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先是找了个地休息了一会。刚刚那番折腾,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不知道多久,一阵带着湿气的凉风吹来,外面竟是下雨了,她收了功撑着下巴,山洞极大,一片漆黑。突然想起那梅果的滋味,啧...
外面湿漉漉的脚步声传来。倾城赶紧隐了鬼身。复又觉得自己太怂了...
算了,怂就怂了...
进来的是一个女子,她背着一个孩童急匆匆的走进来,女子有些眼熟,孩童似乎也眼熟...
倾城娘娘的记忆,似乎有些短,眼睛似乎比脑子记得东西多。
女子捡了几根木柴施了法点了火,孩童抱着身子发着抖,看起来是发了热。倾城曲着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山洞。看着女子手忙脚乱。
女子给孩童脱了湿衣服,额头触碰那孩童的额头,眉头轻蹙。
此时又有脚步声传来,进来一人一身青衣,似乎见了里面是个女子,极为意外和冒失,他退了一步行礼致歉:“抱歉,在下姑苏白泽言,惊扰姑娘了。”
女子也没去看白泽言,手上的动作极为利索:“没事,大雨淋漓,渺彦君是正人君子,小女子有所耳闻。进来便可。”
女子认的白泽言,看来白泽言的名气,倒是不小。
白泽言似乎有所顾忌,孤男寡女的于理不合。
嘿,倾城笑了,没想到这白泽言还是个小古板。
“渺彦君进去就是了,这倾盆大雨,站在洞口着实挡道。”白泽言身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那人扇子啪的一声收了起来:“你还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人吧,人家是齐家那位祖宗。还怕你这晚辈对她干什么。”
倾城闻言又看了看那女子,女子容色似有二八,这白泽言好歹有个千岁左右吧,居然在这女子面前,还要称作晚辈?什么人物?
白泽言闻言一惊:“原来是妙手仙子,晚辈失礼。”
女子点了点头,把孩子的衣服烘干,盖在孩子身上,白泽言这才落了心走了进去,倾城还不清楚这妙手仙子是什么人物,又进来了一人,那白衣袈裟大步进来,看到白泽言似乎有些意外,眼神无意识的扫过边上摇着扇子的某人,就当没看到一眼扫过。
“几百年不见,子淮的眼神,还是那样目中无人,啧啧。”
季秦淮坐在端端正正已经坐下来的白泽言身边,回了一句:“皇无极,你还是一样的无聊。”
“呵呵呵~~”皇无极似乎被夸奖。笑的花枝乱颤。:“季秦淮啊季秦淮,你这双眼睛,总有一天,我会把它挖出来。放在我床头,让他日日看着我哈哈哈哈。”
倾城闻言一抖。
这疯子...
白泽言蹙眉,囊中的不术突然钻了出来,卷着那颗山晶鬼鬼祟祟的想要跑。白泽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季秦淮冷声叫道:“不术。”
不术闻言剑身一抖。盘在白泽言身边。那颗山晶就卷在中间,被不术护得跟宝一样。
季秦淮没理会皇无极,皇无极也没多纠缠。
外面的风雨似乎越发大了些,几人已经熟悉了各自的身份,反倒一点话题都没有,倾城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无趣。
哪知道窸窸窣窣的有个东西顶了顶自己的腿。只见不术将山晶往倾城这边挪了挪,跟条蛇一样的立起了身子,那剑柄就跟某种很奇怪的犬性生物低头求抚摸的模样,若是平时,确实有点可爱,可现在她隐了鬼身,这东西居然还能看到她,不说别的,反正吓得倾城当场破了功。
“我......”
露了真身的倾城在众人视线中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她狠狠的将不术踩在脚下,面上微笑:“各位,好巧啊。”
皇无极点了点头,看着地上那颗山晶:“是挺巧。”
白泽言似乎有些惊喜,季秦淮嘴角微柔,皇无极幽幽道:“我说怎么那山晶在那鬼东西身上就找不到了呢,原来是在这里。这剑倒跟她主人一样...偷鸡摸狗的本事,真是一绝...”
