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
从四季青旅走到东城门，要一刻钟，东城门走到四季青旅要二十分钟。
“我出来了，你不要走过来，我们在五华楼碰头”，欧文刚要出发，收到丸子的信息。
“就是放电影那个亭子？”
“是的。”
古城的中央，距离人民路不远就是古城商业中心，很容易找到。
只要不下雨，五华楼每晚都会放映那部反映大理风土人情的故事片《五朵金花》。已经数字时代了，听着吱吱呀呀的电影胶片机器转动，黑白影片在鼓起的银幕上跳动，画面和声音有时不同步，那两只音箱高高挂在亭子两个角落，电影在大脑中才合成一体。
欧文先到，在亭子里看《五朵金花》，和《庐山恋》的感觉不一样，正在胡思乱想，丸子到了。
“哇！很淑女！”欧文故意发出一声惊叹。
丸子换了民族特色的长裙，和大理的古风很贴近。头发刚洗，没有完全吹干，有几缕湿湿的贴在鬓角边，薰衣草的味道飘过来，让人感觉心神宁静。
“饿吗？”欧文关切地问，折腾了一下午，估计她已经又累又饿。
“有一点，去吃小吃好吗？”丸子的眼睛一亮，仿佛有个调皮的精灵附体。
“好。”淑女只是丸子的一个面具，内心是个豪放女也说不定。
大理有很多小吃，具体加工方式说不太清楚。
烤饵块就是其一，像内地的春饼包裹着蔬菜和酱料，吃起来很爽口。还有乳扇，用牛奶作原料，可以生吃，可以煎炸，试了试不觉得多美味。丸子倒是吃的开心，然后来碗耙肉饵丝，已经撑了。
沿着小城的石板路，走回到欧文住的四季青旅。
“进去看看，夜里或许在放电影。”欧文提议。
来到楼下那个小过厅，正在放映一部外国电影。基努?李维斯的一部文艺片《云中漫步》，欧文很多年前看过，印象挺好，是部很唯美的片子。
知道基努?李维斯的名字，大多是因为他主演的《骇客帝国》。其实他演过很多质量上乘的文艺片，有文艺和商业结合非常好的《生死时速》，也有《触不到的恋人》这类纯文艺片。
那个小小的电影院坐不下几个人，这种文艺片也不是大多数人喜欢。
年轻人喜欢那种暴力美学或者科幻电影。
欧文觉得，这么安静祥和的环境，文艺片最合适。
在西湖边观景就该泡一杯龙井，喝咖啡就应该再塞纳河畔，对了，是塞纳左岸，很多名作家就是在那里诞生的。
欧文和丸子坐在最后一排，其实只有两排座椅，丸子依偎在欧文身上。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丸子回头看了欧文一下，继续依偎在他怀里。
“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嗯…….”丸子沉吟了一下。
“你白天说，想要我。”欧文没有等丸子回答，欧文很坏，故意挑起这个话题。
暮色掩盖了丸子的脸色，幕布反射着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丸子和欧文的脸上。有时候忽然很亮的一束光，欧文清晰看到丸子的脸很红，丸子把头埋在欧文的胸前。
欧文忽然想笑，一只鸵鸟把头埋在土里，难道这样人家就看不到你吗！
从昨天下山，两人的关系忽然亲密起来，就像一对情侣。
虽然都没有相互确认什么也没有询问对方答案，顺其自然的样子。
“我觉得那样很放松！”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情绪一直压抑在心里？”
欧文慢慢安抚，丸子告诉他一个自己的故事。
“我从广州出来的时候，我刚辞职。”
“你和我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辞职吗？”
“工作压力吗？”欧文记得丸子提过一点。
“不是主要原因，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一个闺蜜，她自杀了！”
“啊！”欧文的惊讶僵硬在脸上，甚至保持了几秒。
“我们一起工作三年了。那是一家要求非常严格的私立国际学校，收费很高，收入也高，当然工作压力也大。我们一起应聘进入那家学校，两年后雅子就做到教学主管。我虽然也努力，但是没有她那么拼。”
“你们的工作压力，我可以理解。”
“嗯！工作期间我谈过一次恋爱，雅子根本没有时间，她的精力都放在教学上。”
“女强人！”
“只是外人这么认为！”
“哦！”
“前两年虽然忙，我们的生活还是过的很充实。自从第三年我谈了男朋友，雅子和我的矛盾多起来。”
“什么原因？”
“我也不清楚，她有时候会无故发脾气。比如我说今天要和男友去吃饭，或者周末要去看电影，她的情绪忽然就坏起来，她是我的闺蜜，和她讲难道不对吗？”
