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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攻克瓜州

三日后。

敦煌城外,李元昊帐内。

“三日了,你的婚期迟迟没有动静。我要让曹顺德知道知道我定难军的厉害!!”

“主公要攻敦煌?”——旺荣。

褐衣人摇摇头,“瓜州如何?离此地百余里,本是归义军的地盘,却被回鹘占领,而今我攻取瓜州,便是要曹顺德知道,我能对瓜州不宣而战,对敦煌也是如此。”

“让曹顺德知道,和亲是我给他唯一的选择。”

“是,是。”座下人纷纷点头。

“传令下去,拔营移寨,进军瓜州!!”

“是!”

一声令下,三个时辰后,几十万大军凭空消失,只留下几个看守留守。

当夜,旺荣身先士卒,率领十万军队,将瓜州一举拿下。

“又受伤了!你总是伤在前面。”

——李元昊大步流星的步入军帐中,看到赤身斜坐在座上,胸前裹着白布的旺荣说道。

“乱箭难防啊,主公。”旺荣叹了一声,无奈胸口疼痛不得不说话也悠着点。

“不过我命大。”旺荣接着说。

李元昊笑呵呵的说:“你当然命大,你命不大的话,我靠着谁帮我打天下啊!”他赞赏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勇猛有余,温情不足的爱将说道。

旺荣脸色立时严肃起来,他支起身子说:“我帮主公打天下,主公帮我娶媳妇哦儿!”

“好啊。”李元昊抱臂安详的看着他:“瓜州就当做是你赢取梅朵公主的聘礼。曹顺德无力收回瓜州,我帮助他收回,再拱手归还,他不敢不接。那你的梅朵也就唾手可得。”

“此话当真?”旺荣兴奋的站起来,近了一步。

“居无戏言。”李元昊朗声道。

旺荣嘿嘿的笑着,坐到李元昊跟前,“主公以君自称,莫非是想称帝?“

身边的人不答,只是笑。显然是默认了。

旺荣立即补了一句话:“主公要是做了皇帝,那旺荣就要贺兰山。”

“要一座山干什么?”李元昊讶然转头。

“好带我的梅朵公主去放马!”他说的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奥——”李元昊托了一个长调,呵呵的笑起来:“马放兰山,天伦之乐啊!”

“想的倒美!”他朝旺荣小腹杵了一下,笑呵呵的去了。

旺荣一惊,也跟着憨憨的笑了,他知道,主公那是答应他了。

大清早。

节度使府邸。

曹夫人一早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在花园里散步,园子里花都开了,红的,黄的,粉的,姹紫嫣红,她悠然的捻一支花瓣,放在唇边嗅嗅,忽然见一个一身盔甲的小卒急匆匆跑来。

见了她就地一跪:“曹夫人,这是来自汴梁的信笺,是方大人的。小的各处都找遍了,还是不见方大人的行踪,小的还急于向曹大人报告军情,这封信就烦劳夫人转交方大人。”

说着乘上一封信笺,暗赭色,沉甸甸的。

曹夫人轻轻接过。见他跑了满头大汗的,忙问:“什么军情?到底出什么事?”

“李元昊攻克了瓜州,说是要来归还,当是旺荣将军赢取梅朵公主的聘礼。“

她登时抽了一口凉气,挥挥手,将那小卒遣去了。

怔了怔神,她缓缓凝着那信笺,信封上的落款却让她更是一惊,这一惊,背心沁出冷汗,湿湿的粘在后脊上。这惊诧丝毫不亚于瓜州陷落,瓜州陷落,危机敦煌,大不了城破之时,她和妹妹亡命天涯,而这落款,却影响到妹妹的情感归属。

之见信笺上赫然四个字醒目:“汴梁,拙妻王氏。”虽然看不到信的内容,可这信确是发自汴梁无疑,原来方学士在汴梁早有妻室?那梅朵的一片情意岂不心寒?她秀丽的眉头微蹙起来,再也没有了适才的闲适。

