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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学换座位风波

首都,荣城,一中。

“你几班?找到了没?”

“没呢,一直找没找到,静儿你看见我名字了吗?我妈倒是说在十一班。”

两个漂亮的女生站在市一中公布栏面前,一个高挑,一个微胖,特别是微胖那个,被叫做顾月月的,生的粉嫩嫩的,看起来就想咬一口的那种,眼睛里就像是藏着星星一样,眼眸生光,一眨一眨的,正挨个挨个仔细的找着自己的名字。

两人挽着手臂,一排一排的找着。

“我在八班,已经找到了,月月,你……这里这里,十一班,十一班!”高挑一些被唤作静儿的女生兴奋的抖着微胖的顾月月的手臂,高声吵着。

突然顾月月觉得天黑了一片,后方正好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公告栏找到了!我应该在十一班,呵,运气真不赖啊!”

顾月月闻声转过去,想看看这个未来三年要作为同班同学的人。阳光很刺眼,那人逆着强光,拖出长长的人影,笼罩着自己,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有点瘦,身高应该有一米七八的样子,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阳光从他的后背洒下,炫目异常。

虽然看不清面目,只是觉得……应该是很帅气的,简单的动作透露出的是帅气灵动的气质。顾月月看得呆了……也有点吓住了,心里闪过一抹熟悉,本能的转回身子,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着。

公布栏前围着几排的人,顾月月和陈静她们是最里面的一排,而现在这个男孩过来,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他们两步就站到了自己身后,然后那个男孩靠近了顾月月,伸开双手指着公布栏上的纸片,姿势就如同半包围着顾月月一样,感受到后背越来越清晰的温热,顾月月吓得一转身,差点在对方的下巴上蹭着自己的鼻子,所以刷一下她就脸红了,呆呆的盯着这个男孩。刚才是逆着光看不清,现在是距离太近只看到了一个精致的下颌线,看不到全貌。同样的紧张和心跳熏得顾月月有点晕。

这个男孩感觉上是高兴地在对着旁边一起来的其他小伙子笑嘻嘻地说着。可他说着说着还不忘瞟一眼面前的这个女生,眼神微微在顾月月身上一停顿,唇角微勾,眼里多了一份笑意,然后就收回双手,转身往教学楼走了去。

顾月月才反应过来转回来,自己离开了这个虚晃的怀抱。她咽了口口水,深吸口气,试图压下心里的那阵慌乱。但眼神又迫不及待的追着那一抹白T,定定地看着。

“褚东霆,咱们一中每年都是平行分班,分到哪个班都一样的,有什么排名分到什么班,什么叫运气不赖啊?”那个男生旁边的男孩用手肘蹭了蹭那个叫褚东霆的男孩的腰,两人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远,然后就继续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褚东霆……顾月月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呼出这个名字……一个刻在记忆深处的名字跃上心头。顾月月赶紧转头,可慌乱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那颗已经七上八下的心。

“不会是他吧?”陈静不免担心的皱着眉,问顾月月。

“我也不知道,等会到教室再看看。”说着,顾月月拉着陈静也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

“请各位新同学到自己的教室报到,请各位新同学到自己的教室报到。”广播适时响起,诺大的操场上本来人头攒动,可广播响起,人们就各自寻找自己的教室去了,嗖嗖的几下,广场安静下来。

高一11班教室——

顾月月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教室,环顾了四周,当她看到刚才那抹身影正坐在最后一排,一瞬间就像被触电一样,赶紧收回了目光。不待她细想,随便找了个旁边的位置赶紧坐下,紧张的眼观鼻鼻观口口紧闭。也不知道是谁的目光,灼得顾月月的背上如同火烧火燎似的,让她直觉得头大如斗,脑袋里浑浑噩噩,理不清一点点的思路。

不一会儿形形色色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的坐到了座位上。待着大家坐定,门口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梳着一头齐肩长发,站定在讲台上。

“我姓张,张桂芬,名字老气哈,是你们的班主任,教化学。大家坐整齐。我开始点名,点名号就是学号,请记住自己的学号。点到名的,请站起来自我介绍。没有不会的吧,都听清楚了吗?”

