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繁,一定是你早就听闻我差人苦苦寻找这方石砚想要献给父亲,于是,你便设下圈套引我入瓮!你用假的金星石砚将我手中的真品偷龙转凤,然后又趁着我将石砚献给父亲的时候拿出来给我难堪!”
郁梦佳越说越来劲,她甚至觉得,她的猜测就是事情的真相!
“郁雪繁,你真的是好歹毒的用心呀!你一个下堂弃妇,嫉妒我可以堂堂正正得嫁给五皇子为正妃,于是处处刁难于我!新婚当夜,我没有受你唆摆与尹月心为敌,亦同她相处融洽,你便心有不甘,设下这样阴毒的计谋加害于我!”
郁梦佳这招反咬一口,还真得让郁雪繁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郁雪繁倒是对郁梦佳和尹月心相处融洽一事颇为好奇!
这两个女人,一个嚣张跋扈,恣睢猖狂,每天顶着脑袋也只为了看上去高一点而已。另一个,看似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实在内心阴毒,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她们二人同处一室,竟然还能用得上“融洽”这样的词?看来,她应该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
但是现下,郁雪繁非但没有气恼,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郁梦佳撒泼打滚耍无赖!郁雪繁心中不禁替她汗颜,因为心中有愧羞于见人,便只能如此虚张声势的叫嚣诬陷!
看来,郁梦佳的这个刁妇也不过如此!
想想这个原主,从前竟被如此脑残之人欺辱的毫无招架之力,还真是有些窝囊!
郁雪繁不怒反笑,毫无表情的面上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随即冷嗤一声,“呵呵!五妹红口白牙的还真的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既没脑子,又不愿少说话,还真是无可救药!我若没记错,五妹原该小我两岁,那便没错了,你的确是属狗的!”
“郁雪繁,你这个卑贱的死丫头,你骂谁是狗!?”郁梦佳怒极,睚眦俱裂的瞪着郁雪繁,咒骂之词张口就来!
郁雪繁闻听此言,方才还镇定自若的脸上瞬间便蒙上了一层寒霜!狠厉的目光一转便死死地盯在郁梦佳身上!
郁梦佳也是怒目相对毫不示弱,今儿个她有五皇子撑腰,就算莫逸晨在又如何?她可是堂堂五皇子妃!是皇家之人,就算是莫逸晨,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可是……郁梦佳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敲响,就被现实狠狠的赏了一记大耳光!
不对,不是现实赏的,而是郁雪繁赏的!
郁雪繁身手敏捷,她早已找准了时机,趁着郁梦佳自以为有恃无恐的时候,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候,郁雪繁反手为掌,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一声清脆的掌掴之声响彻整个正堂!
郁雪繁感觉,这一声脆响竟然比任何雅乐都更加令人心情舒畅!
只是,刚才那一巴掌她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现下手掌还泛红发麻,阵阵肿胀疼痛。
郁梦佳惊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瞪着郁雪繁。一只手捂着红肿的侧脸,另一只手因为惊惧暴怒而不停的发抖!
“郁雪繁,你……你竟然敢打我!?”
郁梦佳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能就地生吞活剥了郁雪繁!即便是剥皮拆骨饮血,也难以平复她此刻愤恨的心情!
但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之后,郁梦佳也算是长了记性,一味莽撞的与郁雪繁冲突,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于是,郁梦佳忽的转身扶住了褚煜的手臂,眨眼间便泪盈于睫,脱去了泼妇的外皮,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惹人怜爱了。
“五皇子,她……竟然打我!定是妾妃方才所言戳中了她的痛脚,她才会狗急跳墙!我是您的皇子妃,今日您在,她已如此狂妄放肆,可想若您不在,她杀了我也未可知!”
郁梦佳说话间便已潸然泪下,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的是长进了许多。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郁梦佳挨了郁雪繁这一巴掌后,褚煜也跟着面上无光!
毕竟,郁雪繁打了郁梦佳不要紧,可她仗了莫逸晨的势,这一巴掌,就跟打在了褚煜脸上一样火辣辣的刺痛!
“今日祖父与父亲皆在堂上,我倒要好好的问你一句,我一声一声的唤你五妹,可你呢?你又是怎么称呼我的?”
“我……我自是唤你姐姐!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失了方寸,若非姐姐故意挑衅,又在背地里设计加害于我,我又怎么会口无遮拦!”
郁梦佳抽噎着,与刚才那个张牙舞爪想要吃人的泼妇判若两人!
“梦佳虽说有些言语失据,可她如今已是本王正妃,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晋国公夫人说打便打,本王倒要问问,你是仗了谁的势?”
褚煜扬声质问,目光之中,解释阴仄仄的神色,狠厉的盯着郁雪繁身后的莫逸晨。
莫逸晨镇定自若,迎着褚煜的目光与他对视。
现下,莫逸晨还牵着郁雪繁的手,当感觉到他欲要还击之时,郁雪繁忙握了一下他的手给出暗示!
杀鸡焉用牛刀,这等小事,她自己就能解决!
“五皇子好大的威严!您这又是仗了谁的势?”郁雪繁不卑不亢,出口之言铿锵有力!
“方才您开口便称一家人,五皇子妃也要唤我一声姐姐,既然如此,齐国公府内,我身为嫡出之女,而她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即便如今得以高攀皇室,难道便可以不遵礼法了吗?若是五皇子敢直言相告,王子犯法不必与庶民同罪,那臣妇现下便三跪九叩登门请罪!”
“雪繁所言甚是,我这孙女说话就是中听!字字珠玑、有理有据!”
老国公原本看褚煜开口为郁梦佳撑腰,还有些担心他的这个孙女会吃亏!可郁雪繁一张嘴,老国公的心瞬间便放进了肚子里!
这丫头自从跟莫逸晨大婚之后,不对……她是从跟褚煜和离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这人伶俐了,说话做事更是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