各有猜想。临来正厅之前,还打了个赌,看看到底谁猜的准!
此时褚越开口便说有事相求,莫逸晨与郁雪繁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是时候见证一下,他们二人谁更会猜度人心了!
“三皇子哪里的话,您这便是折煞微臣了。三皇子有事不妨直言,只要是微臣力所能及之事,定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莫逸晨信誓旦旦的样子,郁雪繁心中嗤笑一声。就他说的这些鬼话,莫说是褚越不信,就连她听着就觉得别扭!
还以为杀伐决断,驰骋疆场的莫逸晨,是断断不会做这些官场上虚与委蛇的事情。没成想,会与不会,只看他想与不想!
“有晋国公这句话,本王这心也算是能够踏实下来了!”
褚越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不知晋国公可听闻,今次父皇天寿,各番邦属国皆遣了使臣前来祝贺,这其中便有大月氏。”
郁雪繁端着手中的茶盏,轻轻地吹着浮沫,深吸一口茶香,果然是汤浓韵明,茶香馥郁。如此好茶,却要配上这样扫兴的话题,真是暴殄天物。
莫逸晨郁雪繁都猜到了,褚越定然也是为了大月氏朝贺一事而来。
所以,当他提起的时候,二人神情皆是从容不迫,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褚越见他的话都摔在了地上,莫逸晨和郁雪繁也没有要接一下的意思,顿时便想明白了。这夫妻二人,怕是早就心中有数,与他们兜圈子没用,莫不如就实话实说来的更痛快!
“看我这记性!晋国公近日一直在为父皇天寿忙碌,定然早知各种内情。只是,不知晋国公可知晓,这次大月氏的王姬婆娑公主,也随使团一同而来。且……”
褚越话里有话的稍稍停顿了片刻,而后目光停留在莫逸晨身上,希望他能给出点反应来。
“自然!各番邦属国入燕京前,必要将使团名录和所带贺礼详细记录在册,而后提前呈交,由四夷馆仔细确认后,再交由中书令,而后圣上亲自过目应允后,中书舍人誊抄三份分派到相关衙署早做准备!本国公此次奉命负责四夷馆内各番邦属国的使团安危,自然是对随行人员了然于心!但不知三皇子为何忽然提及此事?”
“看来晋国公似乎还不知晓,这大月氏的王姬婆娑公主此次随使团而来,说是为了替父皇贺寿,实则为了来龙腾选婿!”
褚越当然不会真的相信,莫逸晨对此事一无所知!
“噢……”
莫逸晨这一个习惯性的轻声质疑,不仅是语调神情,就连伴随的动作都与方才如出一辙。
只见他漫不经心的轻扬语调,而后状似无意的看向郁雪繁。这一回,她并没有同样看过来,而是坐在一旁,掩嘴轻笑。
至于郁雪繁为何会笑,那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用来作为赌局的答案依然揭晓。但可惜的是,他们俩竟然都没有猜对!
临入正厅之前,莫逸晨猜测,褚越是为了郁雪繁被大月氏国师选为火神使者一事,前来假意通风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