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踢足球

我生于80年代末，童年的记忆都在90年代。作为一个农家孩子，虽然是在沿海，可能经济富裕程度稍微高一点，但是在童年物资还是相对匮乏的，零花钱基本是没有的，更不要说其他多余玩乐的东西了。那天我跟妈妈一起去买鞋，遇见了同班的女同学也跟她妈妈去买鞋，还试了我前脚刚试过的那只左脚鞋，我刚刚穿的难道是女鞋？当时因为这个事情感觉有点丢脸，同时也因为跟女同学的巧合更加深了印象，买完鞋后，跟妈妈去路边书摊买书，最后鬼使神差的把搁在书摊角落的橡皮足球给买了回来。自此，我的足球生涯开始了。印象中这个足球是我们村当时唯一的一个足球，所以一段时间我也像明星一样接受着同村小孩子的追捧。足球的趣事很多，其中有两个记忆非常深刻。一个是玻璃门事件，当时没有什么正规的踢球场地，所以只要是空的地方都是我们的球场，而我们踢的最多的就是在我们村的马路上，马路两旁就是我们的楼房，一侧楼房后面是稻田，稻田后面是一条小河，贯穿我们的小村子。一侧后面是公路，公路另一侧又是新盖的一片房子。所以相比较而言，马路是最安全和最平整的场所。印象中，我这个足球是在3年级买的，一直陪伴了我们整个小学。一次，我们10来个小朋友又在傍晚聚在一起踢球，当时踢的很嗨，球在谁脚下，一窝蜂便往那边追去，而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两个倒霉蛋作为守门员守着以马路间距为限的球门，焦急的等着球的到来。阿强是我们当时的孩子王，球也踢的好，所以球一般在他脚下居多，当时只见他利索的过掉两个人后正对球门拔脚抽射，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向边上一户人家，正中大门玻璃，玻璃应声而碎，当时的这一脚对我冲击很大，怎么说射偏就射偏了呢，这么近的球门，你又是我们技术最好的，当时我就想说我们足球生涯完了。事后怎么处理我记不清了，反正我们还是继续在马路上踢着球，热爱终归是热爱的，不以皮鞭巴掌而转移。还有一件事是发生在玻璃门之后，虽然我们照样踢球，但是为了防止玻璃门事件再发生，大家都收着玩，不是特别尽兴，有一天阿强过来神秘的对我说，发现了一个新的场地，于是一班孩子兴奋的跑去看，原来有几块稻田割完稻子后留下一片秃秃的，虽然不是很平，但是，当时我们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很兴奋，因为终于不再怕踢坏人家玻璃了，但是人家的玻璃安全了，新的风险又接踵而至。我们玩的稻田隔两块地就是一块废弃的水田，里面长满了杂草，厚厚一层，我们原先用脚试过，一只脚踩下过一会儿才会下沉。大家知道我们的脚法，基本属于指东打西，所以难免的，球就会经常飞进废弃水田，但是基本上都是在两三米远，一般掌握基础轻功的，胆子还可以的都可以飞快的跑进跑出把球拿回来。但是有一次球飞的有点远，落在了水田中央，这个距离可不是掌握基础轻功就能办到的了，正在大家犹豫如何是好的时候阿强出场了，仿佛自带bgm，如裘千仞再世般给我们展示了一手高超的铁掌水上漂，引起了一众小朋友的膜拜。只见他穿着他爸的雨靴，迅速冲进水田，我们就见他飞快离我们远去，他的身影也坚定不移地缓慢下沉……我们的心都揪起来了，当他跑到水田中央把球踢出来后，水已经没到膝盖了，在似沉非沉间，他似掌握诀窍，或者技能升级般，奇迹的拔腿而出，飞快的跑出水田。有惊无险了几次之后，大家踢的更肆无忌惮了，正所谓大力出奇迹，不知是谁一脚出去，足球飞越了好几块稻田后，直直奔向附近的河中。足球在河中随着波纹快乐的荡漾着，我们的心也七上八下荡漾的，特别是我，感觉我可爱的足球要留不住了。当时人小，安全意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经常普及，所以都比较具有冒险精神，没犹豫多久我们一班孩子分两队，一队在岸边跟着给我们指挥路线，一队征用了没人看管的小船在后面追赶，岸边指挥的只顾哇哇乱叫，船上的只顾蛮干硬怼乱划，空费力气，没见动静。我们只能眼巴巴看着足球离我们越来越远，更令人担忧的是我们的船停在河中央怎么也划不到岸边，岸边的小家伙们见势不好，赶忙回去找大人过来帮忙。最终，船靠岸了，球回来了，我们的屁股也开花了。有惊无险的足球历险记伴随着我们整个童年，到现如今，我们依然记得一起踢球时的欢声笑语，一起被责罚时的倔强和眼泪，虽然脚法依然出众，虽然我的橡皮足球已然退休，但我们对足球的热爱依旧不减一分，不退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