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哭了,是爹对不起你,娘。”林昭儿哽咽着劝慰。
凤胭绯见二人如此境况只问了一句:“接下来柳姨你有什么打算呢?”
柳氏缓了哭声,愣了片刻,然后又惨淡笑笑:“我又能有何打算呢,我现在人老珠黄又是残疾之身,唯一的指望也就是昭儿能许个好人家罢了。”
“娘……”
凤胭绯皱眉:“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跟着林大人?”
“不然能怎么办呢?老爷他勾结刘维,所幸是刚刚开始,老爷造的陶器珠宝还并没有卖于北疆商人,罪责不重,清王殿下说可从轻发落,只降品贬谪,不至于有杀身之祸,而昭儿的事老爷不追究,殿下也答应我可以赦免。”柳氏言辞中透着凉意。
凤胭绯不以为然,摇了摇头:“柳姨恐怕想的简单了,单单说昭儿绑架林少爷一事,只怕吴氏就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以后的日子定不好过,轻则折磨报复,重则伤及性命,更何况……”
凤胭绯话说一半,停了,柳氏接着说了下去:“更何况我现已身患残疾,虽然我宁死反抗逃出来,但是谁又会信我清白?只怕面对吴氏的报复,老爷不仅不会维护反而还会推波助澜。”
“怎么会,娘,是你救了林府啊……”林昭儿此话说的天真,让凤胭绯更加确信之前她做的一切都是受到了他人指使。
柳氏苦笑:“是啊,是我救了林府,昭儿,你知道的,当初你爹不过一介穷困书生,是我助他一步步做了知府,可后来我没用了,却是这样的下场,昭儿,你还觉得你父亲会感激于我么?”
凤胭绯赞许柳氏的思想开阔,没有一般小女儿的忸怩,道:“眼下刘维已经被抓,只怕不久殿下就会启程回京,柳姨不如此时向殿下求个恩典,与林大人和离,带昭儿小姐出府生活,虽然日子清贫平淡,但是也好过丢了性命。”
“这……和离!?”柳氏虽然有思想准备,但是听到凤胭绯的话还是着实惊了。
“林居柯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我主动提出和离,这对他是莫大的耻辱。”
“所以才要你在殿下面前求个恩典,如此才能保证安全。”
柳氏呆滞在那,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对林昭儿道:“昭儿,你一会儿将咱俩的首饰收拾一下,还有这是这些年我给你攒的嫁妆钱,都包好藏好。明天,不,一会儿晚上就陪我去修林苑。”
柳氏从床下暗格里取出来一布袋交给了林昭儿,凤胭绯看了一眼,这么厚!?想着如果是银票,应该这二人后半辈子省吃俭用些,不吃不喝也能活一辈子了。
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生羡慕,自己找在两袖清风,两手空空,还在这瞎可怜别人。
凤胭绯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自己。
柳氏颇为落寞的对凤胭绯道:“这些钱还是以前我做夫人是存的,吴氏不知道,倒叫凤姑娘笑话了。”
“哪里哪里。”
凤胭绯心里越发无语,我笑话你?我还是继续鄙视我自己吧。
不过此行终究不虚,四舍五入也算是行了善事,凤胭绯心情颇好。
想着柳氏晚上还要去见温沐白,凤胭绯未再多说,让她好生休息了。
林昭儿送凤胭绯出了院门,凤胭绯只回头道:“昭儿,不论是否有幕后主使,你都要烂在肚子里,离开了林府你和你娘记得隐姓瞒名方可安全度日。”
然后又问了一事,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