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儿子王金富是在村头碰见吕晋的,那穷秀才果真如同傻子一般杵那儿发呆。
走上前去,抖了抖身子,脖上挂的金链子发出声响,腰间佩戴的添书生气的两块玉佩相互撞击,加入合奏。
“欸,吕晋,你在干啥?”王金富仰着头问他,瞥着眼看吕晋的反应。
吕晋状若未闻,并未搭理他。
这下可恼了王金富。
“你个穷书生跑村头装聋?就这么想和你家哑巴媳妇般配?嗯?”最后那声嗯藏着十足的怒气,吕晋惊醒,同时也招惹来一些村民在一旁看戏。
王金富见有人围在一边,颇为恶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后,也不再搭理那些围观者。吕晋却好像没注意或是根本不在意周围的那些人。
“在下刚刚走神,望见谅。”吕晋作揖道歉,收回手后便作势回去。
王金富连忙喊住:“你等等等等,叫你走了吗?”
吕晋只好停住,直面王金富。自己与王金富一向不和,但怎奈王金富家境殷实,又喜无赖找茬,自己委实不愿让他找麻烦。今日也不知是为何事。吕晋心想。
“怎的,哥哥我下个月便去邻县做官,想着过几年后你万一当真与我同道,哥哥先关照下你。”王金富在一旁洋洋得意。
吕晋一听便知所以然,王金富胸无点墨,料想这官定是他父亲拿钱捐的,至于为何不是在本县做官,便是王金富的名声太臭,太容易被查出来,故安排到邻县去。
“不必,道不同,不相为谋。”吕晋语气已冷下来,若今后与这种人共谋差事,并无荣幸。
“呵,你这穷书生看不起我?你也不看看自己,就是个吃软饭的,先前靠姐姐,现在靠媳妇,真没出息。”王金富一边说着,脸上一边露出嫌厌的表情。
“家姊和内人的恩德,吕某自铭记于心,若他日有所成,定不辜负。”吕晋信誓旦旦地说道。
“等你有成?供你读书熬死了你姐姐,现在还要熬死你媳妇儿?”王金富做出夸张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吕晋气结。周围人也颇为听不下去,但碍于王家权势,不敢上前过问。
“你什么你,倒真是可惜了你家的小娘子,不如我替你收了她,至于你,对,你不是带来个野孩子?让他给你养老。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妙啊!”王金富在一旁拍手给自己叫好。
然这段话说的有点快,待吕晋反应过来后,便见王金富在一旁捧腹笑到无声。
吕晋怒从心边起。猛然窜到王金富面前给了一拳,虽说是书生力气,但这猝不及防,也让王金富懵了一下,便嚷嚷着同吕晋打了起来。
一旁的人忙上前支开了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
发了疯的穷秀才格外有劲,被分开后还冲王金富那个方向猛踢。
王金富更是气愤,捂着被打的脸,向四周嚷道:“报官,给我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