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焚天在此处连吃干瘪,脸色的气的涨红,现在局势明显不在他这边,只是气的脑袋发昏,转着身将所有人指了一圈,轻微点头低吟道:“你们给我记住了,都给我记住了。”
显然所有人都选择了无视他。
炎焚天本想撇下众人独自前进寻找炎战为其做主,但是现在焚天火鸟拦住了去路,想要独自脱身难如登天。
最终炎焚天也只是赖着老脸,和众人扯开一些距离,落在众人后面。
炎焚天叫一直跟随自己的两人将原本那两个与自己合不来的师弟带到跟前,先是一人一脚,一脚竟直接在空中踢飞了半截,像是发泄怒气,暴躁咒骂道:“你们这两个蠢货,自己没本事干什么要去惹暮萧和殿广驰,看我一会再收拾你们。”
骂完立刻又觉得有些颓废,气的连连跺脚,暗中观察牧神的眼睛变的冷血无情不已。
焚天火鸟终于重整旗鼓,向众人厮杀而来。
“大家不用慌张,这群焚天火鸟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吓,乃是惊慌逃窜至此,根本无丝毫战力,大家大可以放手一搏,斩杀群鸟,继续前行。”
就在众人再一次准备撑开灵力屏障时,又是牧神果决发言,当机立断地做出抉择。
牧神觉得是时候做选择了,如今前有焚天火鸟,后有炎焚天守在身后,要是一直防守下去,众人的灵力根本撑不住。
一旦炎焚天趁着众人灵力不足,在他们背后偷偷补上一刀,他们绝无生路。
“牧神?你在说什么?”
“原来是被炎焚天给吓疯了啊!之前还以为是个汉子呢!”
“你自己相死就算了,还要拉我们下水吗?”
“修为不高,口气倒不小……”
一时间,场上充满了对牧神指责嘲讽。
尤其是玄洛门那正在一旁看戏的五人,笑得合不拢嘴。
刚对他态度稍稍好转的白雪溯,听到牧神的一番真挚言语顿时脸色灰沉。
“你是认真的?”
就连殿广驰,此时也有些犹豫不决,耐心询问牧神一句。
牧神略带谨慎,沉重地点点头:“谈不上绝对绝对正确,我也猜了个十有八九。”
“哼哼哼……”
黎紫英听到牧神的一番疯言疯语,扶着身妖娆一笑,这小子还是这么爱出风头。
倒是暮萧闻言后皱眉望了一眼空中的漫天火羽,思量着什么。
“大家听我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群焚天火鸟的阵型涣散,毫无凝聚力,没有凝聚力,不懂配合的焚天火鸟就是一团散沙,大家……”
牧神再说时,却发现除了殿广驰谁也不鸟他,一时间脸色灰青。
殿广驰犹豫了片刻,对后面玄洛门的五人以及暮萧白雪溯说道:“我们一直在这里做困兽之斗也不是办法,我们的灵力有限,耗不起这群畜生,大家听牧神的,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将这群妖鸟斩杀殆尽。”
殿广驰说出的话,明显比牧神有分量多了,众人又重新将目光聚拢在殿广驰和牧神所站之地。
只是仍旧没有人要选择加入他们。
殿广驰见稍微有些起色,接着义愤填膺道:“焚天火鸟的兽骸对我们修行大有益处,大家联手斩杀火鸟后,按我们出力多少,一一分配,这下大家满意了吧。”
玄洛门的那五人商议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放弃:“殿广驰,要是你看出的弊端,我们哥几个自然助兄弟你一臂之力,只是你旁边这小子,我真信不过。”
殿广驰虽想在于其辩驳,却发现事情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牧神是个怎样的人,他懂,但别人,不一定能看出来牧神的过人之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牧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暗骂一句。
明明有机会冲出去一搏,却非要坐到这里等死,妄想奢求希望的降临。
“小心,大家快释放屏障,别让焚天火鸟钻了空子。”
也不知是谁喊出第一声,伴随着漫天火羽,众人五彩斑斓的屏障又在雪原上展开。
殿广驰又开启屏障,将身后的三名云涯岸弟子护住,同样也抓住了牧神的胳膊,不让他冲出屏障涉险。
他很了解牧神的性格,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要是众人团结斩妖,说不定有突破重围的机会。
但若是仅仅牧神和他两人陷入焚天火鸟的包围,几乎没有半点胜算。
“牧神啊!你不是要杀妖鸟吗?现在这不是都来了,你去杀个够。”
“对啊!这不是到了我们牧少侠表演的时候了吗?”
“……”
后面一时讥讽四起,尤其是躲在最后面遥望此地的炎焚天,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广驰,放手,我这就出去搏一搏。”
牧神看着漫天火羽,杀心渐起。连他自己都被心中的这份杀戮之息震撼,一时间有些暴躁不安。
莫非是被炎焚天之前气着了?不应该啊!
