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乌鲁木齐平均温度在零下10度左右,在这苍凉的西北上空,白韵坐在10排E座靠窗的位置,乌黑的秀发被她拨弄到一肩,双手合抱酥胸,修长的右腿轻轻耷拉在坐腿上,她歪着头看着窗外,清澈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飞机上的时间过得很快,白韵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指针已经转过了二分之一个圆弧,浪琴新款女式真皮腕表,白色的表带让他原本白皙的手腕多了几分力量感。很快这叫载着100多人的波音737-800厦门航空航班就已经在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降落了,降落瞬间,飞机起落架与地面的碰撞感让全舱的旅客顿时精神了不少。
刚下飞机,白韵拖着她的小型白色商务行李箱匆匆地朝机场出口走去,她的行李箱很迷你,还不到膝盖高。按理说这种皮质的行李箱很容易沾灰,白色的箱子很容易变得灰不溜秋的,但白韵的这个却显得一尘不染。还没等她走几步,手机就嗡嗡的震个不停,各种讯息立刻就钻了进来,白韵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上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喂,白总?”白韵的口气里充满了戏谑。
“小韵啊,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现在在哪?”手机那头是一个带着关切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现在啊?应该算是在乌鲁木齐了吧。”白韵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你也知道我和你妈的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了…”
还没等这个声音继续,白韵就打断了。
“白总,我没心思管你那篮子事情,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挂了。”
“唉,乌鲁木齐也算一个适合散心的地方,那我叫人把你的住宿安排一下,再让分公司的小刘找个放心的导游把行程给确定下来。”
“不用,不麻烦白总,我自己去安排,挂了。”还没等对方回话,白韵就把手机放下继续向出口走去。
出了机场,白韵随便定好了一个快捷酒店又打了台车,就站在门口等车来。白韵今天穿得是一件黑色风衣,下摆刚刚好把臀部盖住,里面穿着一件白色长领羊毛衫,灰色的围巾绕过白皙的后颈耷拉在胸前,精神黑色牛仔裤,脚上是长筒皮靴,头发刚刚过肩,发质比一般女人硬一些,干一些。
显然白韵低估了乌城的寒冷,她这套装扮抵御南方的冬天是绰绰有余,但在这里就显得有点弱不禁风了。白韵抖了抖身子,想要抽根烟暖暖,手插进口袋里着火,忙活了半天才记起来上飞机的时候扔在机场的垃圾桶了。她往旁边看了看想找人借个火,刚回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正依着墙,吐着白烟,左手插进兜里,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烟放在腿边抖了抖烟灰,看样子是在等人。
白韵朝他走了过去,刚穿过马路,行李箱的路子在盲道上发出咯咯的声音,男人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朝她看了过来。
“借个火。”
男人随手掏出了打火机,左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捂住打火机风口。
白韵低下头,啧啧了两下,细长的玉溪在火苗上染了起来。
“谢谢。”说完,白韵抬起了头,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不…不客气。”断断续续的三个字掩饰不了他浓重的口音,面前这个男人,眼眶深邃,鼻梁高耸,白韵估计他应该是少数民族的。
“你也在等车?”
“等人。”男人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
白韵看他沉默的样子,笨来因为口音饶有兴趣的几个念头也随机压了下去,白韵的车在这时也到了。这是辆雪佛兰SUV,香槟色,底盘颇高。车在白韵面前停下后,司机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乘客,白韵核对了下拍照—新AX30445,无误后便打开火车们坐了上去,没有和那个借她火的男人打声招呼就直接关上了车门。
“是去市区么?”
“啊?”司机说得很快,白韵并没有听清楚。
“我说是去市区酒店么?”司机有些不耐烦的透过后视镜看向白韵。
“哦,不好意思没听清楚,没错就是那。”白韵把行李箱放在旁边的座椅上。
男人都喜欢和漂亮的女人说话,司机从后视镜看清楚白韵的长相后,给他的是一种清爽的感觉,她皮肤特别白,化了淡淡的底妆,嘴唇上点的口红是偏暖的色号。
“姑娘看起来是第一次来乌鲁木齐么?”司机的态度明显有利很大的好转。
“嗯。”白韵并没有再接话,看了看手机上的路线,大概有40分钟的路程。
“第一次来呀,那我给你介绍介绍,乌鲁木齐虽说没有那些一线城市的繁荣华丽,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的,特别是这边的民风民俗,别有一番韵味,最主要的是它治安好呀,09年之后,报警三分钟到位。还有大巴扎的烤馕饼,那味道,啧啧啧,不像苏州那边的甜点软软乎乎的,它嚼起来…”司机的话明显变多了,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乌鲁木齐来,白韵觉得他不去当导游真实可惜了。
在司机连绵不断的介绍中,白韵慢慢合上了双眼,连夜从家里出来,随便收拾了些东西就赶到了机场。随便买了张时间最近距离最远的航班,于是乎就到了乌鲁木齐。
司机再看到白韵没在听他说话后,也就闭上了嘴,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些,半小时后,这辆香槟色的雪佛兰在汉庭连锁酒店前停了下来。
“姑娘,姑娘。”
白韵隐约听到了司机的声音停了一会后又出来了好像在叫她便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蓝色背景的门面板上印着白色的汉庭两个字。
“姑娘,到了。”司机回过头看向刚睁开眼的白韵。
“谢谢。”说完,白韵起身拿起手边的行李箱,打开车门,走向酒店大门。
汉庭酒店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平推的感应玻璃门,温暖的灯光,不像白韵常住酒店的那种精致与高级却多了一丝家的舒适与温馨。白韵在前台办理好入住手续后,拖着行李箱走进了电梯,电梯没有印着星期的地毯。
电梯门开了,正对着的就是白韵的房间,她拖着行李箱径直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用门卡甩开房门,箱子随手放在一边,走到窗前,向窗外看去,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滴滴声,桥下别有特色门店,白韵没精力去欣赏,双手一拉,窗帘合上一下把自己摔在床上,外套都没脱就这样睡着了。
很难想象这个躺在快捷酒店床上的漂亮女人一天前还坐在法务部办公桌前,核对着一份份公司合同,绞尽脑汁的找着纰漏错误。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她已经道了千里之外的乌鲁木齐,狼狈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