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拿着手电走过一段狭窄漆黑的走道。走到一直很狭窄,我们顺着走,有的地方还需要钻过去,仿佛是一个迷宫,在这里面七转八绕的不知道走哪个方向。
突然田品停了下来,对舒子阳说:“子阳,没路了。”
我跟舒子阳走到田品身边,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面墙,舒子阳走到墙跟前,左摸摸右摸摸,然后又摸了摸旁边的墙壁,说道:“田品,拿铲子来。”
田品递给舒子阳折叠铲,舒子阳拿着折叠铲对着挡住我们去路的墙铲了起来,没想到他三五下还真铲出一个洞来,眼看洞越来越大,能够通过时,他停下手来,先一步垮了进去。
田品收好铲子,也跟了进去,我跟在田品的后面也穿了过去,进入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摆放格局看起来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我们出来的位置刚好在床帏的后面,映入眼帘的便是梳妆台,上面摆放着梳妆镜及女子的饰品,看饰品的质量都属于上等品,只是时间久远蒙了尘。
舒子阳站在屏风前面掐指算起来,他的眉头渐渐紧锁,我走到他跟前,问他怎么了?
他看着我说:“我们应该是进墓了,刚才那个狭窄的走道,可能是掘墓人的生路。”
田品说:“这一看就是个女子的墓,看这些饰物,还是个有钱人,不知道谁会葬在这里。”
我惊恐的看着舒子阳,说:“不会是我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害怕么?”舒子阳问我道。
我看着舒子阳微微一笑说:“有你在,我不怕。”
田品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说道:“快走吧,别腻歪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了。”
“走吧。”舒子阳牵过我的手,推开了闺房的正门。又是漆黑的走道,不过比之前的生门宽敞多了,走了一段,一扇巨型拱门呈现在我们眼前。
田品上前用力推开拱门,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宫殿,大殿内,排列着各种人偶,这些人偶都面朝一个方向跪拜着,那个方向便是高台上的石棺。
我们小心翼翼的穿过人偶群,走上台阶,来到石棺旁,石棺上雕刻着一幅幅的画。
我看着那一幅幅的画出神,每一个画面在我眼前都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这些画连起来大概讲述了石棺主人的生平事迹。
舒子阳站在石棺旁,用手触摸着石棺壁,说:“真是块好石料,据说用这种石料做的棺材,可以让尸身不腐。”
“那不是成千年僵尸了。”田品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刚好退到台阶边,他一个没站稳,随手扶住旁边的石柱,这一扶不要紧,周围的景色突然发生了变化,仿佛通过田品手扶着的柱子赋予了四周的生命。
一时间四周仿佛回到了刚开始建筑的节点,工匠们把陶土人偶按照次序摆放到相应的位置,不时的有身着黑袍护卫监工巡视,一切都在有秩序中默默进行着。
突然一个工匠没有抬稳人偶,人偶摔到地上,头部露出了里面的半个人脸,竟然是活人制成的人偶。那个工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离他最近的黑袍护卫走到他面前,冷漠的说:“收拾干净,带去蛹房。”旁边的工匠赶紧过来收拾,另有一名黑袍护卫过来拉着跪地的工匠,拖着去了蛹房。
我惊呆了,不敢相信这些人偶都是用真人制作的。我回头去找舒子阳,却看不见舒子阳和田品的身影,心想:难道我又进入了幻境。
我站在高台上,看到由八个壮汉抬着沉重的石棺,一步一步都走上高台来。后面跟着那个叫耀的男子。他们把石棺摆放到高台的正中央,退了下去,大殿里的人也一同退了出去。
耀走到石棺的旁边,手摸着石棺的棺盖,说:“漪,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离开,我很想你。”
耀突然用力推开棺盖,他趴在石棺旁把手伸了进去。我走到他的旁边,伸头去看石棺里的人,真的跟我张的一模一样,真是匪夷所思极了。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女子的面庞,又牵起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啜泣着,泪水顺着他的眼眶,沾到了她的指尖。
“你真傻,耗尽灵源来救我,值得么?我让那些小人都去向你赎罪了,我会一直等你,等你的转世,你也要记得来找我。如果我们还能在相聚,不对,我们一定会相聚的,我会好好保护你,我们永远在一起。”耀说完后,掩面而泣。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把漪的手放回石棺内,为她整理好仪容,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站在石棺旁看着里面的漪,心里想着:我会是你的转世么?我伸手想摸摸她的脸,而就在我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就像碎了一样裂开,变成粉末,随风飘散。