屏退左右,径直朝着梅朵房间走去。

“梅朵。”走到雕花木门外,她轻轻唤了一声。

“姐姐来了?快请坐。”梅朵正在收拾行装,见姐姐来,忙拉一把椅子请她坐下。

“妹妹这是要到哪里去?”曹夫人坐下,盯着她的包裹问。

“莫高窟。方学士说要去莫高窟临摹壁画,我央他带我一起去,他答应了,并且先出发了,我这就去追他。”她笑吟吟的说着,满脸带着幸福的光,双手一拧将包裹打了一个活结,也跟着坐下来。

“又是方学士!你……喜欢他比喜欢旺荣多一些吧……”曹夫人叹了一声,语气里似有些责怪。

“姐姐怎么忽然说起这些?方学士不好吗?”梅朵疑问的抬起脸,发上垂下的金珠串随之一阵轻晃。

“你……你可知道……人家,在汴梁早已有了妻室?”

“什么?”

宛若万里晴空响起一声炸雷,梅朵呆了,顿了顿,“这不可能!!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

“人家有没有妻室,为什么要对你说?”

也是,人家有没有妻室,为什么要对她说?他们之间,本来就不曾有什么表白,没有什么承诺。她的情意,他只是没拒绝而已。难道一切都是在敷衍,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吗?

眼眶里不觉温热起来,梅朵以手指覆上额头,明明是早晨,阳光此时却如此刺眼。

“我去问他!”——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抓起包裹起身要走。

“等等!!”——“人家有没有妻室,关你什么事?今日下人拖我转交他一封信,上面的落款是汴梁拙妻——我看的清清楚楚,还能有假吗?”

梅朵凄然的摇摇头,脸色苍白起来——不,即便千真万确,她还是不能相信,他怎么能理所当然接受她的感情,却对家世只字不提呢?不!她不能接受。

仰起头,强行将莹然的泪水逼退,梅朵矗立在那里,俨然如一副雕像。

“妹妹,旺荣已然拿下瓜州,李元昊又来提亲,说是将瓜州奉还,以此作为旺荣赢取你的聘礼。”

“哼!”梅朵凄然一笑,“我迟早要嫁的,不是吗?就算姐夫不嫁我,那大宋的皇帝也会嫁我。”

“妹妹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梅朵缓缓转身,目光冷若冰霜与姐姐目光对上,“古往今来,用和亲换取偏安的事还少吗?——我管不了那么多,除非方学士亲口告诉我,他已有妻室,否则,我断不答应这婚事!!”

她说完抱起包裹,夺门而去。

“妹妹去哪里?”曹夫人焦急追出来。

“不劳姐姐费心!!”梅朵冷冷抛下一句话,跨上马背,飞奔而去。

留下曹夫人倚门而望,许久,才缓缓离去。梅朵用情至深本没错,可她的心,方学士真的懂吗?作为姐姐,何尝不想让她幸福,可那个方大人,能依靠吗?

莫高窟。

佛龛上红烛艳艳,方学士正在临摹一副飞天图,见身边侧立个人影,便转眸笑笑道:“梅朵公主,您来了。”

说完这句话,又转过脸去,继续作画。

梅朵不答,只是将包裹里的画笔和宣纸拿出来,照着样子也画起来。绘画讲究个心无旁骛,可她的心怎么能静下来?适才姐姐那一番话,她虽然任性说不信,可姐姐素来不说谎,她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恍惚中,又忆起那夜在议事堂外窃听到的话,难道,他心里真的从来没有过自己吗?

一张宣纸画了揉掉,再画,再揉。她的心始终不能平静。

“方大人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迟疑一阵,她还是禁不住问道。

“亲人。”画画的人并没有看她,只是在专注的盯着墙壁为画涂色,只给他一个侧脸。

“亲人是什么人?”她不满意他的敷衍。

“可亲之人。”他淡淡的道。

她拖着腮,冥想了半天,“旺荣又来求婚,方大人以为我是嫁他,还是不嫁?”