“是不是内心觉得你抛弃了她。”
“可能有一点。”
“但是这个只有你们女人会有这种感觉，男人不会。”欧文解释。
“她虽然业务能力很强，其实生活上我会照顾她多一点，我有男朋友后可能的确冷落了她。”
“她是成年人，你们可以沟通啊。”
“我也觉得是，每个女人都要嫁人，谈恋爱也正常啊。我那时候特别想给她找个男朋友，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试过吗？”
“嗯！试过几次。”
“后来呢！没有遇到合心意的男孩子吗？还是雅子的要求高。”
丸子回头看了欧文一眼，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欧文吻了她一下，“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吗？”欧文感觉接下来可能是个敏感的话题。
“你不要笑话我。”
“怎么会！”
“雅子喜欢女人。”丸子说出这句话多少让欧文有点意外。
“她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她直接和你讲过吗？”
“我交男朋友之前没有，只是有些行为我觉得有点奇怪。”
“她喜欢和我睡一个床。”
“你们女孩子不是经常这样嘛，去个厕所也是手拉手。”
“这个不一样，你听我说。”
“嗯！”欧文瞄了一眼那部片子已经接近尾声。
这时候，镜头刚好是葡萄园被一把大火烧掉，基努?李维斯和爷爷悲痛地看着眼前的惨状。欧文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发现有一株葡萄苗还活着，这就是希望，只要有希望，生命就会延续。
丸子继续讲她的故事，欧文觉得这个故事比电影精彩。
“雅子和我睡在一起，有时会做些亲密的动作。开始我觉得也没什么，我们都是女孩子嘛，有时候也会有点过分。你知道的，蜻蜓点水那种吻一下，和深吻是有区别的。”
“她还和你深吻？”欧文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介于对丸子来讲，这完全是个悲剧，欧文还是克制住了。
“嗯！后来，有时候睡着了，她会抚摸我，大部分时间我睡得比较死，迷迷糊糊的，有一次被她弄醒了。”
“怎么弄醒了！”
丸子有点害羞，就不说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有意和她保持一点距离，然后就交了一个男朋友。
最近这半年我们关系有点僵，但是也不至于断交。表面上还是好朋友，只是我不和她睡在一起了，她也没有特别生气。有一次我在男朋友那里住了一晚，她突然就爆发了”
“哦！我大致了解了，但也不至于自杀呀！”
“我想，是我伤害了她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自杀前一天，她让我和男友分手，还说不然就死给我看，我以为是气话，也就没有理她。我想大家冷静一下，她应该会想开的，我和她讲过，我不能接受爱一个女人。”
“是不是有点直接，对她打击太大！”
“第二天，她就跳楼了，从十几层的行政楼跳下来，摔的血肉模糊。我没敢看，听同事说的，那时候我恰好在食堂打饭！”
欧文抱紧丸子，感觉丸子心跳的厉害。
电影结束了，伴随着片尾曲，字幕在滚动。那一株葡萄苗已经发出新芽，在阳光下开始生长起来。
欧文在想，是内心失去希望的人才会做出如此决绝的行动吧！
两人就相拥着，欧文想给她一点温暖和安慰。
现在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辞职，不是休假。
夜深了，欧文送丸子回客栈。丸子有点不舍，青旅不能呆太晚，会影响其他人的休息。
人民路终于安静了，大部分店铺已经打烊，剩下几家饭店和小酒吧亮着暧昧的灯火，把古城的夜色装点的令人迷幻。
快走到古城门，街道两边完全暗下来。
欧文忽然拉起丸子的手，迅速把她按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紧贴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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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觉得身上火辣辣的，出了一身汗。
记得来时的路上，有一家客栈，不知道有没有空房。拉着丸子往回走了几分钟，果然看到了。
