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末日降临。
如此规模的尸潮在全球各地发起，几乎瞬间就攻破了人类们的聚集地，无论是首都级别的超大型聚集地，还是驻扎军队的军区，都没能撑过半天。
蓝阶的丧尸，哪怕是没有出现特殊变异的，仅凭肉身和尖牙、利爪，就可以轻松杀死大批大批职业者，丧尸的战斗力，从绿阶往后就开始飙升，同级的人类基本不是对手。
人类自以为豪的热武器，除去重火力，如重机枪，火箭炮可以比较容易对蓝阶丧尸造成致命伤，普通的小口径步枪几乎没什么用处，除非很多人同时围攻。
而强出五六倍的紫阶丧尸，都有了自己的变异能力，向不同方面发展，力气大的能硬拆坦克炮管，速度快的堪比汽车，还有其它，如皮肤硬化不惧炮弹的，发射声波大范围杀伤的等等。
面对如此凶悍的丧尸大军，人类唯一的反抗也就是，在最后一刻发射所有的导弹，火箭炮，尽可能地清除一些丧尸。
地球七十多亿的人口中，有五十多亿的丧尸，在第四日的一个早晨，被人类殊死一搏杀掉了近二十亿。
第一次战役，便是倾巢出动的程度，几乎全世界所有的尸巢都参与了，甚至还有三四个尸巢一起进攻一个聚集地，丧尸的数量铺天盖地，而导弹等属于大规模杀伤武器，只要是在这个范围内，一个都跑不了。
所以，人类伤亡惨烈，丧尸死的也不少。
虽然聚集地都基本被攻陷了，但也有人类活下来，像是墨晓这样被关在一个结实的地方，苟下来的，或是一些怂包，看见尸潮来了直接溜走，躲藏在一些超市，学校等等隐蔽的地方。
但存活人数最多的却是科研人员，他们自第一日降临，便被保护进了地下实验室，有充足的物资补给，只需安心研究丧尸、兽人等等新物种。
他们已经知道，外面沦陷了，大多实验室的控制门在聚集地的指挥所，但现在别说指挥所，聚集地都平了。
只能活活饿死，运气好还有没处理的试验品，能多撑一段时间。
泉城总聚集地是为数不多，被特别关心的，别的地方都是简单的导弹攻击，大型聚集地才会挨小当量核弹。
地牢处于聚集地的最边缘，受到导弹爆炸的波及最小，但还是发生一些震动，墙壁也裂出一些缝隙，好在结构结实，没有直接坍塌。
从墨晓视角看去，泉城总聚集地的建筑已化为乌有，整齐的临时房屋和指挥所，职业者大厅等等都成了废墟。
在空中俯瞰，聚集地周围一圈都堆放满了丧尸的尸体，是被导弹的冲击波震飞过来的，除却爆炸中心被当场气化的，数量至少过万。
“你们俩小心点，这里的核辐射超标，待久了会受伤，直到死亡。”殷符提醒道，“还有，第四日在系统设定里被称为末日，这个等你们离开聚集地了再说，现在快点跑。”
这些话殷符是对墨晓和白暮同时说的，省去他俩交流的时间。
二人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知道核辐射的危害，根据国家规定，人类每年承受的辐射最大值为1000微西弗，然而核弹爆炸时产生的核辐射可以达到4000以上，而且短时间内不会消失，杀伤力可想而知。
所以，两人几乎是以最大速度远离这片被核辐射污染的地区，有多远跑多远。
“我...我不行了...”墨晓慢慢停下来，弯下腰扶着膝盖，“跑不动了...”
她现在只恢复到了绿阶靠上点的实力，远不及白暮。
“我们跑多远了？”白暮不过出了点汗，道，“兰泽，你能测量核辐射吗？”
“殷符可以我当然也行，现在已经安全了。”兰泽道，她说的话同样也可以给墨晓听，“这次军队发射的是个小导弹，带的核弹头当量不大，也就影响方圆几里，虽然现在的核辐射量还是超标，但对于你们影响不大。”
“嘶...好痒。”墨晓突然感到头上一阵瘙痒，像是有东西在爬，便轻轻抓挠了几下，十多根头发飘落下来。
“中度的核辐射会导致脱发，还有头晕恶心等等。”白暮道，“我姐姐跟我讲过，咱应该把衣服换了，头发也要剪掉，这些都会被污染，时间久了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遗症。”
“这厚衣服我早想脱了。”墨晓又挠挠头，这次掉的更多，“就是头发...”
