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她一定是为了感谢你为她按摩了颈椎，所以才送了你一只袜子留作纪念。”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天色不早了，就告辞出来，对了，我想起来了，刚进门时我扶她到摇椅上，她先脱掉了袜子，再坐时，摇椅就倒扣了过来，结果我们两个都被扣在椅子下，我想，可能就在那个时候袜子钻在了我衣服的某个部位，老婆大人，我不敢打诳语，说的都是实话，我刚才不是要问你一个问题的，就是想问问柯林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就让我去洗脚，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现在要想证明我的清白，只能看我的实际行动了。”
吴子玥明白钟海所说的实际行动是什么，在此沮丧的心情下，她不会给钟海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就刨根问底地问道：“既然你解释了，我就暂时相信你，那么我问你，她一个老雏，平时很少和男人接触，为什么会请你吃饭，她怎么就没请我。”
“我不是她，我回答我不了你的问题，你该去问她，不然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你们沟通一下，顺便也问一下，看看她和我到底做了什么。”
“好，你回答地很好，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接受她的邀请。”吴子玥撅着嘴问道。
钟海见吴子玥不再对他穷追猛打，试探着抬腿，见吴子玥没再踹他，就钻进了被窝，说：“简单地说，就是为了完成你爸爸和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初到市府，保洁员的身份卑微，要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就必须深入基层，我要寻找一切机会，接触肯能接触到的一切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这就是理由，具体到柯林，从到市府的第一天起，老杜第一个对我提起的人就是她，我从老杜的话里还听出他对柯林的不满，当时我就产生了好奇心，所以我就打算想接近她，另外，从我的观察看，柯林好像也愿意和我接近，不说这些了，关键是，从我和她接触的两次情况看，我已经有了重大的收获，这个女人似乎已经了解我的一些情况，至于你对我的怀疑，我倒是想把你的怀疑变成现实，就怕被拒之千里，所以，请你把心装在肚子里，我要真的和她做了什么，晚上就找个借口不回来了。”
“你敢？”吴子玥眉毛倒竖，娇喝一声。
“不敢，家有三宝，丑妻子薄地破棉袄，我爸说了，人要长寿，必须做到三件事，老婆不要好，吃饭不能饱……”
“钟海，你混蛋，你竟敢侮辱我。”吴子玥听出了钟海在调侃她，不顾身份地骂道。
“是的，我是混蛋，我要不混蛋，就不会答应你和你爸爸做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了。”钟海笑着，紧紧地搂着吴子玥。
“请你给我一次证明我清白的机会，亲爱的。”
吴子玥也想借此证明钟海的清白，就半推半就地和钟海成就了一番好事。
吴子玥睡着的时候，钟海偷偷从床上下来，摸黑到沙发边捡起袜子放在鼻子下闻闻。其实袜子的味道还不错，不但不臭，还透露出一股女人淡淡的脚香，可钟海就是不明白，袜子怎么会粘在他的衣服上，是柯林故意的？那么她故意的目的是什么，钟海决定，第二天带着这只袜子去问问柯林，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三月十二号，植树节。市府各个办公室只留了一个值班的，其他的人都植树去了。值班的人一般是单位的副职，负责处理日常事务。
钟海从一楼溜达到五楼，进到不同的办公室，一来想看看留守的人都在干什么，二来也想看看二毛打扫过的房间是否干净。
早上喝了一大碗豆浆，钟海内急，走进了柯林隔壁的卫生间。碰巧的是，当钟海从卫生间出来在男女公用的空间洗手时，柯林也从女厕走出来。
“钟海，你为什么没去植树。”柯林愁个空挡把一只手放在水龙头撩了点水到另一只手上，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我身体不舒服。”钟海想起口袋里装的袜子，想把话往袜子上说，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看着你生龙活虎的，不像是有病啊。”
钟海揉揉鼻子，说：“你被假象所迷惑了，我也是，看着没病，不等于没病，有的病是不会表现在外边的，我昨晚被熏坏了。”
“煤气中毒了？”
“不，是臭气，脚臭味道。”
“谁让你不洗脚呢，活该。”
“不是我的脚臭，是别人袜子臭。”
“你和女友住在一起？”
“没，一只袜子，我昨晚搂着袜子睡了一个晚上，早上醒来时，发现鼻子不通，肺部呼吸不畅，估计肺部感染了。”
“嘘……”柯林不等钟海说完，就回头往外看看，发现没人后，低声地说：“到我办公室来，我正要找你呢。”