“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去问一下。”欧文左右看了看，总感觉在干坏事似的，其实即使被看到，大理也没有认识的人。谁会在乎两个陌生的情侣找客栈呢！欧文一边向客栈前台走，内心一边想这件事。
那不是一条热门的主街道，客人不多，有空房。欧文要了一个单间，交了押金，拿了钥匙出来。
“丸子？”欧文四处张望，丸子从屋檐的阴影下出来。
“要回去拿东西吗？”欧文问。
“嗯，就是洗漱用品吧！”
“洗漱用品酒店里面有，我看过房间了。”
“那不用了。”
绕过前台，从侧面一个通道上二楼，进房间，两人对视一下，迅速脱掉彼此的衣服。
“洗个澡好吗？”丸子问，
“下午不是刚洗过吗？快来！”欧文有点心急。
“哦。”丸子没有坚持。
欧文几乎忘记和静有过激情燃烧的岁月。
恋爱初期，有一点矜持，正因为矜持才会在彼此探索的过程中感觉到热情和持续不断的新鲜感。
女孩子这方面的感觉相对迟钝。平时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几次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他们只是在宿舍里面，因为担心静的同事，总是悄悄的做这样的事情。
有一次同事放假出去旅行了，谁知提前一天回来了，恰好那天欧文在静的房间里，他们就那样搂抱在一起，不敢乱动，直到她的同事，当然那时候也是欧文的同事睡着了，他们才小心翼翼的喘息着完成。
后来胆子大起来，有时候加班，办公室的同事走光了，就剩下他和静。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现在想想，也挺傻的，如果有人来不是不打自招吗。
总之，担心别人闯进来，岂不是更加尴尬。
办公室没有窗帘，远处的灯光，有时候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会把室内一半照亮。
办公室外有单独一间，平时在那里审图或者整理图纸。那里有一张宽大的桌子，他们把图纸挪开，感觉就是一张很大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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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几万名观众视线集中在前锋的临门一脚上，但是这时候，裁判却叫暂停，说这位国脚肚子疼要上厕所。反正欧文能想到的事就是这些，可能没有比这种时候更加尴尬无奈的事情了。
火箭要发射的最后三秒倒计时，叫停了，还是直播。
欧文一边向自己的客栈走，一边脑补着各种尴尬的画面。
欧文记得在自己的背包里带了两个安全套，这个时间出去买也不太可能！
欧文安抚了一下丸子，用被子把她可爱的身体盖起来。
穿好衣服，回客栈取安全套。
夜色浓重，街边的店铺几乎都打烊了，偶尔有穿过街上的摩托车，车灯拉长欧文的背影，然后又迅速抛下他，瞬间远去。
欧文裹紧外套，夜里有一点凉。刚才出了汗，风一吹，冷飕飕的。
两个安全套安然无恙呆在背包的隔层里，欧文攥在手里，感觉无比兴奋。
同屋子的人已经睡了，欧文悄悄打开手机微弱的光，悄悄地离开，返回和丸子的客栈。来回一折腾，刚才那股热情的火焰熄灭了一半。
终于又在一起了，脱了衣服，钻进被子，身体有点凉，过了一会儿，才把丸子抱在一起。
这次，没有那么快就热起来，慢慢互相体会彼此身体的触感和温度。
没有出汗，很干爽，体温一点点上来，慢慢的进入彼此的身体，感觉被紧紧的包围起来。
丸子呻吟起来，可能有套子润滑的原因，容易进入，很快就没到底了。
“太大了”。丸子咬着牙，感觉在忍耐着什么，或许有点痛，进出几次后，顺畅起来。
只剩下丸子的喘息。
面对面侧着身体，两条腿彼此交叉，这样可以吻到对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可以直接接触到。
过了一会儿，欧文觉得快爆发了，就停下来，丸子不知道为什么，催促着，
“快点！”丸子喘着气在欧文耳边悄悄说。
欧文就继续动起来，但是不能太剧烈。女孩子感觉要持久一些，男人来的如火山爆发，熄灭的也快，放慢一点节奏也是为了让她尽可能达到巅峰。
“快点，再快点！”丸子声音有点嘶哑，她快燃烧起来了。
欧文集中火力，进攻起来。
终于，一阵猛烈的炮火后，战斗结束了，双方偃旗息鼓。
