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走
洗去一身的异味之后,整个人才活过来。梁纪风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原来花朵的芳香是如此的赏心悦“鼻”!他以前不觉得花香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有了上面的对比之后,他才对花朵有了感激之情。他提醒自己倒夜香的人能人所不能,以后去如厕时,记得要胸怀感恩之心。
“你也在?”石头走入花园就看见他。看来大家在经历过夜香的洗礼之后都急需花香的救济。
“我帮你擦。”她刚刚沐浴过,一头长发还滴着水。看见她真是让人高兴啊。
“好啊。”她跳到他身边坐下。她乐得有人为自己服务。
梁纪风拉她躺下,让出大腿给她当枕头。她嘻嘻一笑,伸长手脚好舒服惬意地叹息。
“一条大懒虫。”梁纪风轻轻地捏她的俏鼻子。一直以来,他们最缺少的就是两人独处的时间。每当想要好好培养感情时,总是有这样那样事情发生。而接下来,事情只怕是一波接一浪而非风平浪静。也会越来越危险。真不应该让她涉足梁家的风波。像今天她就遇到危险。她虽然机灵但是玩心重,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让小雪水仙陪你去香港玩玩。我过一阵子去接你。”
“这儿比香港好玩多了。要去你自己去。”
“石头——”真是人如其名。
“纪风——明知说了也是白说就不能省省口水吗?”
梁纪风低头狠狠地吻她。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真恨不得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去。
噢——这疯子!这可是公共场所。
她向上原本是捶他胸膛的手无力地贴在那儿就忘记了下一步动作。她招架不住他的火力。
他将她抱一怀里。她的回应让他的****越烧越旺。啊这叫人渴望的小女子——
“风……风……”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的手,他的吻都已经太过头了。天啊!这可是在花园里。虽然已经夜深……还是会有人来的。至少就有护院巡逻。
“我们回房。”他含着她的耳朵,抱着她就往屋子飞奔。
哇!他真的是疯子!不想被甩飞出去,她只能紧紧抱住他脖子。好痒呵,他就不能放过她的耳朵吗?她最敏感的莫过于耳朵了。
他将她抛上床,然后立即饿狼般扑上去。他表现得太过急进——
“好了哦。玩够了。”石头捂住的嘴巴,不让他的狼吻为所欲为。
梁纪风拉下她的手眼睛灼热地盯着她:“你以为我是闹着好玩?”
“你向来不是孟浪的人。突然间兽性大发肯定是有问题。想吓跑我哪有这么容易?”当她第一天认识他啊?他这人自制力超强,做事目的性很鲜明。骗别人还可以,骗她,没门。
虽然,差一点他就成功了。如果他不是表现得太迫切太猴急话。与他作风大相径庭违背得太远。
梁纪风失笑,这一笑也就等同默认。但是他仍然是没放开她:“我自己都分不清真真假假,你能分清算你厉害。”
“我不厉害怎么能吸引你的目光?你的眼睛可是长在头顶上的。不过,我倒是好奇,如果我顺其自然,你又如何打算?你也顺其自然?还是紧急刹车?”
梁纪风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这回我们梁家是吉凶难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帮我留下一点血脉?”他不正经地乱亲她。
石头格开他的头,没好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吗?”
“哦?你知道?说来听听?”
“你在想:我的未婚夫远在天边是不会知道我这次中国之行的具体情况的,不管我和你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要我还是完整的我,那么在你万一有什么不幸之后,我又可以完好无损地回到他的身边,是不是?当然,如果你能平安大吉,你就不可能‘让梨’。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最好的方法就是送走我。我说得对不对?亲爱的二少爷。”
她那句“亲爱的”叫得好像太咬牙切齿了一点点。让人有些消受不起。而她说的完全正确。梁纪风有点头痛。别指望送走她了。
“睡觉吧。累了一天了。”梁纪风躺到床的外则,侧身向她拥着她睡。
“这样就想睡?”还没谈完呢?
“如果你怕我绝后而要做些什么的话,我热烈欢迎。”
“你以为我不敢?”
“那我们还等什么?”他翻身将她压住,低头就是热情的吻。
这家伙真是……石头在心里叹气,伸手拥抱住他。缠绵悱恻的吻让两人都险些喘不过气来。
“你——确定?”他趁理智尚在时问。
石头笑,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请问一下,师侄,我们这样算不算****?”
“你们忙你们的正事。这些公仔就交给我处理好了。”展示架上琳琅满目的石湾公仔叫石头眉开眼笑。她她第一次跟着梁纪风来工场时就对那一架上的精致石湾公仔动了“贼心”。
不过那时候可没这个“贼胆”。
“你喜欢我们的石湾公仔?”梁九连问。她是师叔唯一的入室弟子,梁家上上下下对她礼让七分。他特别千叮万嘱纪刚他妈收敛些,不许招惹贵客。
石头点头如捣蒜,好像怕别人不相信似的:“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能将它们送给我?统统都送给我!我发誓我会好好爱护它们。”
“你如此欣赏我们的作品我很安慰。在这的都是我们近几十年来的精品。你喜欢就统统都拿走吧。留下来只怕是便宜了那些渣滓。”梁九连长长的叹息道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那就谢谢了。我要将它们带回英国。罗炽看见了一定会心花怒放,开心得要死。”
她要回去英国?梁纪风第一次亲耳听到她这样说,不禁一窒!
“如果会害他开心到要生要死,你还是让它们留在原地算了。”梁纪风的口气不怎么友善。
其他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他们也没想过石头要回去英国。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啊!她还回去干什么?