说完就开始点名,报学号,顺便让大家自我介绍。“1号褚东霆,自我介绍一下。”

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站了起来,大家齐齐的转头看向他,他大方的说着:“大家好,我叫做褚东,毕业于六中,喜欢玩,喜欢闹,请各位多多指教!”说着,对着所有的人扫视一周,点点头,才坐了下来。

顾月月也压抑住自己的心跳,转头看过去。就是那个白T男孩,这回没有阳光的逆光,可以看得很仔细。褚东霆……现在长得很帅,脸颊轮廓柔和而温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二温润的面容上嘴角一直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眼中就像是有星星一样,泛着星光,整个人阳光帅气都不足以形容,就如同漫画中走出来的男子,而他就是一个自发光的载体,吸引着所有的目光。简单的穿着,也衬得他玉树临风,让人移不开眼睛。

顾月月嘴里下意识的轻轻的吐气呼出这个名字:褚东霆……

瞬间感觉自己全身三百六十万根汗毛都立了起来,炸毛,她轻轻的双手抱紧自己,慢慢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咽了咽口水,想要抚平自己的汗毛,以及自己那个狂乱跳动的心……她吓着了似的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思绪却不自觉的拉到了七年前……

“月月,一会儿你赶紧举手,就跟班主任说你想换座位就行。”拍着顾月月的肩头,说话的是陈静。而这个被她说的换掉的顾月月的同桌,就是那个叫做褚东霆的……

这是云小三年级3班的教室,三年级第一个开学返校日。经过两年的相处,班上的同学们都很熟悉了。但也就是这个特殊的时段,三年级的小孩们,会开始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些东西开始在一个个幼小的心灵中萌芽。

顾月月她的同桌褚东霆特别皮,是班里有名的小魔王,下课常常跟其他男孩子疯玩,动作大了,就会惹着这个女生碰到那个女生的。所以经常看到褚东霆在前面跑,后面追了一大堆女生。不过因为他长得帅,成绩又好,所以这些女生追着他打也不是真的打,反而是玩闹,也不会给老师说。又会玩,又能得老师的表扬,就这样褚东霆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很多小女孩情窦萌芽的对象。顾月月知道的就有七八个,还包括自己班的班长,可以说算是深得全班女生甚至于全校三年级女生青睐的男孩子。

就是这么一个班草般的男孩,每天下课时都会靠在顾月月肩膀上睡一小觉,或者他和别人疯玩时拉上顾月月抱着,所以顾月月因为褚东霆的举动,俨然成了班上很多女生的公敌,还被她们传流言,笑话了很久。不光笑话说顾月月是褚东霆的女朋友,还人身攻击顾月月的婴儿肥,说她胖妞,说她肥猪,反正很多难听的流言蜚语就传得满天飞。其实吧,顾月月是有点婴儿肥,但这种是可爱的,精致的,更像是粉雕玉琢的娃娃。所以跟顾月月好的几人很为她抱不平,陈静就是一个,所以她们好了这么多年。另一边褚东霆这个始作俑者的当事人却像是没有受到任何一点影响,照样的我行我素,每天该睡的睡,该靠的靠。顾月月一个小女孩,在这种舆论下就不好意思了,被这样的流言困扰着整整一个学期。

顾月月被流言困扰了一个学期,而这时正好是三年级开学返校第一天,坐在后一排的好闺蜜陈静就开始给顾月月支招,让顾月月找老师换座位。这样褚东霆被换走,肯定就不能来靠着顾月月睡觉了,玩疯了也不会跑来拉扯顾月月。

“我不太敢跟老师说呢。”顾月月有点怕老师,但她自己也有点不知道内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本能的感觉不太喜欢陈静这个建议。只觉得让褚东霆和自己换座位她其实是不想的,但有真的怕那些流言蜚语。这种感觉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又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但心底深处,更多的是有点不舍……,所以月月才找了个怕老师的借口,不想跟老师提换座位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呢?”褚东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眼睛盯着顾月月。他也回来返校,迅速的坐到顾月月身边,笑眯眯的问。

