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年老说给郁雪繁听到,也是说给年轻听得。
为医者,手中握着的皆是人命!只要一个不慎,无论是医术上的偏差,还是心理上的偏差,一丝一毫,都是人命!
年老心里明镜一般,郁雪繁选的这条路,凶险异常!
或许,她真的可以通过这条路,寻到她想要的可以救命的东西!可是,她也极有可能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以致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正在郁雪繁悻悻的发着呆时,莫逸晨不知何时已经闪身到了她身后。只见他双臂一挥,猛地掐住郁雪繁的腰身,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而后抱坐在了他的怀里。
“夫人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竟然连为夫这样一个大活人都视而不见?”
莫逸晨说着话,竟还使坏的不断收紧手臂,勒的郁雪繁连喘气都异常艰难。
“哪有!逸晨,你就要勒的我喘不上气了!”郁雪繁气若游丝的轻轻吐了一句话出来。
“还说没有,连这几日,我便发现你有些不寻常。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会失神,叫你也不应,准是心里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莫逸晨语气轻柔,调笑着将想问的话说了出来,而后一脸宠溺的轻轻点了一下郁雪繁的眉心。
郁雪繁伸手揉了揉眉心处,而后嘟着嘴,一脸的不喧愤。
“难不成,我在夫君心中便是如此刁滑之人?我不说话,便是我不想说话,无话可说!为何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不可!”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急于辩解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我竟不知夫人也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为夫真是不敢轻信!我只知道,夫人有的是办法让旁人想说说不出,不想说也得说!”
郁雪繁看着莫逸晨一脸的坏笑,心中顿时便想明白了!看来,帕孜勒的事情,还真的是不胫而走!
莫逸晨会这么快收到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想明白了之后,郁雪繁自然便不急了。但她仍旧狠狠的白了莫逸晨一眼,“夫君说是那便是,女子三从四德,可不能违逆了夫君的意思!”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一脸狡黠的模样,是实在是忍俊不禁,伸手便抓了一下她身上的痒痒肉。
“好你个郁雪繁,现在还学会嫁祸于人了!如你所言,对夫君的话唯命是从,难不成,那大秦来的骗子,还是我让你喂了毒药扔到大街上的了?”
“当然了!难道夫君你都不记得了吗?就是……昨夜!对,昨夜你对我说,此人留不得,若不处置了,神医堂交易的规矩何在?他拿来的大秦军用秘制毒药又要作何解释?后患无穷之事,莫不如便趁早一了白了!”
郁雪繁双手捧着莫逸晨的两颊,而后神情真挚,与他正视之时,竟然不见半分的怯意。说道最后一了百了的时候,还不忘学着莫逸晨做了个摆手的姿势。
莫逸晨无奈的长叹一声,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总之,他现在是真的拿郁雪繁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你说……大秦军用毒药,是怎么回事?”
郁雪繁就知道莫逸晨定然会问起这件事,她正等着他问呢!只要莫逸晨开口,郁雪繁马上就可以直接遁走,化险为夷!
“噢,原来夫君问的是这件事呀……可是,我昨夜不是都与你说清楚了吗?难不成,夫君真的不记得了?”
莫逸晨心下总算是知道,她现在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可是,就算他知道了,也依旧是束手无策,毕竟,郁雪繁就是个揉不圆也捏不扁的麻糬!黏上了,可就真的是让人既头疼又无奈!
末了,莫逸晨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是,为夫如今年岁渐长,这记性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无妨无妨!我不嫌弃你!”
郁雪繁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得意又嚣张的模样,总是没有忍住想要惩罚她的冲动,猛地伸出手臂,一把握住了郁雪繁的皓腕,顺势一个擒拿便将她的胳膊背到了身后!
郁雪繁吃痛,哎呀一声,整个差点从莫逸晨怀里跳出来。
“你……你放开我!好疼呀!哎呀……你弄疼我了!不带你这样的,说不过人家就动手!你这……你这就是欺负人!堂堂国公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你于心何忍!”
郁雪繁佯装吵嚷,谁知,她一脸委屈的喊了半天,莫逸晨却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你闹呀,继续呀,我就这样看着你”的表情。
郁雪繁目光一瞥,忽然看到莫逸晨的神情不对,马上就意识到他好像不吃这一套!
然后,只一瞬间,郁雪繁又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眉眼低垂,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一脸的委屈和可怜模样,让人实在不忍再多说一句。
“晨,你看我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有这不盈一握的小胳膊,你舍得吗?夫君……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做错了?那你说嘛,你说我就改!”
莫逸晨强忍着心头难以遏制的笑意,深吸一口气后,俯身凑到郁雪繁的耳旁,压低了声音问道,“夫人说的可当真?只要为夫说得出的,你便马上就改?”
郁雪繁神情赤诚,用力的点了点头,“必须压!大丈夫一言既出……”
话刚出口,郁雪繁恍然发现,好像人设不太对!然后,当着莫逸晨的面,马上换了一副满脸堆笑的模样继续说道。
“妾身许给夫君的,自然当真!”
听着郁雪繁这样说,莫逸晨勾了勾嘴角,而后一对虎目倏然弯起,还未等他开口,郁雪繁就忽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女人的只觉还是很准的!
“为夫觉得你知错便改,改了又犯,犯了又改,循环往复,甚是疲惫!莫不如,从一开始便抵死不认,就来个一推二五六!说不许问,就不许问,问就坐地耍赖,一哭二闹三上吊!为夫便是爱惨了你这刁蛮专横,跋扈又不讲道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