“呃?可是罗炽很喜欢……”石头愣了。他怎么啦?吃火药了?好像没有啊。早上的早餐她也是跟他一起吃一样的东西。
梁纪风脸黑得可怕。
“你叫你师父除了连名带姓地叫之外都不加其它的吗?”纪刚为免火灾于是没话找话说。
“其它?什么其它?”
“比喻‘师父’‘老师’之类。”也许她师父太多了,为了便于区分才将师父的名字挂在口边。
“罗炽没要求。”
梁九连瞪眼:“这是最岂码的尊师重道,那里还需要额外要求的?”
“他们也没叫我石头师叔啊!”手指点向了纪风纪刚两兄弟。
众人都窒住了。也是啊——真叫了那还得了?
梁纪风脑袋里飞过“****”二字,不禁好笑又好气。他这笑一笑,空气也就又再流动了。
“你说那些警察什么时候又会带着搜查令上门?”石头马上转变话题。
梁家众人又再埋头忙着整理梁风石灶的东西。经过商量,大家一致通过暂时关闭梁风石灶的决定。没办法,政局动荡,勉强经营下去也没什么利益可图。何况还有意图趁乱打劫的外敌在虎视眈眈。
“上门是早晚的事。上次见报的事给了他们一些难堪与教训。他们会更加小心谨慎。”梁马风隔了理事会才回答她。
石头叫人将她的石湾公仔装箱打包,并吩咐梁忠给她托运到香港。做完这些,她才有空关注其它:“你想他们会不会死咬着纪云不放?毕竟他最有借口最好下手。”
她这样一说,大家又都停了手。她的顾虑不无道理。
“我让她娘陪他去乡下养伤。”梁九连说。
“我看,将事情坦白地跟娘及纪云说清楚让他们有所防备比较好。至于离开与否,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说话的是纪刚。是选择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还是减轻负担走一个算一个,到这步田地差别已经不大了。
“如果要分出部分人手保护他们。我们的战斗力大大地被削弱的同时,他们更加危险。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三老爷说。
“这该死的政府!子民都被外族欺压到就要灭顶了,他们居然都不闻不问。”四老爷疲于奔命在“两个口”的之间,却只换来屡次三番被轰的命运。怎么不叫人丧气心寒。
“他们打生打死地争夺地盘,那里有时间理会我们这小小的‘商业’纷争?”梁纪风从来就没指望有“政府”主持公道。何况现在等同无政府状态。有利益谁也能管,无利益谁也“不方便插手”。
“是小小的商业纷争吗?他们不认为是外敌抢夺自己民族的智慧财产吗?”石头瞪眼。
“军阀眼中恐怕是只有土地才值得争夺的。不排除有的还会以通敌卖国的方式来获取自己的利益。就更别提我们这微乎其微的梁风古彩釉和微不足道梁风古灶了。”
“变态!”石头忍不住骂。
“不是变态,是病态!”梁纪风和梁纪刚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作出更正。
这叫什么……什么——什么通的?石头眼珠四处滴溜溜转,就是想不起那句话怎么说。
“心有灵犀一点通。”
“对!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用在你我之间很不错。用在我和大哥之间就……”纪风扫扫手臂上的鸡皮,思索着用什么词语言简意核得她能明白。
“毛骨悚然。”纪刚接口。
非常对!
“哇你们俩兄弟还真是心心相印!”
不用说,她的话引来哄堂大笑。她接下来会不会说出什么鸾凤和呜,夫唱妇随,公不离婆称不离铊……之类的话?
梁纪风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你还是少说成语为妙。”
“我就叫不耻下问。”她不滥用成语怎么能逗笑这一屋子的苦瓜?大家的情绪都绷得太紧了。
“你想学好成语可得规规矩矩地拜师才行。”梁纪刚眼睛闪亮了一下:纪风终于揪住了属于他的幸福。
“不要!现在的辈分已经够我头痛的了,大哥你就别再添乱了。拜托!”有时他想对她更亲热一点,她就突然一手推开人,喊他“师侄”。他的热情都给她兜头兜脑的冷水给淋湿了。该死的辈分!
“你在乎那些虚名啊?难怪你会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纪刚轻声在纪风耳边取笑?
石头听见了,又一次不耻下问:“什么是‘欲求不满’?谁‘欲求不满’?‘欲求不满’些什么?呃……怎么了你们?”接收到“老人家”们怪异的目光,石头才惊觉那不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词语,难怪纪刚说得那样鬼鬼祟祟。
梁纪风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一口吞掉她。她非得向全世界宣布她的“纯洁”吗?
呃——好奇怪?石头头皮发麻。但是最惨的莫过于连问题出在那儿都不知道。谁来做做好心啊?
哈哈……始作俑者梁纪刚笑翻过去了。天啊!自己居然会有笑到忘形的时候,拜她所赐!
“笑笑笑,笑死你……”石头向梁纪刚虚踢出一脚。
“这事你怪不得我啊。我比纪云还冤枉。”他笑得无力小小地吃了一脚。
“你还说!”又来一脚,这回来真的,纪刚人仰马翻过去。
“你,你还是先带她回家。”纪刚扯着纪风才能起身,天啊!他一辈子没试过如此没气质。
“你以为我不想吗?”梁纪风小声嘀咕,眼睛里只有她。。
“想你个头!”石头出现原因不明的炽热。他那么白的眼神,傻瓜也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得如此饥渴!还要是当着他的长辈们面前!
自己还要不要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