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诡计褚煜用的多了,可是,让旁人在自己个儿的府内喂了毒却不自知,这还真是头一回!
“本王所中何毒?又是如何中毒的?”褚煜稳了稳心神,继续追问道。
“经微臣查验后发现,五皇子所中的乃是石蒜之毒,所谓石蒜之毒最长见的,多取自于水仙花之中。误服之即刻便会出现全身痉挛,呼吸不畅,以致心肺受损,衰竭而亡!”
郁梦佳乍听张御医所言,顿时惊恐万状的倒吸一口凉气,只一瞬间,忽的便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踉跄两步,幸得昭阳眼疾手快,一把便将她扶在了怀里。
她只知方才褚煜毒发时症状极为骇人,但只要及时催吐之后便无大碍。却没成想,若是救治不及时,竟会危及性命!
昭阳眼看着郁梦佳惊慌之下花容失色,为了以防她方寸大乱再让褚煜看出什么端倪来,在扶着郁梦佳玉璧之时,手中便稍稍用力,给她暗示。
郁梦佳心领神会,开口话未落地,便已泪盈于睫,“此人好歹毒的用心,竟然对夫君下此狠手!现下想来,真是让妾身后怕的紧!幸得夫君吉人自有天相,才能平安度过,妾身明日里便去烧香还原,感激菩萨保佑恩泽!”
“五皇子容禀,微臣倒是有一言,只怕此次下毒之人并非冲着您而去!”张御医拱手作揖,正色道出心中疑惑。
“张御医所言何意?难不成,本王此次中毒竟是误中副车?”
张御医点了点头,转身伸出手,小药童快步上前将方才查验的银针递到了张御医手中。张御医将银针一一排开,而后展示在褚煜的面前。
“五皇子请过目,此乃方才微臣查验您所用膳食的银针,其他的吃食皆无异常,唯有这补汤之中,加了分量不轻的石蒜之毒。但微臣方才听五皇子妃所言,这补汤原是每日为她所准备的。且这补汤之中的所有用料,皆出自微臣为五皇妃所开的补身之方。”
“这……张御医,您的意思是……怎么会……夫君,竟然有人欲要毒杀妾身!”郁梦佳一脸疑虑未定的后退两步,而后难以置信的又跟张御医确认了一遍。
张御医并未给予确切的回答,他只是将自己所知之事说出来以供褚煜参考,至于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便需要褚煜调查后亲下定论!
褚煜深吸一口气,抬手伸向郁梦佳,郁梦佳赶忙上前,神情委屈且无辜的拉着他的手坐在床榻旁。
“夫君,您说究竟是何人如此狠心,妾身素日里纵然是偶有愠怒之时,但终究不曾与人结怨或是重责于人,为何竟有人非要置妾身于死地不可?”
郁梦佳楚楚可怜的述说着,一张口便潸然泪下,真是一副含冤受屈,低眉顺眼的模样!
褚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夫人切莫焦心,为夫丁当为你讨回个公道!”
“来人呀,夫人素日里的补汤都是经何人之手熬制的?将一干人等悉数带来,本王现在便要好好的查一查!胆敢在本王的府内投毒害命,是要将本王置于何处!”
褚煜一声令下,随侍的下人很快便将郁梦佳院内的奴才丫鬟召集了起来,呜呜泱泱的跪了一院子。
没一会儿,半夏战战兢兢的便走入了内室,见到褚煜之后,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奴婢半夏,给五皇子请安。回五皇子话,夫人素日里所食补汤、补药,皆是奴婢亲自熬制。因为御医特别嘱咐过,这补汤和补药的火候、工夫都要格外留意,所以奴才不敢怠慢,一时一刻都盯着不敢错神。”
“无用的奴才,夫人的补汤之中被人掺入了石蒜之毒,你竟毫不知情!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从未懈怠,真是死不足惜!”
昭阳厉喝一声,半夏惊得浑身一个激灵,而后整个人弓着身半趴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就连说话都岔了音。
“奴婢该死,可是……当真不是奴婢所为!就算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绝不敢加害夫人呀!奴婢自幼便伺候在夫人身旁,如今更是陪着夫人一同出嫁,奴婢又怎么会加害于自己的主子呢,还请夫人、五皇子明察!”
郁梦佳满脸泪痕,转而看向褚煜,“夫君,半夏乃是妾身的陪嫁丫鬟,十几年来,妾身的起居坐卧全部都是半夏安排照料,若她真的存了什么心思,想必也不会等到此时方才动手!妾身相信半夏定然不会做出如此背主忘恩之事,还请夫君明察秋毫,切莫冤了这丫头才好。”
褚煜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夫人替你作保,那你更要戴罪立功,给我好好的想一想,今日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半夏早已吓得失了魂,昭阳与郁梦佳献计之时,自然是没有将半夏算在内的。正是因为这份猝不及防的盘问,才会让半夏的反应更加具有说服力!
“是,奴婢谢五皇子与夫人的信任!之时……奴婢每日里会分三次熬制夫人需要服用的补汤、补药,每一回都是寸步不离的盯着!今儿个奴婢熬制补汤之时,与往常并无不同,这期间,奴婢还调了三次火候,因着下人说今夜五皇子亦会来陪夫人用膳,所以奴婢……”
半夏一面回忆着熬制补汤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一面声音轻缓的娓娓道来,字字句句都极尽斟酌小心。
可就在她说道褚煜要来用膳的时候,却整个人忽然惊愣住,张口结舌,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完全说不出话来!
“半夏,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昭阳一看半夏这反映,便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什么!而且,这本就在昭阳的算计之中,重压之下,半夏早晚会想起来那个不起眼的小插曲!
“是,奴婢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不知与夫人中毒一事可有关联!”
“是否有关联,自有五皇子决断,你且仔细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