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一定是爷爷的吩咐,因为老管家只听爷爷的话。
难道爷爷真的想让他死,昨天把他打成那个样子,还不给饭吃,今天还要来?
老管家依旧是死板冷漠的一张脸,在他面前,是李家少爷又如何,只是要老爷子的吩咐,别说是李华健了,就算是李文山他都敢打。
“小少爷您误会了,今天不用挨打,姥爷罚您在祠堂跪着,没有他的吩咐不许起来。”
跪着?
他浑身都是伤,连膝盖昨天也被鞭子抽到,现在让他跪在这祠堂里。
没有爷爷的吩咐他不能起来,难不成爷爷真的打算让他在这里跪一天?
“凭什么!老子昨天已经受过罚了,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爷爷究竟想干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老管家不为所动,只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
“老爷子说,您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就不用受罚了。”
认识到错误?他难道做的还不够?
“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跪着!”
“小少爷,您要是认识到错误了,就不可能说出刚刚那样的话。”
“您就好好跪着吧,慢慢悔过,也能少吃些苦头。”说着老管家就转身离开了,而李华健的身旁有两个保镖看守着。
他即便想偷懒,也没有那个机会。
该死的!
李华健忿忿不平的跪在那里,咬紧牙关死撑着,昨天受了那样重的刑法,今天一大早他还没有吃早饭,又要来这里跪着。
李中庭,你可真够狠心的!
因为虚弱过度,李华健没有支撑多久,临近中午的时候,就晕倒了。
老爷子在书房里,听到老管家汇报的情况,点头,“送他去医院,用最好的医生,好生养着。”
“是。”
罚归罚,但是他依旧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不可能真的伤到他哪里,只是为了让他记住一个教训。
幸亏自己这些年也有些人脉,公司的元老也都很信任自己,没有离开,公司才暂且稳住了。
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他自然一清二楚,只是现在是李华健的把柄落人手上,所以他只能守着。
接下来的路很险,每一步他都得小心翼翼的走着,否则稍有不甚,自己就会落得和俞震声一样的下场。
现在俞家倒了,自己没了帮手,反倒是魏家和洛家两家联手,这情况对自己倒是真的很不利啊,他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医院里,李华健悠悠转醒,入眼是一片白色,他稍微动一下,全身都刺痛无比。
而李文山就一直守在李华健身旁,看到他醒了激动不已。
“儿子,你可算是醒了,你吓死爸了知不知道啊。”
他给李华健倒了杯水,扶着他坐起来喝,李华健靠在床头,艰难的喝完了水。
或许是饿的太久的缘故,自己已经感觉不到饥饿,浑身上下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儿子,疼不疼啊?爸去给你叫医生。”
医生进来之后给李华健检查了一下,说他需要好好静养,身上都是一些皮肉伤,除了疼一点,倒并没有什么大碍。
见医生离开后,李华健脸色惨白的看着李文山说道,“爸,爷爷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想让我死?”
“不会的不会的,你瞎说什么呢儿子,你是他唯一的亲孙子,他怎么可能舍得啊?”
可是李华健却不信,为什么自己要受这样的惩罚,公司出了问题不是他自己的责任吗?凭什么全部怪到他的头上?
李文山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说到底老爷子这样惩罚李华健,他心里也不满,可是碍于他的势力,自己也无可奈何,更没有那个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儿子。
“爸,为什么这件事情会被放大,您当初不是告诉我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突然被翻出来。”
否则自己也不用吃这样的苦了,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
李文山叹口气,“是魏明良发现的,他和警局的人熟识,若不是爷爷替你拦着,恐怕现在你早在监狱里了啊?”
看来魏家还真是视他为死敌,千方百计的想要搞垮他。
不行,他不能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即便自己的伤好了,在爷爷面前还是抬不起头来,天天唯命是从,和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他抬头看着李文山说道,“爸,我们逃走吧,带着钱永远离开帝京。”
“你说什么?”
李文山被儿子的话震惊到了,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说。
“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本来有俞家的助力,咱们扳倒其他两家还有希望,之前刺杀洛老爷子也失败了,俞家也倒了,凭我们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斗的过魏洛两家。”
其实李华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爷爷非要跟他们斗,每天享受大把的金钱安稳度日不好吗?非要追求高位,还让他受这样的惩罚。
“所以说,爷爷迟早是要输的,魏明良稍微一出手爷爷就稳不住了,咱们都能看到结局的,所以继续留在这里最后只会被牵连。”
“更何况,这李家哪里还有我们父子的地位,不都是爷爷一个人独大吗?他成天对我们吩咐这吩咐那的,和养狗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番话实在是说到李文山心坎里去了,本来他也恨极了魏修,他毁了他的公司,现在还来赶尽杀绝,本想和他鱼死网破,可是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他突然不想再斗了。
从前那股不服输不服气的劲也淡了许多,只求安稳,儿子平安就好,斗不过就不斗了吧,他认输还不行?
见李文山不说话,李华健继续说道,“爸,我们带着家产走吧,出国吧,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咱们父子俩开始新的生活,以后就不用受气了,更不用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了。”
一番劝说之后,李文山没有忍住点了点头,同意儿子的说法。
他在老爷子身边受气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彻底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