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是什么？”悠竹没开口，伊黎就不太敢行动，怕把事情搞砸了。
悠竹似乎也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呢……不过，既然它原本是怨灵，那就把它丢到冥河里面去吧。”说着，她就要去拎起那个小家伙。
那小家伙本来还有些晕乎，一听到“冥河”就突然清醒过来了一般，急急忙忙躲开了悠竹伸过来的“魔爪”，直扑悠竹悬空的镰刀。
它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刀柄上，做出了要往里面钻的姿势。但很快，它就被另一股力量猛推了一把，向后飞去。
与此同时，墨佑钻出半个身子：“先来后到懂不懂啊？！再说你配我家U大人吗？！啥都不知道就乱投靠，弱爆了！”说着，她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就差冲它竖中指了。
可怜的小家伙好不容易恢复了平衡，无助地转了几圈后就要扑向伊黎的镰刀。不幸的是，这次它被悠竹捉住了。
悠竹两根指头拎起这个小家伙，提到自己面前来：“你想做什么？”
小家伙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悠竹，张嘴叽里呱啦不知说了些什么，还比着手势。
“……你是说，器灵？”悠竹狐疑地打量了它一番，“可是，你刚刚还是怨灵。我不能确定你是否真心诚意。”
小家伙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可能是保证的话，伴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最后指了指伊黎。
悠竹也看了眼伊黎：“那么，就让她自己选。我是绝不可能代替她做出选择的。”
伊黎一头雾水，看看小家伙又看看悠竹，根本听不懂他们之间交流的内容。
“伊黎，它说要当你的器灵。”悠竹转过头来说道，“我不能替你做出决定，但我要把一切可能性都告诉你。有器灵当然是好的，战斗力会因此得到提升，而且器灵也可以部分操控所寄居的武器。但这个孩子……它曾经是怨灵，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会导致寄居武器的损坏或毁灭。”
“如果……我拒绝，它会到哪里去？”伊黎问道，有些犹豫。
“冥河。”悠竹倒是立刻回答，“至于冥河会把它带到哪里，全看命运。可能会进入轮回，但更有可能去到别的小世界。据我所知，其他小世界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伊黎又看了那小家伙一眼，发现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悠竹。
如果没有墨佑的话，它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悠竹吧，也就没有她伊黎什么事儿了。可悠竹更倾向于将它丢进冥河里，它说不定最后还会跟着自己……
感情自己就是个备胎啊……
“我应该怎么做？”伊黎摸了摸镰刀，“唔，怎么配合？”
小家伙显然听懂了她的话，表现得异常激动，用不着多说就自动自觉地往伊黎的镰刀里钻。淡淡的蓝色光芒闪过，器灵的契约就深深刻在了镰刀上。
悠竹凝视着那道契约符文，又看了看伊黎，不知是不满还是赞同。
“走吧。”她终于开口，开启异界之门，“该回去汇报了，特别是关于……呃，你的器灵的事情。问问他有没有名字，没有就你给取个，不然平时多不方便。”
“啊……好的。”
冥王府上，那位大人听着悠竹的汇报，却一直盯着伊黎的器灵梓奕。
“你是说……这小家伙，原本是失控的怨灵？在灵点被击中后却变成了器灵？”冥王仍看着梓奕，瞳孔放大，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是的。”悠竹恭敬地微微弯腰，“我不知道这是否危险，书中也没有相关的记载。我想，我应该向您汇报说明的。”
冥王一言不发，双眸恢复了正常。他揉揉太阳穴：“……既然契约已经生成，符文也刻在了联系物上，至少伊黎还是可以看管着梓奕的，是不是？”
伊黎连忙点头，心中却忐忑不安。
“那就没问题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再想想。”他闭上眼，耳边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
“一号死神悠竹，告退。”
“十一号死神伊黎，告退。”
回到房间之前，伊黎抓紧时间问问题。
“前辈，为什么你和墨佑的声音那么清楚？但是我听不清怨灵的声音呢？这个耳塞，难道还有自动分辨声音的功效？！”
“只是传音而已，你记忆里应该有的。”悠竹看都没看伊黎一眼，“找个人练一练吧，以后出任务，尽量不要说话，传音更方便一些，而且也能有效保证对话不外泄。”
伊黎稍微想了想，在初始记忆里面成功找到了相关信息。她刚要再说些什么，悠竹就关上了她房间的门。
伊黎只好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随手将镰刀搁置在一旁，就整个儿瘫倒在了床上。
梓奕飘在空中，并没有着急进入器物空间，而是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地查看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回来了。”
在某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密室中，满是机密文件的书架前有人影走动。
“为什么……他……难道……怎么会……受到影响……”
“……改变……违逆……罪……尚未诞生……削弱……”
悠竹看上去平静如初，翻阅着自己亲笔写下的一切。但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直觉呐喊着，告诉她危险将近。
她有一种被窥视的不自在的感觉。那一双眼睛的主人是谁？又是出于何种目的，需要来监视着她呢？
现在，悠竹不知道。
就算到了遥远的未来，悠竹也未必够资格知晓谜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