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云大片笼罩，天色暗沉。卡协附近小吃街的小贩仍是出奇的多。街边飘散烧烤面筋、串类食品的油烟气。
两人走到这里，姬幼蕊嘴角忍不住笑意，露出洁白的牙齿。丝毫不像平时那样，总是抿嘴微微一笑，如同小公主。
忽然，她停在卖饰品的商贩前，眼睛亮闪闪的。
江小川在旁边，小心观察女仆的眼睛，发现她注视彩色的兔子发夹。
江小川忙问店家，“这个多少钱？”
姬幼蕊心里一喜，以为江小川是给她买的。双手压着裙摆，亭亭的站在旁边，嘴角的笑意更加灿烂，如同盛放的桃花。
小贩眼睛停留在艾清雅身上，听到江小川说话，一愣，回过神，“三元，这……是给你女朋友买的吧，cosplay真漂亮啊。”
江小川表面摆着手，心里却乐开了花，忙说道，“不是女朋友，普通女性朋友。”
他把发夹递给女仆，讪讪说道，“艾姐，这几天多亏你照顾了，一点小礼物。”
艾清雅有些沉默，她本来想给小姐买的，现在被当成礼物送给她，又不好转让。
姬幼蕊笑意瞬间如泡沫般消失，眉头一挑，生气的鼓起嘴。
小贩眼尖，连忙说，“不给你妹妹买点吗？”
江小川挠挠头，并没有向小贩解释。偏过头，随意问道，“喜欢什么？”
姬幼蕊恼怒的踢了他一脚，气冲冲的低下头，随手指了个心形手链。
江小川顿了下，以为是没解释“妹妹”的原因，女孩才那么生气。
姬幼蕊想到心形的暗喻，脸色一红，偷瞄江小川，发现他又在偷瞄艾清雅，又生气的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与先前相比，力道颇大，江小川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跟女孩子逛街真是遭罪啊。
“啪”的一下，扇耳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江小川回过头，是个带墨镜的中年人。染成金色发丝，西装笔挺，左边脸颊红肿，嘴角苦笑。
对面是个女子，哭的稀里哗啦，拳头咚咚咚的锤男人胸口，不停地说，“呜呜，渣男、人渣、混蛋，混蛋、渣男……”
江小川眯起眼睛，他好像在哪见过那个男人，但是有点记不起来。
姬幼蕊看了下男人，一惊，猛地拉住江小川的手臂，“老师，时候不早了，我想去卡师的店面逛逛。”
江小川不舍的收回视线，他还想在看会热闹呢。
汇珍阁，清江市的卡师专卖店，伫立在小吃街的尽头。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
店面设计雅致，外面挂着宋体的牌匾，传承悠久。内里是仿古的青瓷地板，墙面涂刷石墙漆料。
店长是个花白头发外国老头，喜欢风水学问。按照自己的理解，在店内固定摆放众多装饰品，有老旧的收音机、塑料金字塔，自由女神像挂画等。以期招财进宝。
江小川以前经常来这儿。没事走一走，趴在柜台前，看那些珍贵的卡纸，然后再摸摸裤腰带。有钱的时候就拿下，没钱的时候流口水，想有钱的时候拿下。
他还通过网络，购买过珍贵的卡纸精髓，就像铁匠收集珍贵的矿石一样。一年多前，全部忍痛捐给了北镇。现在只剩下卡盒里的十几张卡片。
姬幼蕊浏览着玻璃柜台的商品，不满的皱起眉头，问美艳的店员，“有没有更好的？”
店员愣了下，上下打量三人，视线在江小川身上停驻。她记得这个人不怎么有钱，来这里除了对货品流口水，就是偷瞄她。
出于职业素养，她礼貌的点点头，在前面引路，“请跟我来。”
二楼，这里摆放的卡纸精髓瓶不到一楼的三分之一，但各个都是精品，比一楼的好很多。
姬幼蕊扫了眼，不满的摇摇头，“还有更好的吗？”
店员挤出公式化的笑容，回答说，“小姑娘，这已经是最好了。”
姬幼蕊挑了下眉，对这个称呼很是不满，她觉得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挑三拣四的检视店内卡片，“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包起来吧。”
江小川看了下标签的价格，心里一跳，害怕的别过头。
他很少见那么多钱，姬幼蕊的父亲不会心疼吗。
女仆走到愣神的店员旁边，打开手机，爽快的付了钱。
江小川叹息一声，随后疑惑的问：“姬幼蕊，你买这么多珍贵的卡纸做什么？”
“啊，这个？”女孩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回答，“老师，我那个……想……下次制作，用好点的材料。试试看能做到什么地步。”
“……会赔钱的吧。”
“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