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放学

顾月月一气之下，一口气跑回到教室，冲到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上生闷气。其他没见有啥本事，光是偷窥跟踪了！

褚东霆急匆匆的跟着跑回来，到了教室门口，看见顾月月趴在桌子上，很好，还知道回教室，没有跑远，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可以回到了肚子里了。

不过褚东霆刚一出现在教室门口，教室里的同学，除了顾月月以外，就自动的对这位状元郎发起了眼神射线，就像看一个发光体一样。褚东霆应该是早已习惯这种注目礼，只是轻飘飘的扫视一圈，周围的人就自动的收回了目光，反而不敢看他了。

确认顾月月没有跑走，这会儿他不着急了，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回座位，一边走，一边想怎么跟顾月月解释。这个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肯定是越描越黑的。心想着，每一次遇到顾月月的事情，怎么自己就变回了16岁的花季少年，处事毛躁，冲动……要是被那群人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被笑呢。

一边思考者，褚东霆还是慢慢地坐到了顾月月身边。

感觉到褚东霆回来坐下，顾月月把头歪到另一边，甩了一个背影给褚东霆，嘴还不自觉的嘟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褚东霆觉得这样的顾月月可爱极了，心想着以后是不是要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时不时气她一下？看着他嘟嘟嘴，好想亲亲啊。

想着，他就真的凑过去，揽住了顾月月的肩膀柔声说：“小懒猪，不要睡了，准备上课了。”

顾月月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噌的一下弹坐起来，褚东霆说话是贴在顾月月的耳边的，那轻飘飘的口气，就像一把小小的羽扇，轻轻地挠着顾月月的小心肝，顾月月整个脖子到脸，全部红了。

顾月月顾不上跟褚东霆斗嘴，赶紧往四周看了一眼，不过还好周围没有人看他们，后排的同学还趴着睡觉没有醒，只是她没有看到前面的刘玲，恨恨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久久不会放开。

顾月月自我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发生了什么，才惊魂未定的恨了褚东霆一眼。不过这一眼，如娇似嗔，还撅着小嘴，看得褚东霆整个人都酥了，赶紧说：“月月，我不是故意的。一会放学，我好好给你解释，你听了再给我下判决书，好吧？”

就这样，顾月月坐起来好好上课，只是一下午都没有理会褚东霆。反而跟前后排的同学聊得火热，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下午的课，不算太重要，一节美术，一节班会，还有一节社团课。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所以都是一些简单的介绍，没有重要的事情，社团课也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都乐得轻松。只有褚东霆，这三节课，大脑一直不停的运转，在思考着等会怎么解释，才能解释清楚不会越描越黑。心里憋屈，如果让他那帮朋友发现他这样认真只是为了解释一件事，真要把他们的大牙笑掉了。所以，褚东霆很确定的下了决定，一定要在高中三年，把顾月月拐骗过去，让她就在自己身边，那样，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首要目标，还是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派人跟踪她。不对，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派人跟踪的，她现在还认为是自己跟踪了她。待会一定小心不要说漏嘴了。月月要是知道她想要偶遇自己的心思被一群人跟踪发现了的话，那还不得发飙啊！褚东霆想想都觉得脖子发冷，告诫自己千万别说漏了。

终于到了放学，顾月月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说不出什么滋味，就想着等褚东霆说了后，自己在看着办，总不能自己先败下阵来。

两人收拾好书包，一前一后的出了教室。褚东霆也没有刻意叫住顾月月，只是落后顾月月一步，不远不近的跟着。

顾月月也想着找个地方好好沟通，所以她带着褚东霆到了音乐教室后面，这里一般是存放乐器的地方，这会儿已经放学，社团也还没有开始，所以特别静，没有人。

两人拿了两张凳子，面对面的坐着，顾月月没有开口，她等着褚东霆先说。

“月月……”褚东霆欲言又止，盯着顾月月的眼睛，想从细微的观察中先了解顾月月的想法。

“今天是我们重逢的第四天。”顾月月也不扭捏，开始说，“你这四天说白了，都在给我表白，按照中午你的说法，你应该更早就接触我了，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彻底的说明一下？这也是我最大的困惑。”顾月月其实也思考了一下午，她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困惑在哪里。本来被喜欢的人表白，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听起来她应该第一时间就马上答应的，可是这么突然，这么天方夜谭，她怎么敢答应。所以他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月月，我昨天前天说的很多了，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特别是中午，我给你说的这几年的经历，这些都是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在今天我说之前，我能听听你说吗？说说这几年你的故事……”

