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凌霄阁,二楼,存静堂。
袁安看起来很冷静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慕容冲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楚妍现在脑子已经有点混乱了,假装翻看着这次拍卖行上所有拍卖品的介绍册。
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又抬起眼睛去看看那一边的情况。
只见,还是谁也没有搭理谁。
她有点儿黑线,决定想个办法活跃一下气氛。
思考片刻,她觉得用袁安之前跟自己提的事情来作为话题:“慕容,问你个事情行不行?”
“什么事?”慕容冲现在特别的冷漠,说话都懒得多说一个字。
“你打算教别人学武吗?”楚妍问到。
“你问这个干什么?”慕容冲不解。
“有人想学啊。”说着,楚妍指了指袁安。
慕容冲上下看了看袁安,来了一句:“怕是不太好。”
楚妍闻言差点儿把刚喝进去的茶水一口喷出来——自己这么认真的制造机会,居然被本人给一口否诀了???!!!
“为什么?”袁安似乎是有些不服气的说。
慕容冲思量了一会儿,终于说到:“你底子太薄了,真要跟着我练的话,是跟不上的。”
的确,袁安一个出身豪门,还是千顷地一本苗的。自然,是个千般娇,万样宠的小少爷,也就会那么两下子防身术,真实实力到不了哪里去。
袁安:“……”
楚妍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虽然您有这么一副好皮相撑着呢,可是以这个说话方式和做派,好感度怕是没法子加的。
一时间,又陷入了尴尬之中。
“不过。”慕容冲顿了一下:“你如果真的想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几下,对付一般的还是足够的。”
袁安忙问:“能够打的过阿妍吗?”
“阿妍吗?”慕容冲很难得的轻笑了一下:“那可远远不够。”
“啊?”韩凌有些失望:“阿妍都打不过的吗?!”
“他怎么跟你铆上的?”慕容冲看向楚妍。
“有一次跟我打了一架,输了。”楚妍冷漠的说。
袁安有一点儿尴尬,随手拿了一块儿点心吃了起来。
“你下手倒是挺轻的。”慕容冲道。
“当然下手轻,不然就要出事了。”楚妍撇了撇嘴。
袁安皱眉:“你当时还不叫全力以赴?!”
毕竟,他当时没打多久就被按地上了。
“阿妍以前啊,曾经一鞭子把一块青石地砖抽的四分五裂。”慕容冲缓缓的说。
袁安打了一个寒颤——他是真没看出来,楚妍作为一个看起来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姑娘,能够打得过他也就算了,居然,居然——居然还有一鞭子,能把青石地砖抽碎了的变态武力值!!!
沉默了又一会儿,袁安勉强抑制住了过于惊讶的心情,说:“楚妍,你,深藏不露啊。”
这时,第一件拍卖品已经上来了。
根据介绍,那是一支赤金累丝镶红宝雕飞凤流苏珠钗,清代的物件。
拍卖册上的图片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这支钗子的详细情况。
这支钗子具体出处不详,大概也就是那时候随便哪一位大家小姐出嫁时候的陪嫁了。
这支钗子做工看上去倒也还精致,黄金看上去暗蒙蒙的,并没有多少光亮,很具有年代感,美中不足的就是——钗子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和流苏上串的玉珠子成色都是平平。
这支钗子的起拍价是三十万,每一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经过一番并不是怎么激烈的竞价,这支钗子最后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被拍卖出去。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并没有常见修辞里的一眨眼或是一刹那,亦也不存在什么飞逝。
终于,慕容冲那枚紫玉玉佩被呈了上来。
这件拍卖品呈上来的时候,拍卖行这边居然换了一个拍卖师,看样子,是对这玉佩很重视的样子。
不同与之前那个长相漂亮,身材很好,穿着一件大红色牡丹花纹高开叉的绸缎旗袍的年轻姑娘,这次的拍卖师,是一个身穿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梳了个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一看就让人感觉到了他的精明老练。
这个新换的拍卖师明显要比刚才的年轻姑娘功底好的多,一番话一来,甚至本来兴致缺缺的人,都有了几分意动。
现在,这枚玉佩开始拍卖了。
底价四百万,每一次加价不能少于五十万。
一个披着一件貂皮大衣,妆容艳丽的中年女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我出六百万。”
“好,陈女士出了六百万,六百万一次……”那拍卖师的小木头锤子还没有来得及落下,一个有点儿秃头,大腹便便的男人就说:“我出六百五十万!”
又一个一身都是非常时尚的名牌新品的年轻人道:“我出七百万!”
一个又一个人出价,价格不断的攀升着。
忽然,袁安吃下一块桂花糕后,慢悠悠的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一千二百万。”
楚妍颇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怎么就临时起意了呢?明明之前半点儿意思都没有。
“一千二百万一次,一千二百万两次,一千二百万……”拍卖师喊着,马上就要成交了,这时候,被二楼存静堂对面的包厢——紫云斋里面的人,出声打断了:“我出一千三百万!”
这声音是个有些娇气的清脆女音。
袁安表情略微僵硬——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紫云斋这个包厢里的,大概就是杨卿卿。
跟他特别不对付的一大小姐。
估计,这玉佩不是很好拿下了。
“一千五百万。”袁安道。
“一千八百万。”杨卿卿不甘示弱。
“两千万。”袁安思继续加价。
“两千二百万。”杨卿卿还是如此的不甘示弱。
……
这两人较劲较了好半天。
然而,最终谁都没有成功拍下那枚玉佩。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枚玉佩的最终归属吗?
被一个远近闻名,已经相当年老,一身黑中山装的收藏家以三千七百万的价格给买走了。
袁安气的一下子把杯子里的茶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