作画的人怔了一下,放下画笔,转眸与她对上:“旺荣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一表人才,又对公主一往情深。”

“那大人的意思,是我该嫁给他咯!”梅朵柳眉一挑。

方天佑笑笑,“嫁与不嫁,是公主自己的事。”他语气又恢复到模棱两可,若想从他嘴里得到肯定或否定的回答,真是比登天还难,这也是他少年得志,游刃于朝野之间,官越来越大的原因吧。

梅朵嘘了一口气,他的聪明就在于他从不表态,却处处留情,他从来不强迫人做任何事。这难道就是她喜欢他的原因?

在莫高窟呆了半日,她一直心不在焉。说是要跟他来临摹壁画,不过是想借机靠近他罢了,看来,他还是不懂。

她怔怔的凝望着那飞天的彩绘,那飞舞的肩带,那曼妙的身姿,那闲适的杏眸……转头看看依旧凝神作画的方天佑——若是她的爱已然无望,倒不如就像那样羽化了去也好,若仙若灵,纤尘不染。

那,倒也未必不好。

旺荣与梅朵的婚期,李元昊约定三日为期要曹顺德答复,这期间,他领军驻扎在城外候着。

曹顺德早已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答应吧,梅朵始终不曾吐口,他这做姐夫的怎么好强求;回绝吧,李元昊那边他着实招惹不起,一个说不好,惹恼了他,攻打起敦煌来,百姓受苦,生灵涂炭,将会连累多少无辜啊……

这日,梅朵带着她的小狗丁丁,来到城门下。

“公主这是……”一个侍卫走来。

“出城。遛狗。不行吗?”她回答的很干脆。

“平日自然可以,可现在李元昊大军驻扎在城外,公主,这……”那人为难道。

“那又怎样?”

“定难军如狼似虎,下官担心……”

梅朵一笑,“吃了我?!呵呵,我告诉你,没有你担心的万一。”说着便拽着狗链朝前仰头走去。

“公主。”那人追上一步。

“我曾经是于阗的公主,现在是节度使的妹妹。再过几日,你若有幸见到我的话,该高呼我将军夫人了。谁敢把定难军旺荣将军的夫人怎么样呢?”

那人一阵错愕。

她趁机牵起狗链气昂昂走出城门。

“公主!公主!”那个侍卫不敢阻拦,也不敢放她出城,为难之际,便疾步跟上去。

梅朵猛一转身,粉白的缎袖中探出一只锋利的匕首来,直对着跟上来的侍卫,眼色凌厉无比,“我告诉你!别跟着我,要不然对你不客气!”

侍卫僵在原地,不敢拦她,眼睁睁望着她走出去。

夕阳如血。

梅朵走在半沙的荒地上,粉色的裙,缓缓拖曳着。

没多久就到了定难军帐。

刚刚走到大帐的入口,一群穿战衣的士兵便围了上来。

“姑娘长的好好看啊!”一个士兵不停的咋着嘴。

“沉鱼落雁啊!”人群里又一个声音。

“嗷嗷!!嗷嗷!!”那群士兵手里握着长矛朝着地上戳着,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吼叫。

梅朵也不理会,抱起小狗,低眉径直往里走,那群人一直跟着,梅朵向前移动一分,他们也跟着移动一分,一个一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行了,别闹了!”一个瘦瘦的男子出来,头带盔甲,看样子是个小头领。

“你们旺荣将军在吗?“梅朵冲他问了一句。

“公主稍后,我进去禀报。”

那人只进去片刻,便见旺荣迎出来,笑着走到梅朵跟前。

“梅朵公主,你怎么来了……”一时惊喜,竟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梅朵微微侧着头,一副娇媚的模样,“你,不是想娶我吗?”

“不瞒公主说,梦寐以求。”旺荣说着一手捂上心口。

梅朵漫不经心的望上那双如饥似渴的眼:“你不用梦,也不用求,我自己来了!”

一听这话,旺荣心中一阵狂喜,他笑着张大嘴巴,愣神好久。梦说成真就成真了?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他拍拍后脑壳:“公主,请帐内说话!!”

那是一顶红色圆帐,内设一个半人来高的紫金香炉,袅袅的烟雾自炉中缓缓逸出,充溢在军帐中,绕有些朦胧的意味。堂中摆着一条矮几,没有凳子,党项人习惯是席地而坐的,上面摆着酒壶和酒盏,旁边搁着一碟小菜。

她环视一下四周,无语。

“公主想不想喝点酒?”旺荣见梅朵应了他的婚事,得意的酒瘾发作,只想就此庆祝一番。

“怎么?上次你喝酒输给方学士,难道想从我身上补会来?”