“没,没什么……”每次被褚东霆这样盯一会,顾月月总是会下意识的顺着他说。

说起来也奇怪,褚东霆对每一个女同学都挺好的,每次跟她们开玩笑,嬉闹,都会让着女生。所以在学校才会有这么多的褚东霆拥簇。但褚东霆和顾月月两人从一年级开始一起坐,褚东霆每天都会枕着顾月月的肩头睡一会,而且每次都没有好话,那种感觉,就是很明显的欺负顾月月。其他时候褚东霆对顾月月也是笑话多正常话少,常常笑话顾月月胖,笑她笨啥的。特别是每次大家嬉闹,褚东霆身后跟了一堆女生,月月也是第一个被褚东霆抓住然后拎回教室,一点都不让着。

综上所述,陈静看不下去了才会撺掇顾月月赶紧跟褚东换座位,这样一劳永逸,分开了,就没有被流言,没有被欺负,没有被笑话了。

还没等顾月月和褚东霆说清楚怎么回事,老师正好走了进来。

“上课,起立”

“老师好!”

“坐下。今天开学第一天,大家今天先认识一下新同学,来,进来,”说着,班主任对着门外喊了两句,进来了一男两女三个小孩,“这位是任佳,这位是杨曦,这位是张静宇。从这个学期起,就到我们班来上课,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大家欢迎。”说完,班主任先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起来。

“新同学的座位,我希望跟老同学插起来,这样新同学能更快的融入我们的集体。有没有老同学愿意跟新同学坐的呢?”

“月月,赶紧举手啊,多好的机会啊。”陈静在后排怂恿顾月月赶紧举手。可陈静还没说完话,褚东霆就转身一个眼刀看过去,陈静只有悻悻地收声看向别处。

褚东霆的目光又转向顾月月,“你们刚才就是在说这个吗?不想跟我坐了?”

顾月月没有回答,只是有点生气褚东霆这种质问的口气。顾月月赌气就想着干脆举手和新同学坐算了,正想着,就开始慢慢吞吞的准备举手。谁知道,褚东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而后发先至第一个举起手来:“老师,我,我跟新同学坐。”

顾月月还愣在那里,老师就很配合的说:“很好,褚东霆,你就跟任佳坐吧,那个顾月月,你就跟杨曦坐。褚东霆你们两坐后面一排,陈静,你们那一排再往后挪一排。另外李剑峰,你旁边没人,正好张静宇跟你坐。”说完,老师就马上让这几个人各归各位,整理好课桌。这个说来是很小很小一件事,不过对顾月月和褚东霆的小学生活还是有很多的影响的。

三年级上半学期,褚东霆开始混迹在各个班之间,被各种女生围绕,一下子就光荣的变身为校草,光明正大的被一群小女生喜欢。只不过这位新晋校草,从换座位之后的这一个学期都不理顾月月,虽然两人还是前后桌,但褚东霆从那天开始一句话都没有再跟顾月月再说过,特别傲娇。

再后来,三年级上学期学期结束,褚东霆就转学到了另一所学校去了。直到期末考试褚东霆都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要转学,最终悄悄的走的。直到放假回来第二学期开学时班主任才来告诉大家。褚东霆的转学事情当时还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时间过得很快,顾月月在后来的校园生活中,和陈静、张静宇、任佳成为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他们一众同学基本上都一起升入了十七中,被分在了不同班:张静宇和李建峰在九班,陈静和顾月月在六班,杨曦和任佳在一班,只是所有班级里都没有一个叫做褚东霆的同学……

其他人可能对褚东霆的转校感觉到的是可惜,甚至是没有感觉的。平常的一次转学,平常的一次换人……可只有顾月月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两个是堵着气分开的,直到褚东霆转校离开,两人都一直在怄气,谁也没有先开口道歉,这个事情几年来一直是顾月月心里的一个疙瘩。

收回思绪,顾月月感觉自己又重新经历了一次似的,有些怅然,那种如鲠在喉的难受又一次席上心头。

收回目光,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心情。呆呆的,多年求而不得见的人,在高中报到的第一天,会这样以一种恣意的姿态突兀的出现,只是不知道他还记得自己不,之后该用怎么样的方式跟他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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