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一众人现下皆是抱着泄愤看戏的心情,脸上呈现出来的焦忧,也不是在担心嘉成郡主的身体情况,而是巴不得她不要再哭了,赶紧站出来揭穿郁雪繁!
嘉成郡主也算是不负众望,哭了一通博取同情后,便快速的看向郁雪繁,伸手直指她,并咬牙切齿的说,是郁雪繁推她落水的!
如今,她福大命大没有死,那郁雪繁杀害嘉成郡主的罪名,就算是晋国公亲自出来,也保不住她了!
“嘉成,你莫要怕,万事自有本宫为你做主,你且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宫自会秉公明断,万万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是!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嘉成郡主紧着应了一声后,转回头满眼凶狠的瞪着郁雪繁。
“郁雪繁,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蛇蝎妇人!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你!没成想,你除了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外,竟然还这般毒辣!你想害死本郡主,便将我推下荷花塘!幸好本郡主福大命大造化大,不但没死,现下还能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郁雪繁原本娴静的面容,在听完嘉成郡主的陈述之后,慢慢的便皱起了眉头!双眸潋滟,目光一转便向她看了过去。
“嘉成郡主,本夫人念你年纪尚幼,不欲与你做无谓的争执。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现下皇后娘娘凤驾在此,又有一众外命妇围观旁听,你竟当众如此栽赃诬陷本夫人,可想过事情的真相若是被揭穿的话,后果会如何?”
面对郁雪繁的反问,嘉成郡主冷笑一声,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郁雪繁,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怕我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你会落个身败名裂,受人唾弃的下场吗?你做梦!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今日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想谋害我,不敢说出真相,还想着瞒天过海!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胆敢谋杀当郡主,依龙腾律例,应处以极刑!如你一般砌词狡辩者,夷三族!”
嘉成郡主此时脸上皆是得意的神色,她就是要看到郁雪繁不得善终,没有好下场!不仅是她,就连她的家亲,族人都会被牵连!
一想到那样的情形,嘉成郡主甚至觉得,她一个人落水,便换了郁雪繁与她那么多族人的性命,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她赚了!
就在嘉成郡主说完“夷三族”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郁雪繁的身上!
正阳郡主更是直接跳了出来,实名制力挺郁雪繁,“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说晋国公夫人害人性命,是不是太过有失偏颇!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也总要说清楚问明白才好!而且,现下真相尚不明了,你便直呼晋国公夫人的名讳,且口出恶言,是否太过放肆?”
正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郁雪繁身旁,义正言辞的替她辩解,甚至不惜冲撞皇后娘娘。
“正阳,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此事她郁雪繁自是逃不掉认罪伏诛的命,你若再敢替她狡辩,便以串谋作案的罪名一并论处!”
嘉成郡主得理不饶人,咒骂完了郁雪繁,又狠狠地教训了正阳郡主一顿!
正阳郡主本就看不上嘉成郡主那副骄纵蛮横的脾性,今日被她这样颐指气使的教训了一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说不通,她总要让嘉成郡主长长记性才好!
未及多想,正阳郡主的手,已经快速向腰间的皮鞭摸了过去!
郁雪繁一看正阳明显已经被嘉成郡主激怒,甚至不管不顾的便要在宫闱内行凶!赶忙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然后快速的给她使了个眼色。
正阳郡主看着郁雪繁镇定自若的模样,这才十分不甘的将手放了下来。
劝住了正阳郡主后,郁雪繁不动声色的向柔兆看了过去,见到她几不可闻的点了下头,这才转而看向嘉成郡主。
“本夫人原以为,嘉成郡主素日里只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没成想,你这副外强中干的皮囊下,竟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的时候!既然郡主熟谙龙腾律法,那本夫人倒有一事不明,还望嘉成郡主不吝赐教!不知,这栽赃诬陷二品诰命夫人又当如何处置?”
“郁雪繁,你以为这样说便能逃脱罪责?简直是痴心妄想!本郡主便是人证,这在场的一众外命妇皆可为我作证,就是你郁雪繁将本郡主推入荷花塘中,企图杀人泄愤!今日,你即便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休想掩盖事实!”
“怎么?不知道是吗?那本夫人告诉你,依龙腾国律法,若有人胆敢当众造谣污蔑二品及以上官员,应处以反坐之罪!也就是说,你诬告本夫人的罪名所应受到的处罚,将会反加到你身上!处以极刑!不思悔过,拒不认罪者,夷三族!”
郁雪繁言之凿凿,而且,她说话时气势豪迈,掷地有声。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嘉成郡主亲自指认郁雪繁是凶手,她一定是在劫难逃!就算是催死挣扎,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挨不了多久!
可是,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郁雪繁不但没有慌乱失措,竟然还能据理力争,与嘉成郡主相争不下。
“好一张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的嘴!郁雪繁,无论你如何狡辩,不过也是垂死挣扎罢了!本郡主大可不必与你在这里多费唇舌!皇后娘娘凤驾在此,自会为我讨回公道!届时,谁是真的蒙冤受屈,谁又该落狱受刑,便一目了然!”
话落,嘉成郡主转身面相皇后娘娘,福身屈膝略施一礼,“臣女今日险些丧命,如今这刽子手就在眼前,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女做主,臣女感激不尽!”
皇后娘娘抬手虚扶了嘉成郡主一下,示意免了她的礼。转头看向郁雪繁之时,面上倒是一派庄严肃穆的神情。
“晋国公夫人,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