“皇无极,请注意言辞。”白泽文难得硬了次气,皇无极被怼也不计较:“我是个识时务的人,一打三我还是打不过的,这山晶你们最好好好收着,不然被我夺了空子,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皇无极的性子也是尖锐,说话也很高调。说什么就是什么,原则性强,杀心也重。怕是这山晶落了他们在场某个人手里又落了单,要不乖乖交出去,要不可能就要好好打一场了。
倾城捡了起来,抛了几下不客气的收下,脚下的东西她一脚踹给白泽言。不客气的坐了过来。
皇无极坐起来盯着倾城看了许久,最后问道:“前段时间跟魔魅仙君打了点交道,听说青城阎罗有一双摄魂鬼眸,谁见了都会被她窃了意识。也不知道是还不是。”
体验过倾城鬼眸的白泽文和季秦淮均是神色复杂,倾城勾唇微笑:“是不是,你试试就知道了。”
“就当我没说。”皇无极耸了耸肩:“听说渺彦君熟识百家律规,见过不少奇人异事,要不渺彦君讲个故事吧。”
人家一个仙尊,被这黄无极说的跟个说书的一样,白泽文脸色一冷:“无聊。”
“我也没贬低渺彦君的意思,你要觉得没什么好讲的,可以讲讲你那大名鼎鼎的师兄风流君啊。”皇无极不怕死的笑了出来。白泽文被激怒,拔剑而起,倾城的衣摆在地上吹的瑟瑟发响。
“皇无极,别太过分!!”
倾城扶额,这皇无极,逮到谁不痛快就咬谁,挑人情绪真是一把好手。
“既然前辈这么想听故事,要不您讲讲,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开开眼如何?”倾城轻笑。突然觉得左右没什么靠的,有些不舒服。
突然听的噹的一声,季秦淮那把白柄长剑似乎随手插在倾城身后,朝向还是剑身,这距离,倾城往后一斜便靠上去了。
呵呵呵呵......
倾城干笑两声。可能是她靠的有点近,把人家佩剑的地方给占了......
皇无极闻言真的在思索有什么故事可以讲,完全不把白泽言当一回事,白泽言见此深呼了几口气,又坐了回来。
那把佩剑就放在倾城手边上,倾城看着那把剑极为奇特,剑柄处有一块镂空,镂空纹理跟现在绕在倾城身边鬼鬼祟祟的不术有些相似。里面似乎有个小球,倾城好奇的拨弄了一下,叮铃一声。
嘿~是个铃铛。
“它叫月鸣。”白泽言温声道:“是师兄帮我画出来的...”
倾城点了点头:“你倒是有个好师兄。”
白泽言看着倾城,认真的一字一句道:“只怪我无能,未能护得师兄周全,还让她蒙受冤屈。”
倾城拍了拍白泽文的肩旁:“小伙子很不错,你师兄听了肯定很欣慰。”
白泽文笑了,眼眸如烟雨朦胧。有些腼腆。
皇无极这才出了声:“你们知道五百年前的茨朗吗?”
季秦淮神色一冷,狠狠的盯着皇无极。皇无极满意的大笑:“季秦淮,对,没错,就是这样,你这眼神我喜欢,哈哈哈,你别还记着那茨朗女帝吧哈哈?”
次郎女帝,倾城突然想起自己不小心瞄到的某个香艳场面...
咦~~~
季秦淮拔剑而起,剑指皇无极。
怎么说着说着,又要打起来了....
“你们可是不知道,当年我们这位英明的‘佛手子淮’入世救国,与那茨朗女帝好一番风花雪月,你侬我侬,都道佛门弟子门规清肃,禁酒戒色,千百年来那佛门掌门对季秦淮给予厚望,日日催着他剃度续门,可惜此人却偏偏还在这个鬼地方跟你们厮混。莫非,破了色戒,已是没了脸面面对佛门了,哈哈哈。”
虽然倾城不是当事人,但还是觉得皇无极太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