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听到了吗?”黄衣人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怀疑。修道之人见多了鬼魅之事应该见怪不怪的。可是也正因为他是修道之人才更了解鬼魅之事,所以此刻他借着微光看着地上的脚印,心头升起了丝丝凉意。
轩辕真人没说话,黄衣人将手压在脚印上想看一看这是不是新踩的,也许只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呢?
“你师父,死了。”又是那个声音,这次他的声音很轻,很小。并且说话时的气息都喷到了黄衣人的脸上。
黄衣人猛回头,长剑出鞘。
“啊!师父!”黄衣人大叫一声。
轩辕真人的头已经不见了,那他是不是轩辕真人呢?
黄衣人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师父会无声无息的被人割了头。就算轩辕真人重伤在身那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衣人挺剑站起大声道:“出来!你是谁?”
然后就向旁边的一株灌木刺去,灌木之中当然空无一物,这一刺也不过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你去陪你师父可好?”
两个头颅头发被摔在一起,搭在一根小的树杈上。那根树真的很小,因为仅仅是两个头颅就压弯了它的腰,并且摇摇晃晃。
它的树皮已经被刮掉,漏出雪白的树干,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字“楚三刀,杀人也!”
一个身穿黑衣的小老头打量着自己写得这六个字,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兀自摇晃的头颅自言自语道:“红魔呀,红魔,你个兔崽子,早晚有一天老子非要把你的脑袋也挂在树上!”
接着微光小老头的脸逐渐清晰,正是飞天魔。
一只苍鹰尖啸!
飞天魔骂骂咧咧道:“找死的畜生。”
海。
那是比沙漠更辽阔更神秘的地方,人们对海的认知即使在千年之后,也只是限于它的平静之处。
海中的小岛无疑是大海中最平静的地方,所以大海中虽然有小岛无数,但是每一个都会有人留下的痕迹。即使人没留下什么那么逍遥自在的仙人也会为其留下神作一笔。
大海深沉处的一座小岛,此刻生着各色的灯火,夜虽已深但歌不歇、舞不休。菜肴依旧热,酒怎么喝也喝不完。
逍遥岛,仙人居。
逍遥岛并没有仙人,但这里的人却过得比仙人更加的潇洒快活。
仙人居的茶花一丛丛的开在步廊两侧,在月光之下摇曳生姿。若把茶花比作人,那一定是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但茶花从中石桌旁的美妇若是被人瞧见,那就算是最美的茶花也会失去颜色。因为这个女人不仅有茶花的姿容,更有如光般明媚的气质。那鹅黄色的衣衫材质极其的普通,但被她穿来却仿佛生出了光辉。
美妇端端正正的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有一个小小的铜炉,铜炉上正温着一壶酒。
“阿花,我回来了。”一个调皮又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小老头突然就出现在了美妇的身后。他出现之后就把一朵花轻轻别在了美妇左耳之上。美妇转身他又调皮的坐在了美妇右边的石凳上,拿起酒壶对嘴猛喝几口。
阿花就是这个美妇的名字,这个名字极其的普通,就像儿时的乳名,即使是一个小村子那也能找出几个叫阿花的人来。
不过这个美妇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确实独一无二的,那就是“愚魔。”
愚魔轻笑摇头,左手轻挽右手的衣袖,将面前的酒杯斟满柔声道:“雷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正为你担心呢。”
愚魔的声音很温柔,像爱人,又像母亲。
飞天魔一笑拿起愚魔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道:“那个轩辕真人很难对付,我险些被他伤到。阿花咱们以后别管红魔的闲事了,让他自己折腾吧!”
愚魔轻笑叹息,她笑似明月般清澈,她叹息又如秋叶随风般惹人生怜。
叹息罢愚魔道:“雷哥,你可是怪我?”
飞天魔已被她的样子迷的痴了,忙又道:“阿花,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怪红魔不识相,他知道你耳根子软脾气好,什么事都找你帮忙。”
愚魔道:“魔神教现如今七零八落,大家凡事有个照应也是应该的。”言毕忽又叹息道:“我常忆起旧事,故友之情难舍于怀,他来找我,我也不愿推辞,只苦自己没本事还要劳烦雷哥你。”
飞天魔道:“阿花不要说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嘴你还不知道。该死、该死。”说着就在自己的嘴上猛拍几下,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
愚魔起身拉住飞天魔的手,眼波流转脸上竟现出少女般娇羞笑道:“雷哥,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让人看见了笑话。”
飞天魔将愚魔的手握紧道:“阿花,这么晚了你坐在这院中可是为了等我?外面凉,回屋吧!”
愚魔刚站起似有想起了什么一般道:“雷哥,你新收的那个徒弟刀十娘有什么消息吗?”
飞天魔摇头道:“没有,自从上次传她魔神卵,我就一直未曾去找她,你不说我都忘了问你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要让我把魔神卵给她?”
愚魔将手从飞天魔的手中拿出来道:“因为眼下只有她最合适。”
飞天魔更加的疑惑道:“阿花,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
愚魔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摸了摸耳畔的花朵嫣然一笑道:“雷哥,我美吗?”
飞天魔顽皮的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腿大声道:“那还用问,阿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就算是天上的皓月也不能与你争辉。”
愚魔眼波流转正色道:“雷哥。”
飞天魔见愚魔突然变的严肃也紧张道:“阿花,出了什么事吗?”
愚魔刚张嘴要说,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算了,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飞天魔眉头一拧道:“阿花你怎么回事,有事你就快说嘛!是不是红魔那小崽子欺负你了?要是这样我现在就把他的头拧下来。”
愚魔一笑,她在飞天魔拧住的眉头之中,找到了那种女人最想要的东西,那是男人发自内心的热烈的爱,她又轻轻握住飞天魔的手柔声道:“雷哥你看你这脾气,这么多年了始终都改不了,有你在谁敢欺负我呀。”
飞天魔焦急道:“既然你知道我这脾气你还吞吞吐吐的,我......哎呀!”一边说一边焦躁的挠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