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小轿车由远及近,不一会到了桥头上,车上下来一人,梳着三七开的大背头,白净的面皮上带着黑色大框眼镜,一身崭新且朴素的烟灰色中山装,皮鞋锃亮,背后披一呢子大衣。胡大眼定睛一看胖乎乎的小圆肚子赶紧迎了上去:“于师兄,来寒舍授功蓬荜生辉。”说着双手伸了上去兴奋的浑身颤抖,于人山伸出带着手表的右手接礼道:“大眼师弟,夜以继日的传功授业辛苦了。”胡大眼此时觉得于人山不怒自威的气场有点让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而又极力的想掩饰,抖动了几下嘴唇才把想说的说出声:“师~~师哥,座驾不错啊。”又看着于人山的右手说道:“手表不赖,我当初在公园真是眼拙,还望师哥不要见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又想,幸亏当时没对这人爱答不理,不然这会真的就高攀不起了。
于人山也没了初见胡大眼时脸上的愁云满布,说话也爽朗了:“手表带了都几十年了,上海牌的。”用嘴嘟了一下自己的车对着胡大眼又说道:“刚买的夏利,咱也不会开,让会开的功友把我送来的。”
几句寒暄,胡勤一直在于人山身旁赔笑,给胡一打了个眼色让他们放鞭炮迎接,胡寿在旁边指挥,一一让胡勤的人站好位置,还挺有讲究,一切照着领导视察的规格来办。
胡勤这会手伸了也数不清几次,胡大眼就是双手握着于人山的右手不放,胡勤就是想见缝插针也有点勉为其难,面露尴尬之色。于人山看到胡勤的这种情形,左手伸向了胡勤。在胡勤眼里这就是母亲的手,母爱般的温暖一时涌上心头,恨不得添上几口,向胡大眼抗议。胡勤还是忍住了这种幼年时本能的冲动,双手迎了上去。
于人山慈祥地看着胡勤:“小勤功友也是尽心竭力,为了把意功发扬光大,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当初见我也是勇气可嘉,颇有关二爷单刀赴会的气势,他日必是我意功大家庭的栋梁之材。”
胡勤回道:“那里哪里,仙人言重了,我只是为意功做我应该做的。”心里又寻思,于仙人就是于仙人,说出来的话真是不一般。好听还受用。
于人山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你们小村,现在各有多少功友信众,我得统计个人数。这次我来的目的一个是,现场授课现场指导,另一个就是统计这个乡里的功友信众数量。”“500人~我这里500人”胡勤抢先一步大声回答。”于人山被震得往后倾了倾身子微笑着用手打了个手势道:“慢慢说。”然后看向胡大眼。
“我这里有400人师哥。”胡大眼语气平缓而出。
“都不错,大眼师弟的功友信众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咱这村子不小啊”于人山边说着边沿着东西这条大道被簇拥着往村里走。
一会功夫,就剩下那个推着自行车,梳着背头带着黑框眼镜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他把笔记本收好,公文包挂上自行车车把,脚下使劲一蹬,朝着乡政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