“好。”经过这三天的各种接触，顾月月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决定好好地谈。“你还记得你离开前我们冷战吗？”顾月月也没有等褚东霆回答，因为她知道褚东霆肯定都知道的。“那一次，我真的觉得是我背叛了我们两的小……团体吧。嗯，我这样来形容。”褚东霆微微点头。顾月月接着说：“所以我一直很内疚。而且，三年级你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还看到你跟班上那么多女生玩闹的样子，我很难受。后来，你一句话也没有交代，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离开了。所以，我从那时候开始，经常就跑到你家那边，我想要偶遇你，虽然偶遇了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或者跟你道歉，或者只是问一声好。但是一直没有遇到你。后来大家都上了十七中，只是，没有一个班级有你的名字。我很失落，再后来，听说你分配到了六中，所以，我也就经常跑到六中周围去偶遇你。直到后来，中午，你亲口说的，你知道，但是你不肯出来认我，我挺伤心的。”

“月月，想听听我这几年怎么过的吗？那天我说挺复杂的，慢慢跟你说，我想，现在是时候了。”褚东霆的眼神有点飘，像是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整个人都有点低气压，“月月，我中午说的只是很小一部分。我离开了小学，是被我妈妈带去我爸爸那里了。我爸爸是很厉害的人物，他把我送到了国外，进行了系统性的培养。每天都是各种各样的学习任务，还有每天都有的体能训练。我都快被压垮了。在这个培训机构，我陆续认识了三个好朋友，我们四个相互扶持，终于，在我十三岁那年，通过了课程考核，是我们这批中第一个从培训机构出来的。这个培训机构是极其变态的，这里是为全世界各种厉害人物培养下一代接班人的地方，金融、管理、计算机、法律法规、贸易准则、社交礼仪，语言表情……等等这些，都是必须要学习的，而毕业考核，就是独立创业。在学业完成出来，就开始了没有任何的依靠，独自闯荡的考核。当时身无分文的我去了华尔街，但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到了那里能做什么？找各路大神，自然不被认可，不过幸运的是，我找到了这么一个信任我的人，他在考察了我一个月后，给与了我信任，我这一个月为他赚了三亿美金。于是他为我开了一个账户，给了我一千美金作为报酬，而我用这一千美金作为起始点。接下来的两年内，我把这个账户做成了一个公司，一个投资公司，同时我用我所知道的计算机知识，在硅谷开始了创业，制造了一个平台公司。后来我那几个好朋友，也相继从培训机构里毕业，他们有我作为先遣，也陆续进入了我的公司各司其责。

所以在我十五岁时，我拥有了两家上市公司。而这时各种各样的诱惑，各种各样的孤独，我都尝到了。就在这时，我的父亲来找我。他说，历练够了，需要回家，我需要回到国内，过回正常的学生生活。我立马就想着回到那个给我温暖的小学同学的身边。我没有骗你。当我回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认你在哪里（只是派了挺多手下，不过这个不能说。），你还好不好，我想做你的男朋友，想娶你做你的老公，但是我要确认，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他，如果没有，我一定要强势出击，如果有了，我要确认那个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如果是那我会默默离开在心底永远祝福你，如果不是，我一定用雷霆手段，将你带到我身边，永远给你幸福。所以我需要确认。月月，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小男孩了，我是身经百战的一个战士，我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经历已经很多很多，我甚至怕你怕我。”褚东霆一脸的平静，像说着别人的故事。“月月，我能自由的只是到十八岁，所以我更着急找到你，并让你爱上我。所以这四天，我们短短重逢的四天，我才做了这么多。”