钟海一进门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翘起腿。柯林站在门口，又往外看看，然后关门走到自己的正位上，坐下后朝钟海一笑，露出两排石榴子一般洁白的牙齿，低声地问道：“帅哥，看不出来你那么变态。”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
“我的袜子呢？”
“我还要问你呢，昨晚你为什么趁乱把袜子塞进我口袋里，害得我和你的袜子呆了一个晚上，早上才发现。”
钟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袜子，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把袜子扔到了柯林面前。
“这么说不是你故意拿的。”
“我有病呀，拿一只臭袜子干嘛，明明是你趁乱塞给我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别信口雌黄，我没那么变态。”
“好，你没变态，我也没变态，那咱们讨论一下，袜子又没长翅膀，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在我身上，幸亏我没老婆，只是问了点臭气，不然你非把我害死不可。”
“别讨论研究了，咱们还是重新演示一遍。”
柯林说着站起来，走到钟海身边，指着地面说：“你躺在下边，我躺在你上面，比如这是椅子，袜子放在这个地方，你先倒地，我再倒地，椅子倒扣，袜子……这就对了，我没塞给你袜子，你也没趁机拿走我的袜子，袜子从椅子上掉在地上，可能挂在了你的皮带扣上，所以我误以为你带走了我的袜子，咯咯……误会，纯粹是误会，咱们要不这么演示一遍，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变态狂呢。”
柯林说话时，不但丝毫没有感到一丝难为情，反而还津津乐道昨晚那难堪的一幕，钟海不由暗想，大凡女人到了结婚的年龄而又没有成家，见了帅哥照样喜欢卖弄风情。
柯林正在使劲演说，敲门声传进来。
“请进！”柯林走到椅子上坐下后，整整衣衫，拿了一本书放在面前，才邀请敲门者进来。
外边的人推门，但门锁着，没推开，钟海站起开门，一个二十出头，后脑袋扎着马尾巴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柯局长，你有客人呀，唔……原来是打扫卫生的。”女子不屑地说。市府的工作人员，不可能高看一个打扫卫生的，这是情理中的事，钟海也没嫉恨她。
“嫣红，你有事么？”
“我身体不舒服，没去，劳动局的李亚夫主任和外事办的王健康副主任邀请我打牌，可还缺一个人，所以我来问一声，你是否愿意参战。”
“赌钱么？”柯林问道。
“赌，彩头不大，不然提不起兴趣。”
“实在对不起，我从来不参与赌博，再说，上个月文件刚下来，办公室打牌，违纪，弄不好要被处分。”柯林婉言谢绝道。
“哎哟，咱们这可不叫赌博，带点小小的彩头，是为了娱乐，那些文件那都是官样文章，吓唬一下胆小的，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说过咱们这些人因为违纪被处分的，再说，今天这里人少，有人都回家了，民不告官不究……”嫣红大大咧咧的，还没说完，柯林就指着钟海，说：“要么这样，你去陪他们玩一会儿。”
“我？”钟海一愣，指着自己，等看到柯林点头，钟海又说：“我什么身份？一个打扫卫生的，不能和你们比，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敲碎了我的饭碗，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我来介绍一下，他，钟海，你知道的，市府的保洁员，这位姑娘叫卫嫣红，财务处的。”
卫嫣红看了钟海一眼，刚才还笑眯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不屑的傲慢。
“我一个保洁员，没资格和你们娱乐，还是你去吧。”钟海知趣地说。心里却在想，叫你玩，我的电子眼监控着你们，你们也别看不起我，最多一个月内，等你们被开了，哭都来不及。
卫嫣红走上来，柯林的胳膊，不由分说就拽柯林出去。
楼道上，柯林回头说：“小钟同志，打牌我是外行，但盛情难却，请你也过来，帮我参谋一下，免得我输得面目全非。”
钟海也想凑热闹，看看这些政府工作人员怎么在上班时间赌博，就接受了柯林的邀请。
钟海随着两个女人走进外事办时，王健康和李亚夫早已在等候了。李亚夫看见柯林进来，对王健康说：“我就知道你要输，咱们的柯局长虽然平时不喜欢参加社交活动，但今天呆在办公室没事，肯定会赏我们面子的。”
王健康不怀好意地笑笑，说：“人家柯局长看的是你的面子，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柯林坐在一个空位上，卫嫣红拿起牌随便洗了两下，把牌往桌子上一方，说：“先定个规矩，多大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