“公主说那里话。”旺荣嘿嘿道。

梅朵抽动两下鼻子,脸色涣然有些微恙,“你这里怎么有一股子牲口味儿?”

“怎么?公主不喜欢?”

“嗯。”

“那就请帐外说话!”他大袖子一挥,亲自为她掀开帐围。

梅朵抱着狗缓缓走出大帐。

“那公主喜欢什么味道?”旺荣屁颠屁颠的跟随在她身后,问。

“花儿。”她随后答了一句。

帐外。风吹来,有些凉意,望着天边疾走而过的云,她心下不禁黯然。

“还有牲口味吗?”旺荣凑过来,低低的、关切的问道。

她转过脸,对上他痴痴的眸子,心忽然有些软了,或许,她不该对他那么冷吧。每一个人的爱都是需要回报的,他却不要,不管她如何的冷言冷语,他还在一如既往的追随她,保护她,若有一天,这份温暖不在了,她会不会想念呢?

她垂下头,胡乱的想着,一阵冷风吹来,她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寒战。

旺荣一惊,一手揽上她的肩。

“不许碰我!”

她大叫一声,甩开了他的大手。她的心还没有归属,她的身体不能被任何男人碰,她的身体,应该只属于她爱的人。

爱的人能是谁?方学士吗?她也不清楚了……一想到那个名字,她的眼神便凄凉起来。

“公主千万别误会!旺荣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他尴尬的解释着,“如果公主不相信的话,”——他“噌”一下撕开外袍,袒出厚实的胸膛。

“你就一刀捅进我的胸膛,把心拿出来看,如果我的心不是红色的话,我就一脚踩个烂!”

他铮铮的说着,如同一个誓言。

他的话,她从来都信。他的真诚,她也从来也不曾怀疑。只是她的心似乎在远处,和一个姓方的人关联。

一个为了她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一个却是对她的一片真心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天!为什么要如此来折磨她呢?

眼睛一湿,她一个箭步上来,袖中探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指旺荣胸膛。

旺荣低下头,但见她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利刃,刀薄如纸,锋利异常。

旺荣一阵愕然,心登时凉了大半截。

“你……不是来嫁我的?”

“谁说我是来嫁你的?”她的雪刃更迫近了一分。

旺荣惨然一笑,刚刚的欢喜此时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原来,只是一场虚幻,她来是为了杀他!

“你想,杀了我?”他声音淡淡的,完全没有一个将军的豪气。

“谁让你娶我的?”梅朵红着眼睛,强行逼退就要滑落的眼泪,执拗的问。

这个男人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等,为什么要一步一步逼她!先是提亲,下聘礼,如今又攻打瓜州!情势所迫,就连姐夫——敦煌城主都不能奈何,让她怎么办?他就不能给她一点时间吗?

“我要娶你!!”旺荣迎着那刀刃上前一步,声音提高了八了度。

“我不乐意!”她恨恨的回绝他。

“我喜欢你,我要对你好。你要我怎么样!”他几乎是吼起来,那样永远也没有回报的爱,快要将他折磨的筋疲力尽,都快要将他逼疯了!可眼前的女子依旧是那样冷。

握着雪刃的细手微微一抖,她声音弱下来,彷佛带着哭腔般,无助而茫然的说:“我,我可以认你做个哥哥的!”

“做哥哥?哼。做个情哥哥吧。”他垂眼瞧了一下那刀口,又向前缓缓踏了一步,那刀口锋利孜的一下探入胸口的皮肉里,殷殷的血蜿蜒下来,冲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你!……”梅朵瞠目,讶然的望着他的眼睛,那一双从来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眼睛,凝着那血痕,她骇然的后退一步,手缓缓松了下来。

“你不要逼我!!”

