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她们俩终于到了小辉上班的厂里。
厂子很大,有多大,只能说是柔子见过最大的。
单宿舍楼就有六层,小辉说每层有二十二间。
他带着柔子去了他的宿舍,一间小房里有四张很窄的单人床。
除了脏点,乱点其实也没什么,单身汉的房间也就如此。
拉着她坐在他铺上,然后讯速地从临床的枕头下,拿出一袋火腿肠,边打开边递给柔子:“说好的,有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吃,这小子老爱藏东西,只要想翻,没有翻不到的时候,你先吃点,一会食堂就开饭了。”
然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我出去转转,咱找个房子,咱们搬出去住。”
“我也跟你一起去。”
“别啊,昨天没睡好,你快睡会,这个点是上班的点,他们都在上班,不会来人的,听话,快睡会。”说完把她的鞋脱了,摊开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就慌张跑出去了。
屋里有点暗,每个床上都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是把被子叠好的,臭袜子味,不勋于火车上的。
她实在是困了,哪是没睡好,根本就没睡好呗,虽然嫌弃但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猛然听到有人说话:“这是谁啊,怎么在小辉的床上,小辉回来了吗,怎么没见他。”
柔子顿时坐了起来,看到两个拿着饭缸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他们俩先是被柔子快速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齐声问:“你是谁啊。”
“我是小辉的,小辉的,,,”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了。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男生,他看了看,走到床边笑着问:“你是小辉的媳妇吧,他昨天打电话说是今天能把媳妇带厂里。”
那两个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嫂子啊。”
柔子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有点不能适应“嫂子”这个词,难道自己真的是大人了。
接着她主动跟他们说了小辉的去向。
一个男孩问:“用我们帮你打饭吗?”
柔子边穿鞋边回:“不用,不用,小辉马上就来了。”
接着另一个男生边吃饭,边解释:“平常我们都是打来饭在这里吃,因为饭堂人多,太挤了,要是知道嫂子你来了,我们肯定不端这来吃了。”
柔子忙说:“没事,没事,你们吃你们的,我和小辉刚吃过饭,他应该快来了。”
一时间陷入尴尬,柔子看见床边桌子上有本书,为了化解尴尬,她赶忙拿起来就翻。
书的内容也不去在意,翻过来,翻过去,脑子里也不知想什么,就想让小辉快点来到身边。
突然一个男孩笑着说:“嫂子,原来你和辉哥一个爱好啊。”
柔子抬头看了看他,一脸懵:“我们啥爱好?”
那男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书,她赶紧认真看了一下书的内容,飞快的扔到了床上,原来那是一本黄色小说。
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羞的想找个地道钻进去,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好,只听见他们“呵呵”的偷笑声。
这时小辉终于来了,他端着饭,快步走到柔子跟前,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饿了吧,柔子。”
一边给她拿碗筷,一边望着他李个:“哥几个,这是我媳妇,都喊嫂子了吗?”
“行啊,辉哥,有你的,这才回家几天。”
“看来辉哥没法和我们当丁克了。”
小辉羞得满脸通红:“哥几个吃完撤了吧,一点眼色劲没有。”
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走出去了。
小辉见他们走了,马上关上门:“这几个可算走了,柔子快吃,不然凉了。”
她生气的责问:“吃什么吃,你怎么才来?”
他笑呵呵地,把筷子放她手上:“房子找好了,就在咱们厂附近的电厂里,是它们电厂的家属楼,员工都搬到新电厂了,咱们厂很多有家属的都在那里租房子,吃完饭,咱们去看看。”
这时听到有人在门口喊:“骚辉,他们说你回来了,晚上咱们蹦迪去呗?”
小辉忙说:“不是喊的我,隔壁也有一个叫小辉的。”
“骚辉,你咋不回话。”一个胖乎乎地小伙子,边推门边喊着,他进来看了看,站在那里傻笑了两声。
小辉使着眼色:“还不叫嫂子。”
“嫂子,嫂子,嫂子好。”说完哧溜跑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哥们,闹着玩,闹着玩。”
柔子装作很感兴趣:“蹦迪是啥?”
小辉支支吾吾地:“就是,没事蹦着玩,你看他那胖样,整天拉着我一起减肥。”
她笑了笑说:“没事蹦着玩就是蹦迪啊。”
小辉“嗯嗯”了两声。
她故意突变脸色,瞪着他:“你还真把我当从大山里出来的,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的龌龊事。”
“老婆啊,快吃饭,饭都凉了,绝对不会再去了,我发誓。”然后一脸无辜的坐在她对面。
柔子拿起筷子吃饭,漂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吃?”
他“呵呵”笑着:“怕你嫌弃我大口吃饭,我吃完又回来的。”
然后他也注意到了那本书,慌张拿起来,扔到了床底下。
柔子没理会他,只顾着吃饭,毕竟那都是她没来的时候做的事,有些事不去了解,更觉得简单。
吃完饭跟着看了他租的房子,觉得挺好。于是匆匆交了房租,签了合同,送走中介。
他无奈的拉着柔子的手:“柔,本来想和你一块打扫卫生的,可是班长打电话非让立马去上班,对不起,你先把住的那间收拾一下,晚上能住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下了班立马回来收拾。”
“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就行,你上班去吧。”
其实两个人不吵架的根本理由就是互相体谅,而这种体谅是品质,是与生俱来的内涵,是不仅仅计较的性格。
小辉走后,她认真的收拾房子的每个角落。
一些瓶瓶罐罐也都认认真真的洗了再洗,然后把它们利用起来,准备放些油盐酱醋。
还有一些小饰品,总之能利用的都没有扔,都把它们认真的清洗干净了。
虽然不知道家是啥概念,但能这样安定下来已经很知足了。
经过了四个小时的打扫,房间里整整齐齐,摆放得体。
全部收拾好,换了衣服,出门转了转,买回来了菜,还有油盐酱醋。
做菜这方面好像没有难过柔子,从小就帮着做。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真的不是刻意学来的,更像历久的传承强加到女人身上的。
自己就不由自主地做了女主人的角色。仿佛一刻间变成一个女人,而不再是女孩了。
小辉终于下班了,进来后,在屋里转了一圈,对柔子夸奖了一翻,高兴地不得了。
幸运的是,小辉对于贞操没有一丝的讲究。她理所应当的做了他的老婆。
他也理所应当的接受了他的老婆。
她们充份验证了:长久以来,通过相亲成为夫妻是可行的。
虽然没有恋情,没有爱情,亲情也是磨合阶段,但是(人品)决对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