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疑虑，祁宣还是同关辞大眼瞪小眼，跟着华沅一路向城北行去。
花了半柱香时间，三人终于找到那家香料铺。
看着店前横扬布旗上娟秀的“香铺”二字，华沅鼻翼耸动，浓郁的异香滑入鼻中，令她不由得皱起秀气的眉。
与密室里的香味相差无几，果真没错。
心中猜测更加笃定几番，她走上前，看着禁闭的木门，抬脚做出了一个极为不雅的粗俗动作，只听见哐的一声，木门被一把踹开，华沅目不侧视，径直走了进去。
这小木头，性子倒是越来越躁了。
关辞嘴角笑容带着淡淡的无奈，没有犹豫地快步跟了上去。
祁宣看着黑漆漆的门口，身子莫名一阵寒颤哆嗦，来回踱步，还是咬牙跟了进去。
店内一片昏暗，柜前隐约立着几个纤瘦人影。
华沅心头一跳，手中旋即火诀捏出。
微弱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火光的照耀下，七八名女子身穿黄衣，背对三人，静静地坐在木凳上，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
华沅也没多想，几步上前，拍了拍其中一名女子的肩头，“姑娘。”
女子没有出声，却见华沅手下僵直的身子突然向后跌下，咕咚倒地，露出了那张血肉模糊的面。
祁宣面色发白，呕的一声，差点吐出秽物。
关辞眉宇皱起，无暇顾及一旁吓得直呕的祁宣，走过去，蹲下身子，从头到尾细细审视一番。
无脸女子衣着整洁干净，脖间脉处一道细小的划痕，血迹已凝，裸露的皮肤干瘪，面上脸皮被剥得干净。
他起身，转过剩下女子的身体挨个查看一遍，死状一致。
“如何？”华沅出声问道。
关辞摆正女尸，转头道：“血被抽干，脸皮皆被剥，魂识也被吸了干净。”
祁宣扶墙，缓了缓神，却又突然听见墙后一阵轻细的低吟声，他面若土色，只觉得扶墙的手被一丝阴凉的东西缠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咚得跳开，恨不得夺门而出，“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华沅迅速转身，顺着声音扶墙一阵摸索，摸上一处凸起的木把。
她退后几步，再次抬脚，大力踹开。
关辞眼角微跳，“小师妹，温柔点。”
华沅抬眼睨了他一眼，抬腿走了进去。
关辞提腿就要跟进去，衣角却是突然被拽住了。
他转过头，只见祁宣白着脸，手死死扯住他的衣服，眼神别扭僵硬，牙齿上下打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儿来：“我脚麻了。”
关辞白牙一晃，差点没笑岔气，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还是大发善心，扶着祁宣弯腰跟了进去。
里屋视线更为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混杂的香气。
面前女人却像是在阳光下一般动作自如、流畅，一手执勺左右搅动，一手四处翻找，向炉里添倒东西。
感受到身后漫来的火光，女人嘴角弧度不减，一边吟歌一边开口：“来者是客，三位大老远赶来，小女手上活多，没能招待好三位，还请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