还是说那雪原深处有着不知名的东西深深吸引着自己?这才令自己暴躁不安。
殿广驰一时发现牧神的手劲大了许多,最后终是挣脱了他的手。
少年拖着一把锈剑,一步一步地走出五彩缤纷的灵力屏障,脸上多了些许冰冷,嗜血。
“真的走了啊!”
“还真是个不要命的狠人啊!”
“保管他横着进,竖着出。”
“有没有尸身还说不一定呢!说不定一进去就被烧成了灰。”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时间,身后又是一阵褒贬不同的赞叹声,深入牧神耳底。
要是有人站在云端高处向下观望,就会发现这片雪原的中央,猛然间颤栗抖动,中央的万年积雪竟然在一时间下落了几分,好似里面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漫天的火鸟根本突破不了众人的灵力屏障,见牧绅出来,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蜂拥而至,降落在他的身上。
漫天的红色羽毛迎面而来,伴随着那股令人烦躁不安的鸣叫,牧神原本的视线里面已经被一片火海填满。
即使是在冰冷的寒天雪地里,这股燥热依旧不依不饶地落在了牧神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深处,顿时间汗流浃背。
“哎,可惜了。”
看到一群焚天火鸟将牧神从头到脚扑了个遍,一人震惊喊道。
“牧神。”殿广驰惊呼一声。
见状,殿广驰都不由心头一紧,生怕牧神出什么意外。
“好烫。”
牧神将全身灵力汇聚在锈剑的锋刃之上,斑斓锈剑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与牧神合二为一。
牧神忍住身上灼热令人窒息的气息,双腿稳当立在大雪原当中,咬紧牙关,怒提提剑挥洒在空中,汗如雨下。
也不知他又勾勒了些什么神秘古文,浩荡的剑气再一次席卷大雪原上,虽是没能突破重围,却也能在妖兽当中立而不倒,实是一番罕见的景象。
众人不禁称奇。
“果然如此。”
和牧神所想一样,这群焚天火鸟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战力已经折损七八,如今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只要众志成城,绝对能将它们斩杀殆尽。
那样在这雪原当中突破天佑境的希望也是更大了几分。
想到这,在逆境之中的牧神又忍不住乐开了颜。
炽烧灼热的痛楚渗进他肌肤的每一处,深深地刺痛着他的灵魂。
少年却笑颜面对这一切。
牧神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自命无愧于天地,天地也应当无愧于他。
牧神就是这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无论生在任何困境之中,他总能在逆境之中看到那么丁点希望。
那就是上天对于自己的恩赐。
其实细细想来,老天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是遇到了那青衫老者,那个一直被牧神视为亲人,给他依靠和温暖的老人。
虽然自己修行缓慢,但是比起同一境界的战力,也算是佼佼者。
虽然没有被修炼门派看重收为弟子,但是那青衫老者对自己的教诲比起那所谓山中老神仙,也只强不弱。
虽然不少人看自己不顺眼,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愿意跟自己交朋友,把自己当兄弟的。
这么想来,上天对自己还是很不薄的。
牧神忍着伤痛晃晃脑,笑出了声。
不由觉得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矫情了,竟然有些被自己感动了。
回过神来,牧神顿时胸心开朗,持剑锋,战群妖。
随着牧神一剑一剑的落下,散落在雪地上的火羽越来越多,而牧神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而那雪原深处的远古呼唤,也响彻牧神的心扉。
牧神等人不知道的是,无意中将焚天火鸟赶到此处的人正是数十里开外的何青峰,炎战,以及那位号称玄洛门第一人的风白絮。
那三人的修为都是天佑境二品巅峰,剩下的那七人也都是天佑境一品中的佼佼者。
论起战力,那七人与殿广驰不相上下。
自从刚才雪原更深处发生抖动,一行人再也来不及休整,急忙接着向前赶路。
一行十人的衣袍就像是刚从血池中拿出来一样,腥红显眼,他们十人仿佛是这片寂静雪原的屠夫,凶残而霸道。
一路走来,只要他们十人经过,没有一处的妖兽能够存活,都是大片大片,堆积成山的妖兽尸体。
他们身上的鲜血也自然是那些猎物惨遭屠戮最好的证明。
那群焚天火鸟之所以狂躁不安,草木皆兵,就是因为统领它们的妖王已经被何青峰等人斩下头颅。
大雪原中,一共有三位妖王,实力都在一阶三品左右。
分别是烈天火羽凤雀,管理统治大雪原中所有的飞禽。
极地寒冰狼王,统御着大雪原中的一切走兽。
还有一条上古大鱼,管辖着大雪原当中的一切河流当中的妖物。
而那烈天火羽凤雀,不久前就被这十人联手斩下了头颅。
兽骸自然落入了这里面对火焰之力精通无比的炎战手中,不过还未炼化。
“刚才的震动轰隆就是从这里传出来,莫非是遗迹感应到了我们身上的三把钥匙,才发生如此异变,难道我们一直寻找的死神遗迹就在这里?”
何青峰手指着一块如陨石撞碎的一个巨坑,默默念叨。
这片雪坑的上面的冰雪很松散,看样子是刚刚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