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正在犯愁明早进货的钱怎么办时,刘凯卫照常来店里坐会。
他个子和小辉差不多,较瘦,留着三七分,整天穿着休闲且很干净,比小辉大两岁,但还没有结婚。
他自己说的:本来要结婚的,女孩想在城里买房,家里条件不允许,于是就分了。
自从她们开了店,他总会在快打烊时,坐上几分钟,提点建议,小辉最爱和他聊天了,觉得他说话诚恳,人又实在。
久之,她们把他当朋友处,因为几乎每天都来,一些客套话就省略了。
刘凯卫直接做在柜台的角落里:“老爷子也在呢,这回知道有难时一家人亲了吧,外人还是白搭。”
他爸勉强的笑着:“那是,那是。”但脸上多了几分愁容,柔子和小辉也是简单的应敷了两声。
刘凯卫看了看老爷子:“咋了,烧玉米的事,还没解决完吗?”
柔子不知道咋得,冒了句:“凯卫,能借点钱不,过几天就还你。”
“好,我这就去拿。”
小辉有点吃惊,立马连声感谢,柔子也很惊喜,看着刘凯卫的背影跟小辉说:“别谢了,人都走远了。”
然后又接着说:“哎呀,我还没说借多少呢”
没几分钟,刘凯卫返回来,从兜里掏出钱,放在饭桌一角:“这是五千块钱,你们先用着,不够明天我去取。”
柔子忙说:“用不了,借给两千就够了,谢谢啊。”
他爸和小辉顿时对他一番夸奖,当面夸人,很让人不知所措的。
他满脸通红,笑脸呵呵的说:“马上农忙过去了,不增加点新项目怎么能行,越不忙越得整点项目,不能让生意走下坡路,不忙的时候可以遛街卖卤菜,现在农忙买的人肯定多,很快就回本。”
说完点了支烟,接着说:“这样一是可以增加收入,二是可以扩大影响,只要经济实惠,外村的也会来买东西,算是给店里做广告了。”
她们三个同时惊呼:“这主意好,这主意好,,”都肯定的伸出拇指。
柔子想了想:“可是我不会做卤菜的手艺啊,”
“那还不简单,我可以教给你们,小辉知道的。”说完他望了望小辉。
小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说:“对,对对,,之前你不是去学过厨师”。
刘凯卫点了点头,她们商量了一番,一拍即合,一个新项目即将开始。
于是第二天就进来食材,刘凯卫很用心的教他们做卤菜。
小辉则把自家的脚蹬三轮车箱改装成简易的玻璃柜。
临近中午,一锅热腾腾的卤菜出锅装好,由于农忙,好多人顾不得回家做饭卤菜没有等到遛街串巷便一扫而光。
于是加大了量,但有时哪天卖不完,还是要遛街串巷吆喝着去卖。
意外还是要有的,不然生活怎么多姿多彩。
这天,柔子卖菜走到离临村小卖部还有三十多米的地方。一位中年妇女,个子挺高,上衣红褂,下身绿裤子,戴着个圆形大耳环,抹的比孩子的奶奶都要白几分,加上火红的嘴唇,怎么看都像个另类。
柔子认得她,之前路过时,知道她是这个村,小卖部的老板娘,她掐着腰正等着柔子过去。
见此情景应该是想要故意找茬,柔子心里有点坎坷,毕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多少有点害怕。
于是她停下车子,故意装做检查车子有没有气,她先在前轮看了一下,然后转到车子后面。
这些天在柔子心里还是比较认同刘凯卫的思维的,赶紧跟他打通电话,把预知的事情说了下,想征求他的意见。
刘凯卫认真的回了她:“心里害怕也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不要做孬种,想哭回家哭,我相信你。”
来不及多说啥,挂了电话,大吸了一口气,像打了鸡血,鼓足勇气,快速骑到那女的跟前。
那女的见状,还是保持着掐腰的姿势,大喊着:“哎!一点不讲究是呗,你来俺村卖几天了,我没说你,你不明白事是呗,你一趟趟瞎转达卖,搞得我家菜卖不出去,心里没点数,我看你是不想江湖了。”
柔子下来车,也掐着腰,恶狠狠地看着她,扯着嗓门:“你巴拉巴拉说这么多,合着这几天才找事,关家里打草稿了呗是,上过学呗,语句通顺点行不,不然我以为狗在叫。”
那女的听完,怒火冲天,指着她,大声嚷道:“你才是狗,你才是狗,今你敢过去,我打断你的狗腿。”
“来啊,狗话出来了,做不到你就是狗。”
那女的跺着脚,气得满脸通红:“信不信我揍你。”
柔子吆喝着:“这路是你家的吗?没人教你尊老爱幼吗?你爹还没死呢,你就想当奶奶了。”
那女的呲牙瞪眼的更厉害了:“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柔子垫起脚,脸贴在那女的脸上:“来来来,你今天不揍得我满地找牙,你是孬种,你要手里没东西,往我脸上呼两下,也算你有本事。”
