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老徐若知道，必会相告。”老人家微微一笑。
“不知徐老方才在鉴石坊中所说的大小姐是何人？据我所知，这鉴石坊似乎是户部尚书顾大人家的铺子。”
顾清岚眼睛始终注意着徐老的表情，果不其然，听到顾清岚的问话，徐老表情明显有了丝怒意。
“呵，看来姑娘是顾家的人？那恕小老儿无可奉告！”
“徐老误会了，我并非顾家之人……是因为徐家当年曾有恩于我，所以才想打听一下。”顾清岚也没想到徐老对顾家的反应这么大，这恰恰说明了徐家的事，或者说母亲的事一定和顾家有关。
徐老似乎在思考顾清岚话里的可信度，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姑娘说徐家有恩于你，这话可有证据？若是姑娘无法证明，那小老儿也只能说抱歉了。”
“徐家大小姐有一女，乃天生……异瞳。”
心知对方不会轻易相信，但越是如此，顾清岚就越是坚信徐老一定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顾清岚刚说完，徐老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了大半：“你……你是何人？”
异瞳的事，除了徐家的人和顾尚书，这世间绝无第三方人知道！
“我娘姓徐，是徐家的大小姐。”
“你是小小姐！你是小小姐！”徐老激动的抓住顾清岚的衣袖，无法视物的双眼此刻泪水横流。
“徐老，叙旧咱们日后有的是机会，如今清岚是有一事想问问您。”顾清岚扶住险些从椅子上摔倒的徐老，安抚了一下情绪。
“小小姐尽管说，老奴一定知无不言。”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徐老虽然被关在鉴石坊的后院，却也知道顾清岚已经回京的消息。
“清岚想知道母亲病逝之前的事情。”
母亲嫁入顾家第二年就生了她，第七年，也就是她六岁时，忽然病逝，从这之后，徐家开始一步步走向败落。
母亲的病逝是一个关键点，尽管顾清岚的脑海中没有太多关于母亲的记忆，但方才在马车上，温如筠和她讲了许多事，这其中就包括母亲徐氏。
在温如筠的叙述中，母亲应该是一个身体很健康的人，一个每月都会请大夫诊脉的人，怎么忽然之间毫无预兆的就病逝了？
徐老深吸了一口气，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叹息了一声：“大小姐身子一向健康，老奴始终都记得，那年五月初二，大小姐原本是打算和姑爷说说，一起去北苑看小小姐的。可是从书房回来时，大小姐忽然就晕倒了，之后便一直卧榻在床，再之后便……去了。”
说起徐氏的突然病逝，徐老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那后来呢？”经徐老这么一说，顾清岚越发觉得母亲的死很蹊跷了。
“老奴原本是大小姐从徐家带过去的，大小姐去后，老奴就被遣回了徐家。老奴如何也想不到，一向风度翩翩的姑爷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当年若不是徐家扶持，就凭他一个寒门子弟，哪能这么快就官至二品的户部尚书？”
说到顾尚书之后的行为，徐老登时脸色一沉，若是那双眼没瞎，定然能在其中看到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