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繁,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明明就是你将推我入水的,本郡主差一点就死在了你的手中!如今你竟然还能这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甚至颠倒黑白,扰乱视听!本郡主不服!你若有本事,便跟我去见皇帝陛下,我今日定要你付出代价!”
嘉成郡主说着便伸手一把抓住了郁雪繁的手臂,拉着她说走便走!
郁雪繁倒是没有挣扎,反而是她身旁的正阳郡主,毫不留情的抬起手,一把便将嘉成郡主的手打掉。
“嘉成郡主,皇后娘娘驾前你怎敢如此放肆!难不成,仗着皇上和皇后宠爱你,你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羞辱谩骂、栽赃陷害,甚至是拳脚相加的伤害晋国公夫人吗?那本郡主倒是不知,你这是仗了谁的势?”
正阳郡主此言一出,皇后娘娘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只见她面色阴晦,双眸之内的目光,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来人呀,将嘉成郡主拿下!”
随侍在侧的太监很快便上前两人,一左一右的将嘉成郡主架到了一旁,听候皇后娘娘发落!
嘉成郡主早已失去了理智!若说真的是她陷害了郁雪繁,今日落得这般下场便也罢了,她最多便是不甘心而已!
可是,嘉成郡主是个什么性子,从来只有她欺负人,哪有人能欺负了她!
可这一回,郁雪繁不但欺负了,还欺负的彻彻底底!欺负她之前,便敢扬言放话;欺负了之后,还能让她毫无反驳的机会!
嘉成郡主就是将这口恶气化成了血水,也绝对咽不下去!
正因为嘉成郡主如今情绪失控,嘴上口声声的喊着是郁雪繁在冤枉她,并且,将她能够用的一切最恶毒的词汇都放在了郁雪繁的身上!
即便如此,也不足以消除她心中的恨!
在场的所有外命妇如今全部远远地躲着嘉成郡主,就好像她忽然身染癔症一般,让人避之犹恐不及!
此时此刻,皇后的脸色已经让在场的所有外命妇都感觉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深宫内闱之中,有谁不是看着皇后娘娘的脸色行事。即便是正阳郡主这般没有规矩,我行我素之人,方才在听到皇后娘娘提起镇边大将军的时候,也免不了要虚与委蛇一番!
或许,除了郁雪繁,便不会再有这般不知死,也不怕死的人了!
“启禀皇后娘娘,如今事情的真相已然水落石出,方才您说此事事关重大,势必要交由皇帝陛下处置!如今,嘉成郡主这般不知悔改,只怕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正阳郡主此言一出,嘉成郡主更是疯狂的挣扎着想要冲上前去!幸得后面两个奴才手脚抓得紧,才没放出这只会咬人的恶犬!
皇后娘娘方才确是想要将事情交给皇上圣裁,可是,此一时彼一时!
方才皇后娘娘想要将皇上拉入这场争斗中,无非是因为,她无法对郁雪繁动用手段!可只要皇上开口,郁雪繁这谋害郡主的罪名,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可是现下,若是将这个疯癫魔障的嘉成郡主往皇上面前一放,只怕还未及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明白,嘉成郡主便已经落不下什么好了!
而且,皇后娘娘最关心的,还是她自己!
嘉成郡主折了并不可惜,可惜的是,没用这件事搬倒郁雪繁!
若是仅此而已也可作罢,她最怕的是,既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又因此是在皇上那里落下一个力所不及,管教无妨的罪责!
正在皇后娘娘犹豫不决的时候,郁雪繁却忽然开了口。
“皇后娘娘,臣妇有两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娘娘准知道郁雪繁如此谦卑,定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真想狠狠的回一句不当讲!
可事实上,皇后看向郁雪繁的时候,却仍旧是和颜悦色,朱唇轻启,“晋国公夫人但说无妨。”
“皇后娘娘容禀,臣妇觉得,此等小事便不要惊扰到圣上了!”
皇后娘娘没想到,郁雪繁竟然会如此通情达理!恍惚间,甚至有些不太相信她方才听到的是真的!
“那晋国公夫人的意思是……”
“臣妇心下了然,嘉成郡主自幼便是养尊处优,且小女儿家,即便是骄纵跋扈了一写,倒也没什么问题!若是臣妇日后能有喜获明珠的福分,臣妇倒也希望她的性子能要强一些!这样一来,日后便是许了婆家,我这做娘的,也不至于担心她会被人欺负了去!皇后娘娘,你说可是这个理儿?”
皇后听着郁雪繁的话,越说越上道儿,赶忙顺着她方才的问题点了点头。
“晋国公夫人所言,正是这个理儿!”
“您看,正如臣妇的庶妹,自幼亦是被父亲和凤姨娘捧在了手心儿里来护着的!如今,她已成了您的儿媳,是否早已不是从前那边任性妄为?现在,亦学会了孝顺公婆,贤良淑德的妇人品格。”
郁雪繁话锋一转,顺手就将郁梦佳拎出来兜了一圈!
郁梦佳乍听郁雪繁提到了她,瞬间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可继续听下去,虽然依旧不中听,可好在也没有使坏!
郁雪繁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郁梦佳脸上此时大起大落的表情变换,不禁心中嗤笑一声:如此恭敬贤淑的儿媳妇,怕是只有皇后娘娘受用的起了!
“是呢,梦佳呀虽说这年纪不大,可她做事周全,将煜儿也照顾的十分妥帖。对本宫这个婆母更是恭敬有加,还是齐国公好福气,有你们姐妹二人这样兰心蕙质的孙女。”
皇后娘娘如此不遗余力的夸赞郁梦佳,并非只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更多的是,她也怕嘉成郡主这件事,若是日后被传扬开来,郁梦佳方才做了什么也就一并兜不住了!
不如现在对她大加赞赏,也能让在场的人看清楚风向!莫不要乱嚼舌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