那女的后退了两步,但做好了揍柔子的架势。
柔子当然不能等着挨揍啊,她哪是那女人的对手。
她快速转身,站在三轮车坐上,打开喇叭大声吆喝起来:“全村的父老乡亲,你们来凭凭理,她说这路是她家的,不让过,今你们村要是能有人站出来,证明这路是她家的,咱一块去乡政府凭理去。”
柔子这样一喊,真的有人来看热闹。
那女的见人来了,回到了她店门口,但嘴里不依不饶:“路就是我家的,就不让你过,怎么着,怎么着,,,”
柔子没有收敛:“你说路是你家的,那你跟个狗一样,蹲下来啃完,这辈子我都不从这过。”
“你才是狗,你才是狗,,,”那女的漫骂起来。
一个回合下来,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柔子没有还击那女的漫骂,大声对来看热闹的人说:“大伙说说,做点小生意,都不容易,要是觉得影响了生意,好说好商量,大伙说是不是,这不是欺负外村人啊,你们村没有俺村的亲戚吗,都乡里乡村的,整这出地道不。”
接下来,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责怪那女的。
那女的急了:“去去去,你们知道啥。”顺手拿了个蒜砸向了柔子,正好砸在了她鼻子上,掉泪的疼。
见她如此嚣张,柔子真来气了,大声嚷着:“谁给你的胆子,你个泼妇,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说完攥起皮捶,使劲捶烂菜柜玻璃,拿出来切肉的刀,举着刀向女的走去。
因为手上被玻璃扎破了,又举着手,鲜血哗哗的逆流染满了整个胳膊。
那女的见状,灰溜溜地回店关上了门。
村民有的唏嘘,有的劝柔子回去。
感觉手疼,自己都不敢看伤口,心里那是一个憋气啊。
仍旧对着那女的店,大声喊着:“咋了,认怂了,你要不敢出来,我等你家男人,今非来个你死我活。”
越这样说,屋里越没个动静。
这时小辉和刘凯卫骑摩托车来到了。
小辉见柔子胳膊上的血,焦急的问怎么弄得。
刘凯卫已经从三轮车上扯下块布,用手撕开,交给小辉,但是即便伤口包上了,血还是很快渗出来。
刘凯卫瞪起摩托车,开到她们跟前:“快上车,得去医院不然这手会残的。”
小辉忙说:“是啊,快去医院,这里的事交给我。”
柔子不服气的又大声来了句:“得让她家赔玻璃钱。”
然后贴在小辉耳边,小声说:“骑上车子回家吧,让她们知道咱们不好惹就行了。”说完上了摩托车。
于是刘凯卫带着柔子前往医院,刚出那个村,柔子把自己的外套往上一撸,把头蒙上,趴在刘凯卫的背上,大哭起来。
“怎么了?刚才看你不是挺厉害的。”
柔子哭笑着:“不是你说的不当孬种嘛。”
刘凯卫没有说话,车子骑得很快很快,所有的一切,被强制配合,近乎完美。
之后的几天,遛街卖肉的活都交给了小辉,柔子则负责打理店里生意和看孩子。
刘凯卫几乎天天来店里帮忙,到吃饭的点立马就走,并且没有预兆的说来就来。
实在没活,就帮着看孩子,店里没有买东西的人时,总盯着看柔子干活,这让她有点不舒服。
有时很期盼小辉快点回来,这样就会解除现有的尴尬。
有时实在找不到话题说,就说上次的事:“那天趴你身上哭,是没憋住,委屈,你可别误会。”
这天柔子说到这,刘凯卫有点情绪:“柔子,这话你已经跟我说了好多遍了,我能做你所谓的误会吗?”
柔子坚定的回答:“不可以,当然绝对不可以。”
刘凯卫没有说话走了,之后的那些天,空闲的时候,如果刘凯卫在店里,柔子就把孩子给他看,自己把要做的事情搬到店外门口干。如果小辉他们同时在的话,柔子就抱着孩子出去玩。
有一天刘凯卫生气的挡住干活的她:“柔子,这些天干嘛躲着我?”
“没有啊,真没有。”
他仔细看了看柔子,转过身,背对着她:“柔子,我朋友帮我找到工作了,我要去外地了,这一走要过年回来了,电话永远不换,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说,我便即来,你是我最想要的女人,但,,算了,你好好的吧。”
说完快速离去,柔子心生愧疚,百般无奈。
这种关系,如果做左膀右臂,必将忠诚。
这种关系,如果是飞蛾,必将扑火,以此效忠。
(喜欢)是最大的心甘情愿,因为喜欢所以爱,一旦萌芽立即冰封,否则后果无法预料。
退一步,有爱,有情,有尊重。
进一步,有错,有祸,有饥讽。
思想坚定,即便自己的老公是块臭鸡蛋也没有缝隙可钻。
放过自己,不是让爱的贪欲去拯救银河系,而是放过身边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