头发对于女孩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不怎么长，但一下子要都剃了还是有点犹豫。
“不剃也会掉光成秃子。”墨晓自我安慰道，“可去哪里剃呢，现在总不可能还有理发店吧。”
“你还记得，我们在地牢里的时候，有个人在说话，貌似是系统，他说把我们的建筑都强化了。”白暮道，“你看，除了聚集地的建筑，外面的楼房都没有什么损伤，按理说，这种程度的爆炸周围也会受到波及的。”
“那去找找吧，这一带肯定会有服装店和理发店的。”墨晓环顾周围，北方远处好像是百达广场，华夏很有名的城市广场。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墨晓慢慢走着，以恢复体力，“连丧尸兽人都不见了。”
“丧尸基本都被炸死了，兽人可能在那里躲着呢。”白暮道，“毕竟动物对辐射，地震这一类灾害比较敏感，趋利避害嘛。”
“那它们最好别出来。”墨晓看看周围的建筑，和末世前一个样，只是低层有的地方被血迹染上，成了点点褐色。
墨晓拿起翠竹，它已经生长的差不多了，断裂的地方重新合在一起，几乎看不出瑕疵，只是剑刃还不够锋利。
“我们现在应该小心的，是那些幸存者。”白暮道，“城市里的物资几乎都被聚集地收集起来了，想活下去很困难...你还记得，以前的一次大饥荒吗？”
“国难，当然记得。”墨晓忽然警觉道，“你是说，易子而食？”
“没错，人要是饿急了，吃掉同类也不是稀奇事。”白暮放缓语气，“不过，以我们俩的实力，应该不容易出事，就怕他们下黑手。”
“人心唉...防不胜防。”墨晓想起在水厂的时候，那一行人竟想杀掉他们的救命恩人。
其实，墨晓没少看过末世类的小说，动漫，电影等等，知道在极端的生存环境下，人性的丑恶会被无限放大，一切罪恶都将滋养在失去秩序的世界。
只是她没想到，仅仅过了十天左右，就会有人屠杀同胞了，还是刚刚救了自己全家的人。
“怎么了？”白暮看墨晓只言不语，默默走着，很是奇怪，“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墨晓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明明平日里都十分机敏，也很独立——不如也不会在第一次看见丧尸的时候，就干脆地杀了。
可白暮身上，似乎散发着一些奇怪的气息，让她感到别样的舒适和依赖，甚至会放下一切防备，认识不过十多天的人，会像多年情人一样，这着实不可思议。
“我们...”白暮被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额...我觉得...我们...额...”
“那天在宾馆里，我没说完的话...”墨晓说着，忽的脱下一件衣服，顺手扔了，“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
“再热，脸也不会这么红吧。”白暮捏住墨晓的脸蛋，入手一片滚烫，轻笑道，“这么热，你是不是发烧了？”
“为什么会发烧？”墨晓垫垫脚，温柔地抓住白暮的耳朵，凑过去，细语如风，绵软说道：
“是不是你这个小坏蛋，入侵了我的心？”
“唉唉，我说这对鸳鸯，你们不觉得处理身上的污染物更重要一点吗？”殷符和兰泽一齐无奈道。
然而墨晓和白暮都听不见了。
白暮虽差不多发育成熟，但嘴边的胡子还只是细细绒毛，刮在墨晓唇上一阵酥痒。
经常握剑而渐渐粗糙的掌，抓住墨晓的芊芊玉手。
......
此处为了广大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以及某局的规定，省略一百字。
大街上虽说空无一人，连游荡的丧尸也不见踪影，二人还是不敢太过分，毕竟现在这么紧张的环境，说不定下一秒会出什么事。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墨晓挣扎开，轻轻捶了下白暮的胸膛，脸上的红晕更浓，道：“讨厌，弄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甘甜的味道在嘴里挥之不去，白暮又抱过墨晓，故意压低嗓音，伏在耳边，道：“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