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天上只有悠悠的云,但黄色的大地上并非只有沙子。嶙峋的怪石,龟裂的隔壁,一座又一座干瘪的山丘。有人说沙子是荒漠中的水,山丘则是荒芜的小岛,这样的比喻一点也没错。因为沙只是安静的水,小丘只是死去的岛。但是沙漠上的骆驼却比船厉害的多。因为有的骆驼是可以飞的-飞天骆驼。
“靠!你不是叫剑圣吗?怎么不会御剑?”白骆驼挥动着自己巨大的白色翅膀没好气道。
剑圣单手抓着自己的大酒壶猛引烈酒,一副极度享受的表情望着正朝自己撞来的白云道:“爽哉!爽哉!老子从来没在天上喝过酒,气魄贯云霄,长剑斩妖娆!我修的是剑,又不是御剑。剑是用来杀人的又不是用来飞的。”
楚三刀御剑行在两人左侧搭话道:“剑圣大哥,能不能给我讲讲剑道。”
剑圣皱了皱眉捉摸了一番淡淡道:“剑,一人敌,意思就是......单挑。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剑圣并不擅长讲这些理论上的东西,他说的磕磕巴巴前言不对后语。
白骆驼翻一个白眼道:“剑道一途被你一说怎么就跟流氓打架一样。”
剑圣道:“剑本来就是用来打架的。打架的结果就是求个输赢生死,流氓和圣人又有什么分别。就拿我来说,他们之所以叫我剑圣并不是因为我是个圣人,而是他们打不过我。你也不要小看单挑,单挑是什么?”剑圣稍微一顿接着道:“不管你是谁,你爹是谁,你师父是谁,你有多少帮手,你我持剑而立时这些就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持剑而立你就是你,我就是我,生死输赢全在一念之间。剑道就是如此。”
楚三刀道:“剑圣大哥的意思是,剑道一途当心无旁骛,只记输赢生死。剑道至简?”
剑圣点了点头道:“我是个大老粗,不懂这些。我师父也没给我讲过这些。有些事情你若去想,无论你想通还是想不通都会羁绊其中。只有不去想才会心境明澈,出剑果决!”
白骆驼不屑道:“你这一套绝对就是流氓的套路,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打不过你。”
剑圣不理它转看楚三刀,楚三刀若有所悟,微微点点头沉思起来。
剑圣问道:“三刀,你师父科可教过你什么杀人的本事吗?”
楚三刀道:“空寂之火,噬神之火算杀人的本事吗?”
剑圣道:“你师父的算,你的不算。席间我听说你与万仇英交手的过程,我觉得你的噬神和空寂似乎缺了点什么,根本没有杀伤力。”
楚三刀疑问道:“此话怎讲?”
剑圣又喝了几口酒道:“空寂能焚世间万事万物,明白什么意思吗?当年化羽居士已修成半仙之体不死不灭,更有一件神器叫做无量玉简。有这两样东西只要雷劫到来便可飞升成仙,知道为什么吗?”剑圣一顿又道:“半仙之体能抵挡雷罚,这无量玉简更是了不得,传授它乃女娲补天用我五彩神石。”
白骆驼道:“最后呢?”
剑圣道:“最后当然是被火瞳圣君一刀秒了呀!空寂一出,那化羽真人就......连灰都没剩下。差距很大呀!三刀,江湖险恶并非讲道理的地方。”
楚三刀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剑圣大哥可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要杀化羽真人?”在直烟驿站遇到的白玉凤和周羽龙就是化羽居士的徒弟,楚三刀记得那两个人口口声声的要为师父报仇。他想问一下来龙去脉,看一看自己和师父是不是占理,如果那个化羽居士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火瞳圣君杀了他那就是替天行道,如果那两个人再找上门来自己可以......劝一劝他们......
剑圣道:“化羽居士在江湖上的口碑一直很好,两人应该也没有过节,至于为什么杀他......没人知道,火瞳圣君杀人从来没有理由。你懂我的意思吧!”说完尴尬一笑看向楚三刀。
白骆驼倒是直接:“火瞳圣君就是个杀人的魔王。他杀人就是想杀就杀,杀人成性。反正自己天下无敌没人敢惹,所以横行无忌。他飞升成仙的消息一出,整个江湖都欢呼雀跃。三刀你师父没给你讲过吗?”
楚三刀摇了摇头道:“没有。那我的仇人是不是很多呀?”
剑圣一笑道:“幸好你是在这大漠上,中原人士少有人来此,你要是去中原地区自报名号......我估计你活不过三天。”
楚三刀心头一凛暗道:我下山的时候师父还嘱咐我,如果有人欺负我就提他的名号。得亏自己运气好,不然怎么被他老人家害死的都不知道......
楚三刀道:“那剑圣大哥不会对我有什么偏见吧?”
剑圣哈哈一笑道:“管我鸟事,不过你也要小心点。知道为什么刚才我让你离开北水城吗?”
楚三刀问道:“为何?”
剑圣道:“因为火瞳圣君当年杀死了玄天观的黄道人。黄道人乃是玄天观主玄天圣君的师兄。”
楚三刀心头一痛突然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不让自己下山了......他老人家或许大概可能是怕自己的徒弟被自己做的孽害死吧。
剑圣忽而叹气柔声道:“三刀,你虽然机敏聪慧但是涉世太浅,做人做事仁义忠厚,这样很好但在江湖上是要吃亏的。”
剑圣拍了拍驼峰对白骆驼说道:“老妖怪我觉得你比较开窍,和他在一块多提点提点他。”
白骆驼瞎眼看楚三刀道:“以前觉得这小子挺开窍的,可能是被女色迷了心窍了吧!”
楚三刀尴尬的咳嗽几声表示无语暗自琢磨。自己来到北水城本来就是闲的没事乐的自在,无忧无虑混吃等死。自从东方玉生死自己受其临终嘱托保护东方丹儿,尽人事本就不能算是错吧?
想到这楚三刀晃了晃脑袋笑道:“我做人做事就如剑圣大哥的剑道,做人至简自然通透。你们说对不对?”
剑圣哈哈一笑道:“你学的倒是挺快!”
白骆驼嗤之以鼻道:“借口,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好色。”
谁喜欢听道理呢?
楚三刀忙扯开话题道:“剑圣大哥方才说我的御火之术比我师父差了许多,可有什么提升的办法嘛?”
剑圣道:“当然没有,我只能教你如何打架。”
楚三刀道:“那也不错,剑圣大哥不妨说说。”
剑圣颇有玩味的说道:“两条。第一:打得过也打,打不过也打。第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白骆驼忍不住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剑圣又道:“跑不了了,自然打不过也得打喽。嘿嘿嘿。打不过自然要先跑喽!”
楚三刀听到这只好又问白骆驼道:“老白,你方才说的黑沙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真的有黑沙暴吗?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吧。”
白骆驼立刻正色道:“当然有,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胡说八道,你之所以没听说过那是因为这黑沙暴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说完白骆驼沉吟片刻又道:“很危险,咱们最好快一点。”
楚三刀又问:“可是既然如此危险之前你怎么没有提过呢?”
白骆驼道:“之前我只是隐隐有感,为以防万一才让北水城的人挖掘地下古城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自从闻到那种潮湿味道我才敢肯定。这种潮湿的味道是从地下升起来的,是黑沙暴正在地下形成将水分蒸发出地面形成的。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说话间三人的速度立刻提升了一个档次,瞬间消失在白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