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郁雪繁破天荒的对这些小人物们竟动了真怒,连莫逸晨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走上前来,看着此时那紫衣因为紧张而举得颤颤巍巍的托盘,顿时也变了脸色。
就算是不怎么精通医术的他,也能看出这里边的不同寻常。
“把我当傻子吗?”莫逸晨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紫衣更是心中一颤。
她顿时好大的惊慌,一个没拿稳,那托盘便摔在了地上,燕窝撒了一地,紫衣却已经不敢嫌脏,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哪怕是最无知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她,也知道身为妾室用这些东西来诱惑夫君是多大的罪,是药三分毒,是绝对不能随便乱用的。
她低下头来,眼神中满是慌乱,却又想起了这件事的始末,脸上不免有些怨恨。
事情还要从她来之前说起,两人被关了禁闭,蓝衣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紫衣却被气的够呛,在院子里各种撒泼谩骂,只等着有机会要报复,可是想起郁雪繁的那个眼神,却又总是漏了怯。
“妹妹何必动这么大的怒。”蓝衣看着乱发脾气的紫衣说道。
“如何能够不气?姐姐,难道你真的甘愿在这国公府守活寡?”紫衣看着蓝衣的淡定,越发的生气起来,蓝衣淡定的像是看破了红尘,不仅不跟她一起同仇敌忾,还劝慰她莫生气,如何不生气?
“我怎么可能会甘愿守活寡?只是如今国公和夫人正恩爱火热,你我也插不了足。”蓝衣淡定的坐在一旁,细细的分析着,看似淡然,其实眼中已经波涛汹涌,只是紫衣这傻子看不出来罢了。
“那怎么办?姐姐你最有主意,你给我个点子。”紫衣知道自己不擅长计谋,但是蓝衣却是个聪明的,好多时候都是听从她的,如今也像是看主心骨一样看着蓝衣,甚至都没想过,这个也是她的情敌。
“你真想现在就掺和进去吗?”蓝衣有些犹豫,半晌开口道,语气明明很纠结,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那当然了。”紫衣毫无察觉,心急口快的说着:“我怎么能够不急,看那郁雪繁嚣张的样子,不就是个下堂妻,如何能够得到国公如此宠爱,我哪一点儿不如她了?是国公不知道我的好,如果知道了,定会放弃那个贱人的。”
“没想到你这么心急。”蓝衣看似再感慨,其实一直在看着紫衣的脸色。
“姐姐就不心急吗?”听着蓝衣的感慨,紫衣更加惊讶,反口疑惑的问出。
“其实我也难过,只是如今夫人和国公的感情,是我们不能插足的。”蓝衣说着,更加低落起来,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紫衣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紫衣立马来了兴致。
“这我不能说,此办法太过危险,我们不能这么做的。”蓝衣似乎是说漏了嘴一样,低下头用力的绞着帕子。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呀!”看到蓝衣这般,紫衣更加的心急了,办弯下身子近距离的看着蓝衣。
“可是……”蓝衣似乎还很犹豫。
“哎呀你快点说,别瞻前顾后的。”紫衣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我说了,你莫怪我。”蓝衣似乎胆子很小,现在不仅绞着帕子,还咬着下唇。
“不怪你,快说!”紫衣大手一挥,颇有风范。
“我这里有一包药,是来这之前对我照顾有加的嬷嬷给的,可令男子失去知觉,浑浑噩噩,若是让国公服下,到时候想怎样就能怎样了。”蓝衣越说越小声。
“真的?你不早说,这是个好方法啊,只要去给国公送些补品,亲眼看着国公服下,那还不是顺利上位?国公碰过了,一定会负责的,总不至于向现在这般像个透明人一样对待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同那郁雪繁争宠了。”紫衣一听,满眼金光,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以后的幸福生活,她便催促道:“那还不赶紧行动啊!”
“可是,被发现这可是重罪,会铸成大错的。”蓝衣战战兢兢,语气中全是恐惧。
“你怕什么,放在汤里怎么会能够发现,又不是狗鼻子。”紫衣一脸不屑的说道。
“可是……”
“姐姐若不敢,那就让妹妹先去!”紫衣越看蓝衣越着急,忍不住焦急的说道。
“既然妹妹如此着急,那我便给妹妹吧,咱们两个谁受宠都是一样的,只是妹妹你一定要小心啊!”蓝衣绞着帕子犹豫半天,还是答应了紫衣的要求,犹豫着从卧房之中拿到了那药交给紫衣。
于是紫衣便欢欢喜喜的接了,可是她没有看到,自己欢欢喜喜走之后,蓝衣站在她身后那一抹嘲讽的笑。
莫逸晨和郁雪繁从来都几乎形影不离,紫衣怕给别人做嫁衣,一直在寻找机会,好不容易从下人口中得知今日有客到访,她便自认为只有莫逸晨一个人,迫不及待的就来了,而却没想到郁雪繁也在场,更没想到郁雪繁的鼻子还真是比狗还灵。
思绪到这里,便又从回忆拉回了现实,她第一次作恶就被抓了个正着,哪怕她胆子再大,也恐惧万分。
“我本以为你只是为人任性了些,倒也有几分真实在,没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龌龊歹毒,这府中,怕是再也容不下你了!”莫逸晨看着郁雪繁在一旁看热闹,就知道这烂摊子要交到自己身上了,想着便有一些心烦,看着跪在地上的紫衣便更加厌恶起来。
“国公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错了,您千万不要赶走我啊!”一听到莫逸晨的话,紫衣立刻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跟他求情。
若是郁雪繁这般梨花带雨,莫逸晨一定是心疼死了,别说犯些小错了,就是国公府让她烧了都没事,可是莫逸晨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的温柔好脾气,绝对不会给这样毫不性感的人。
虽然身为他的小妾,但在他眼中,就是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