我猛然清醒过来,看到舒子阳保持了手摸石棺的姿势,田品没有站稳扶着石柱的样子,他们眼中无光一动不动。我想他们也进入了幻境,我伸手拍了拍舒子阳的肩膀,他恍然清醒过来,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舒子阳低头疑惑的看着我,然后他揉了揉眼睛。
“你是不是也进入幻境了?你看到的幻境是什么?和我一样么?”我好奇的问他。
“没什么,应该不一样。”舒子阳说着避开我的眼睛。他走向田品,伸手拍醒田品,田品大喊道:“不要杀我,我不要做成人偶。啊,走开,走开。”
舒子阳一把抱住田品的肩,对田品说:“田品,田品,醒醒,是我,舒子阳,都是幻境,假的。醒醒。”
田品两眼婆娑的看着舒子阳,一下钻进舒子阳的怀里,说:“子阳,那些人偶都是真人做的,他们说要把我也做成人偶。吓死我了,我想回家。”
“没事的,都是幻觉,我们现在就出去。”舒子阳松开田品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掐指算了起来。
我抓住他的手腕说:“把石棺打开,我想看看她。”
舒子阳停下掐指,说:“千年不腐,怕是已经尸化了。”
“我想看看。”我依然抓住他的手腕坚定的说道,因为我想证明幻境中的漪是不是我的前世。
“好吧。”舒子阳放下掐指的手,对田品说:“搭把手,开棺。”
田品有点不情愿,但也走过来和舒子阳一同推开了棺盖。我们屏住呼吸,伸头看向棺内,然而,棺是空的。
我们三人都是惊诧不已,我伸手进去摸索着,摸到一个类似镯子的东西,我想把它拿出来,正当我抓住它时,突然感觉手指刺痛,我尖叫了一声,赶紧收手,然而指尖的血还是沾到了圆镯上,镯子幻化成一条小银蛇缠绕在我的手腕上。
“啊,这怎么活了?”田品指着我的手腕上的镯子说。
他话音未落,小银蛇又变回了原来的镯子样,我赶紧用另一只手想要把它取下来,可是怎么也脱不下来。
“别费力了,它已经认主了。”舒子阳站在我旁边说道。
“那怎么办?”我着急的问他。
“不怎么办,你应该感到高兴,灵器是会自己择主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灵器的主人。”舒子阳看着我说道。
“那你说这真的是我前世的墓地么?”我想他给我一个答案。
“也许吧,或者跟你有渊源。”舒子阳认真的说。
我陷入了一个谜团中,我是谁?我在哪?
“怎么了?”舒子阳扶过我的肩,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茫然的看着他,“别瞎想。”
“嗯,没有。”我说着低下了头,“快找出路吧。”
“我想我们要原路返回,走那条生门。”舒子阳对着我们说。
“那么我们快走吧。”说着田品拿起背包,我们一同按原路返回到地下暗河边。
“你觉得我们能顺着暗河找到出路么?”田品问向舒子阳。
“按道理应该可以的,我们先顺着河边走吧。”舒子阳回答。
于是,我们三人顺着地下河道边走着,河道有些地方平缓,有些地方要趟水过河,确切的说还算顺利,我们三人大约走了3个小时,看到了细微的亮光,总算是看见了希望。
我们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加快前进的速度,在亮光渐渐暗淡时,走了出去,夜幕已经降临,我们呼吸了森林里富氧空气,倍感轻松。
“天黑了,不宜在森林中继续走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附近找块地方露营,给小白发送定位,让他们来接我们。”舒子阳看着我和田品说着,我和田品点点头。
舒子阳挑选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田品捡了些树枝生了个火堆,我在一旁用手环给小白他们发送位置,大山里信号很弱,我在四周走来走去寻找信号强一点的位置。
走了好一会终于发送出去了,而我在次抬头时,完了,刚才光注意信号强弱,忘记看路了,四周都是树,冷冷的月光照下来,微风一吹,让我后背发凉,我焦急的喊着:“舒子阳,你在哪?”没有人回应,倒是惊吓了林中的鸟儿,拍着翅膀飞走了。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没了主意,我朝着四个方向喊着舒子阳的名字,一直也没收到回应,突然我看见距离我三五米的草丛有动静,我对着草丛问:“舒子阳是你么?”
还是没有回答,我静静的躲在一棵树的后面死死的盯着晃动的草丛,这时一个提刀人影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天色较暗,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又问了一句:“舒子阳是你么?”
“没想到你们的命还挺大了,能从地宫里出来。“他嘲讽的说道。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正式暗算我们后失踪的梁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