顾月月虽然前两天听了一部分，今天再听，突然就能想象得到那简单的四个字身经百战的含义，特别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华尔街和硅谷这样的地方独自闯荡，那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月月，你知道吗，为了我们的重逢，我做了很多。本来我父亲是安排我直接回来读高中的，不需要中考什么的，但是我想知道你在哪，我想跟你读一个学校，我想让你爱上我，所以，我提前三个月回到荣城。首先是找到你，还好你没有搬家什么的，找到你并不难。因为之前云小，所以你百分之九十是就读了十七中，有了目标，就好找。我找到了十七中的教导主任，查看了初三年级的所有名录，看到你在六班。然后我制造了几次偶遇，但是你这个小糊涂，一次都没有认出我。”

“那是你变样了。”顾月月说的有点心虚。她平时有点马大哈，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居然心心念念的想偶遇的人正给自己偶遇的机会，都抓不住。

“嗯嗯，我变样了，变帅了对吧？哈哈哈”褚东霆爽朗的笑出声。“然后看见你在我原来的家附近徘徊，好像在找人一样，我心里害怕极了，生怕抛出一个你的男朋友来，后来看见你去参加奥赛，物理化学两门，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小学霸了，不过看到你又在六中徘徊，我担心啊。所以，我又开始新的偶遇，还常常送你到家，你都没有发现——。我虽然一直没有看到你有男朋友，但是我担心你万一有心仪的对象呢？正好这个人住在我以前家的附近，那边都是读六中的，所以我决定进入六中去寻找这个人，顺便中考。如果没有这个人，我中考不就可以跟你在一个学校了吗。后来为了确认你报考哪个学校，我黑入了中考报名系统，找了全部叫做顾月月的女孩子，一一看这些顾月月报考哪个学校。最终，确定你报考的是一中。太好了，一中这里也是我父亲要求我就读的学校，所以我顺水推舟，就报考了一中。后来想着你也不知道能分到什么班，所以我就只有先考个状元，然后在伺机行动，看怎么才能跟你分在一个班。暑假期间，我有事，回华尔街去了一个多月，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就急急忙忙的侵入一中的分班系统，经过各种排列组合的列阵，最后，我们两个终于一起分到了十一班，这些都是我暗中已经分好的。无论其他人怎么分班，我们两个肯定会在一个班级。真好上天还是眷顾我，让我找到了这个可能性。不过到了班里分到一排坐，那可是我们实打实的缘分了。”

顾月月吃惊地张大了小嘴，半天没有缓过来。还是褚东霆伸手把顾月月的下巴抬了起来。

“你……我……”顾月月不知道怎么说了，原来，褚东霆为两人的重逢做了这么多地下事件，还黑入了中考系统，听起来好玄幻啊。

顾月月哭了。真的被感动了。

褚东霆搂住顾月月，轻轻拍着背，“我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真的是想偶遇，但是你不是没有认出我来嘛。”，轻轻将顾月月搬正，“月月，看着我，你答应我，跟我相处看看，可以吗？”褚东霆每时每刻都在为这个努力。

“好。”顾月月非常认真的回答，“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慢慢相处，可以吗？”

“好！”褚东霆温柔笑出，“月月，正好是音乐教室，我给你弹琴吧，我学了弹琴，就一直想弹给你听。”

“好！”

叮叮咚咚的乐声，从褚东霆的手指流淌出来，夕阳射进教室里，无限美好。

褚东霆弹奏起来他们小时候音乐老师最喜欢给他们练声的《欢乐颂》，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音乐课，老师弹了这首，让大家起来试唱，一个也没有举手的，后来顾月月被老师点名起来，唱了之后，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老师说顾月月唱的很好，但是却是一个骄傲的公主，不肯为大家歌唱。当时自己站起来为顾月月打抱不平，因为他知道，顾月月只是害羞，不敢站起来大声歌唱而已。想起这个，他就弹起来《欢乐颂》。

顾月月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也想起来这件事，因为这个件事情之后，一则顾月月就成为了班上合唱的领唱，二则她真的对褚东霆改观了好多，只有他一个人站起来为自己说话，当时很感动很感动。所以，当褚东霆弹起这个熟悉的旋律，顾月月也就跟着吟唱起来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阳光照大地……”

两人配合天衣无缝，曲毕，对视而笑。

而门外，站着来找顾月月一起放学回家的陈静，还有被这特殊配合吸引而来的音乐老师，只是在伴奏结束之前，两人都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