丸子的声音有些大，欧文担心会被隔壁的客人听到，但是丸子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两人都有些迷乱，丸子早已经失去白日的矜持，沉醉在极乐的欢愉中。
欧文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痉挛，持续了很久。
丸子伏在欧文的身体上很久不愿意离开，就那样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总之，那是一个温馨的夜晚，彼此都很满足。
第二天，阳光满屋，两人醒来。
“几点了？”丸子问，她感觉欧文已经醒了。
欧文早醒来一会儿，看丸子睡得香甜，没有叫醒她。
“八点多，再睡一会儿吧！”
“嗯！”
这种慵懒的时光，就放纵一次吧。
欧文把丸子环在手臂里，面对面，看的很清楚，一夜的温存，丸子脸上散发着少女迷人的青春气息，丸子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
但是温和，亲切，可爱，忍不住就想亲亲她的那种冲动，第一次就有。
“你第一次见到就想亲我？”丸子有些惊奇欧文的想法。
“嗯！”
“还挺下流的，早知道就不和你一起爬山了。”
“我又不是坏人，碰巧吧！”
“坏人都这样说。”
“缘分吧！”
“你一辈子会和几个男人同床共枕，记住这种美好的时刻吧！”
“不是每个人都想欺骗你的感情或者你的身体的。”
“我没有什么经验!”
“我也没有！”欧文说。
“骗子！我觉得你很厉害呢！你说没有我才不信！”
“哦！你指这方面。”显然欧文误会了丸子的意思。
“你是指身体这方面，我以为是指这种所谓的艳遇。”
“艳遇！？”
“嗯！网上都传说在丽江找艳遇！”
“你要去吗？”
“我会去，不是要去艳遇。”
“嗯！”
“我为什么离开上海，你也知道，你不也是吗，难道你来大理只是为了一次艳遇吗？”
“从来也没有想过！”丸子若有所思的说。
显然她最近受到的惊吓远比一次艳遇对她的影响大很多。
“现在心情好一些了吗？欧文是指雅子的事情。”
“嗯！我们不说这件事好吗？下午你陪我去逛小市场吧！”
“好！”
“想买什么？”
“就是看看，我觉得古城里那些集市很有趣。”
“好！”
虽然昨天晚上有些疯狂，也有些周折，总的来说两人都很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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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小心翼翼跟在欧文身后，不时地用手摸一下裙子，担心走光。
“你不要太在意，这样反而会引起别人注意。”欧文悄悄在她耳边说。
丸子还是有些不适应，“你走在我后面，帮我看着一点好吗！”
欧文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那是一件蓝色波希米亚风的长裙，虽然比较长，风一吹会贴在身上，显现出丸子圆润的曲线，不注意的话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裙子紧贴着身体就会看出没有穿内衣，两人都祈祷不要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不知为什么，欧文内心又希望丸子这样，有一点异样的快感。
就像以前和静在操场的台阶上火热的结合，有一点担心被发现，又希望有点刺激的事情发生，总之，是一种复杂的心情，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坏。
人民路上吃饭的地方很多，找了一家人少的餐厅，坐在靠窗的位子。面对面，点了两菜一汤，丸子吃了两碗饭，欧文笑她这样会吃成一头猪的，两人把菜和汤吃的一点不剩。
感觉人生完美了，饥饿的人吃什么都是美味。
一边吃饭，丸子不停地撩她的裙子，坐下来裙子会短一些，其实那个裙子本来是七分长，裙子配短袜刚好，坐下以后裙子快到膝盖了，所以丸子担心走光，欧文就偷偷笑。
饭后，他们赶紧离开，以免丸子觉得不自在，送丸子回客栈，欧文也回客栈。
今天刚好有点时间，整理一下最近拍的照片。青旅有免费的网络可以使用，可以查找信息，写写博客，把SD卡上的照片导出来放在昆明买的那个大移动硬盘上。三张SD卡已经拍满了，没有空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