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夫唱妇随1
如月沐浴熏香过后，由着八大宫女及云儿给她着上隆重的后服，又是里四层外四层的，现在如月倒是迫不及待向往之后的宫外生活了，即使充满了挑战和危险，但是绝对不用时刻负荷着几公斤的重量。
祭天在拜月国相当的慎重，只有国家庆典或是遇上危难的时候才会有，还有一种就是天降祥瑞。现下无疑是危难的情况，图借由乞求上天对北方的旱情有所帮助，如月当然知道这是迷信的，四季气候本是自然规律，岂是可以随意改变的，相信龙允司也明白这一点，但是统治阶级通常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束缚加强统治的稳定性，所以有些事一定是要做的，而且还要做得像那么一回事。在祭天之前，皇帝和皇后必须要净身熏香，不能带有一丝不洁，代表对上天的敬意。
这时云儿小声地来报：“娘娘，有位李渊大人前来求见。”
正在照镜自揽的如月手一顿，他还敢来？也好，会会他，看究竟是哪个败类才能生出那般混蛋儿子。她冷笑一声：“叫他到前厅候着！”
云儿提醒道：“娘娘，还有半个时辰就祭天了！”
如月笑笑：“不碍事的，这个人，本宫一会就可以打发了。不会误了时辰的。”
李渊在凤栖宫的前厅里约莫呆了一柱香的时间，本来他来此是相当不合宜的，这里是皇帝的后宫，他一个外姓臣子是没有任何理由探视皇妃的。只是现在他已顾不得这些个体统了，宝贝儿子的性命要紧啊。皇上一袭话说得暖昧不明，他不敢妄断圣意，又不敢老虎头上拔毛，只能来皇后此处探听虚实再顺便求求情，好歹捡回一条命要紧。
正在满心焦虑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他连忙站起身，弯腰静候。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门口的太监高声唱起：“皇后驾到。”
李渊“扑”地一声跪在地上，口呼：“娘娘千岁。”
云儿扶着如月坐到主位上，如月睨了一眼跪着的李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李渊爬起来，正眼也不敢瞧如月一眼，垂立在一旁，如月用了一口茶，故作不解道：“李大人找本宫何事？”
李渊嗫嚅道：“这个----这个-----臣羞惭不已！臣自知小子犯下涛天大罪，死不足惜，然臣膝下只有这一子，臣不能绝后啊！皇后娘娘饶犬子一命啊！”
如月嫣然一笑：“李大人这么说就失仪了，本宫和这件事并无直接关系，也不好随意向皇上开口，弄不好还落得个干政的罪名。”
她叹口气：“李大人实在是应该想清楚才来的。”
李渊急道：“可是现在只有皇后才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臣知道犬子冒犯了凤颜，要娘娘去说情于理不合，但是估且是当可怜臣一片爱子之心吧！”
如月蓦地冷下脸：“李大人说话怎地没了分寸？本宫从未见过令郎，更何况是冒犯之说。大人这袭话进圣上耳里那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李渊立即跪下来，冷汗直冒：“臣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娘娘恕罪。”
如月缓下脸来：“算了，你也起来吧！本宫是听说了令郎调戏宫女的事，皇上很是震怒，你身为朝廷重臣不仅不约束儿子，还纵子行凶，本宫听说令郎的官司可不止这一桩啊！”
李渊低下头：“臣有错。”
如月走向李渊，亲自扶起他：“李大人不必这么惶恐，既是造成了事实，也当极力补救才是。”
李渊受宠若惊，又升起一抹希望，颤悠悠地问：“皇后的意思是？”他看到如月仙子般的容貌，赶紧又低下头，暗骂李瑞，这个畜生，竟分不清凤凰乌鸦之分，皇后如此美丽高贵，岂是他能亵渎的。
“第一件，找出令郎所有加害过的苦主，进行合理的赔偿，情节严重者，必须下跪求得原谅，第二件，令郎必须到勤杂院当三年的苦工，期不满不得回家，也不得探望。”（注：勤杂院位于皇宫西北处，是专门供应皇宫内柴火、清理各宫马桶等粗重工作的地方，里面做工的大多数是最下等的奴才，换句话说是奴才的奴才。）
李渊犹豫道：“赔银子可以，但是下跪，他们都是贱民，娘娘，您看这个是不是不妥？而且勤杂院是不是太……？”
如月看着眼前还分不清状况的人，冷笑道：“本宫随时能让大人变成你口中的贱民，或许还可以更低下一点。”
李渊扑通一声跪下：“娘娘，饶命，下宫照做就是了。”
如月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本宫不在宫中就可以蒙混过关，大人应该清楚，如这件事皇上亲自料理的话，就绝不是这个结果了，大人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和本宫讨价还价。”
李渊暗忖，这个林如海的女儿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在皇宫里低调地蛰伏了几年，倒是让人小看了，眼前这个外表仙子一般的皇后，竟有着不下于皇上的果敢犀利，让他不觉有丝畏惧：“臣不敢，皇后以后若有何事差遣，尽管开口，臣万死不辞。”
没办法，皇后已表明了要把他的宝贝儿子捏在手心里了，他还能怎么样。
如月笑道：“大人果然是明白人，一点就通。”
李渊道：“还请娘娘示下。”
如月抚着手中的玉穗，轻轻吐出令他胆战心惊的话：“本宫要大人的一份名单。”
李渊颤着声音问：“娘娘说的是什么名单？”还在故作不知么？
如月漆黑如宝石的眼盯着他：“江南富商，特别是米商贿赂当地官员的名单。大人不要告诉本宫你没有这份名单，那本宫很多事就没有办法向皇上交待了，也有可能帮不上大人的忙了。”
这个女人是魔鬼，这对帝后真是绝配！李渊再一次在心里咒骂李瑞，看他惹了什么魔星！不交出去儿子摆明了要死，自己的乌纱帽也难保；但是交出去的话，一旦消息走漏的话，他同样活不过明天。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如月开口了：“大人不必有诸多顾虑，本宫并不会将名单交给皇上，更不会泄露给外人知道，本宫只是看一下就会毁去，大人不会有任何风险。”
李渊再三思索，最后只得咬牙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