“你喜欢发方天佑那个小白脸吧?”他一语说穿她的心事,看来,他不傻,他从来都不傻。

“他若敢横刀夺爱,我一刀宰了他!”他狠狠的说着,却没有一点后退的意思。

“我相信你做的出来。”梅朵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相信就好。”旺荣见梅朵的执拗消了几分,抬手缓缓的将刀从她手心里取出,当啷一声扔在远处。

“刀是伤人的利器,不要轻易碰它!”他低垂眼眸看着梅朵,他高她一头,她的头正好在他胸口处,她怎么会知道,他爱极了她那一低头,一抬眸的温柔,这样柔情的女子,今生不能遇上便罢,遇上了,又岂能错过。只是,努力这么久,她宁愿相信一个无耻的小白脸,也不肯信他。

想到方天佑,胸中一口气便堵上来。

“其实,那方天佑不是什么好东西!”平生第一次,他在背后议论另外一个人。

梅朵黯然,眼圈更红了,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我说的没错吧?”旺荣问。

梅朵红着眼睛望着他:“你想把我怎么样?”她的声音很软,软的犹如扑面而来的风。

“我要娶你做我老婆!”旺荣坚定的说。

“我死也不肯呢?”

他别过眼睛不看她,只痴痴望着天边被夕阳燃烧的金黄云朵,道:“若死也不肯,那就得三条人命。我的,你的。还有方天佑的。”

她抬起袖子拂落颊上的眼泪,“我嫁谁不嫁谁,跟方学士没关系。”

说完,便向前走了几步。

旺荣苦笑,即使在死亡面前,她依旧护着他,不肯让他死!这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对他好一次?怕,终究是奢望吧。

胡乱的想着,还是跟了上去。

她负着手,语气回复到妩媚和飘忽不定,装作满不在乎的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喜欢方学士。可是,他已经有妻室了。”

“什么?”这对旺荣是一个好消息,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一趟汴梁啊?”

“去汴梁干什么?”他不禁疑惑。

“方天佑说他有妻室,可我不信,所以你替我把这事打听清楚,就算你送我的聘礼。”

她忽然转过头,望见旺荣一脸疑惑,便道:“觉得奇怪是不是?”

“不是奇怪,是荒唐。”

“我知道——我就是要个死心。”她抿一下绯色的唇,说道。

“此话怎讲?”

“如果他有妻室的话,那我就死心了。”

“那如果没有呢?”旺荣问。

“如果没有妻室,那就说明他不爱我,是故意玩弄我的感情。那我就更死心了。”

说来说去,不管遇到什么结果,她不是都会嫁给他?旺荣也不再怀疑,憨憨答应了。

“好。”

“你什么时候帮我打听清楚了,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

“好。”

“对了,这件事情,你要悄悄的去做,跟谁也不许说。”临走,梅朵转过头。

“我发誓。”他立时一副很庄严的样子。看了他的庄严,梅朵放心的走了,他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她知道。

旺荣笑起来,目不转睛的望着梅朵走出去。

李元昊大帐。

“梅朵答应嫁给你了?”说话的是李元昊。

“是啊,大军可以撤走了。另外我答应她去一趟汴梁给她置办一份特殊的聘礼,”

“什么聘礼啊,说来听听?”李元昊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咳。”旺荣挠挠头。

“咳是什么意思?”

“主公,这可不能跟您说了,旺荣发过誓的,还望主公原谅我!”

“呵呵!呵呵。”玉座上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人笑着道:“这个旺荣啊,倒是一个诚信之人啊!对媳妇说的话,如今连我都不肯说!!”

哈哈!哈哈!军帐里立时爆出一阵笑声。

“主公,旺荣此来,便是和主公辞行的。”

“去吧。”堂上的人笑着道。

见旺荣仍旧有犹豫之色,他也是深知主公正欲称霸河西,战火不知何时才起,正值用人之机,他这一走,却需要一个月有余。只怕耽误了主公大事。

“去吧,给媳妇办聘礼我还能拦着你啊?!”李元昊大手一挥,旺荣这才放心的去了。

兴庆距汴梁,万里之遥。

“驾!驾!”旺荣带领一支人马,一路上马不停蹄,只嫌那马跑的不够快。

那马队腾起一阵狼烟,一路朝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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