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导自演的暴风雨后,残留的仅是凄美,让人回味,让人无奈。
那就这样吧,爱也好,恨也好,一切都封存起来。
其实在年后选择找媒人说媒是件很容易的事。
自从柔子分手后,柔子爸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连几天,每天都有好几个媒人拉着男孩到家相亲。
柔子始终坚持自己的目标,(非外地打工的不可)。
今天也算尘埃落定了,对方比柔子大五岁,在江苏一家工厂打工,正巧依照父母的嘱托回家相亲。
媒人向他说了柔子的要求后,立马答应。
他俩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说是互相认识一下。
她走到屋里,没正眼看他:“咱们啥时候走?”
男孩先是懵了一下:“听你的,当然能早一天就早一天,请的假期也到时间了。”
“那就后天吧。”
“好好”
然后他点了支烟,一边吸烟,不时盯着柔子看,也不说话。
“看够了没有?”
“啊”
“啊什么啊,西装借的谁的?”柔子说完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
他笑了笑:“看出来了?”
“废话。”
他又笑了起来:“借的我一个哥们的,平时穿不惯西装就没买,他比我高,看着是有点不合适。”
柔子没再说话,面无表情的仔细打量着他:中等身材,偏瘦,眼镜不大不小,最突出的是他的嘴,又大又厚,仅这一点,柔子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有点烦感。
她们约好明天去买点东西,后天一早出发。
就这样,第一天相亲,第二天买东西,和姥姥告别,第三天早上准备出发。
天不亮,柔子就起来收拾东西,文雅也早早的来给柔子告别。
看着她瘦小的身躯转来转去的收拾,文雅哭了起来:“柔子,我知道,你并不想这样,是因为那个事情,你才想离开的,你真的好可怜,我只想你以后能好好的。”
见她哭了,柔子赶紧搂着她:“没事的,真的都过去了,对于我来说,更需要有个开始,命里注定的吧。”
一时间满满的委屈涌上心头,趴在文雅的肩上,放任的痛哭。
尽管是和自己只认识三天的男人,尽管还没来的及幻想以后的生活,尽管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但只要能离开,一种达成心愿的快感,更像是重生。
这时三叔走进来:“真的要走啊。”
柔子擦了擦泪,走到他跟前:“我希望我回来之前,你坟上长满杂草,你会不得好死的。”
他低下头,掏出一叠钱,递给她:“带着吧,会有用着的时候。”
“滚”她没有接,继续收拾东西。
文雅有点懵了,但没敢说话,三叔把钱递给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给柔子,然后转身走了。
文雅把钱放在她面前:“这钱怎么回事啊,他借你的吗?”
本来气得想让文雅给他送去,一转念:受了伤害,物质金钱都没有补偿的话,岂不是更委屈。
然后接过钱:“别问了,也不要和任何人说,等我回来会告诉你的,求你帮我个忙行吗?”
文雅点了点头:“嗯,你说。”
“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看我姥姥时,她住的那里吧,帮我亲手把这钱交给我姥姥,就说我回来必须让她花完。”
“好,没问题。”
“谢谢你,文雅,从姥姥家回来一年多,我只把你当姐妹,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聚聚。”
两人又相拥在一起,彼此依依不舍。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如果不是遇见这些不幸,如果不是一个人去承受,也许能和文雅同命相连。
临别时,她爸不舍得眼神,让柔子鼻子猛酸。
尽管过往柔子对她爸有太多的不满,但面对此刻的离别。脑海里浮现出她爸妈偶尔关心的场面,血浓于水的情感瞬间化为离别的眼泪。
车窗外已看不到她们送别的场景。望着这熟悉的景象,柔子却反而有种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惆怅,虽然迷茫但至少解脱了。
终于如愿得,远离了憎恨的人,憎恨的地方,关东的爱即将封存,对姥姥的恩情回报即将负心。
原来升华到极限的煎熬,老天给你的不再是继续,而是重新开始,这种心生,虽然还留存记忆,但还是要万分感激。
熟悉的景象已远去,她的心平静下来,默默祈祷:希望以后再也没有苦难。
“小柔,你喝水不?”他把一瓶水递到她面前。
“哎!我不和你说话的时候,麻烦你别和我说话。拜托!还有,以后叫我柔子。”
“那柔子你吃苹果不?”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和我说话,你听不懂人话。”
他有点烦躁,望向窗外,没有说话。
面对这个,除了利用,没有一点价值的人,柔子尽量发挥自己的强势来保护自己。
没想到对她,还真唯命是从,也算运气好吧。
两个小时的颠簸,她们来到了火车站。面对火车站上人来人往,以及一处处柔子从未见过的景色,这让她心情大好。
她像个傻妞,左看看,右看看。对那些穿着时尚,打扮妖艳的美女也会盯着看很远。但只是羡慕没有一丝攀比的念头。
新鲜,好奇。向往的城市身临其境,一种自喜由然上升。
她高兴的惊呼:“火车站这么大啊。”
“第一次来大城市吧?”
柔子收回了笑容,白了他一眼:“谁说的,是以前不想来,又没啥好玩的。”
“到了那边,先不上班,我带你到处转转。咱去游乐园玩,我朋友说那里好多好玩的,不过我还没去过,我啊,就等着带着我媳妇去。”
说完拉起柔子的手向售票厅走去,她没有抵抗的举动。
其实她已经有心里准备了,该发生的,都会照常理的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