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宸看着这一幕,不由感叹:“虽为妖族,倒很是果敢。”
他端起茶壶,本想喝一口,但看着蝎妖喷溅在上面的紫色血液,只能作罢。
“师叔,你说这可怎么办?”
程萧看着蝎妖尸体,也不由得叹口气。
到底是何等样的大事,能够让为提升自身实力不择手段的妖族甘愿为此献出生命?
甚至哪怕被俘,宁愿自杀也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白金宸说道,“我只不过就表明我知道他们是妖族,就扑了上来,甚至特意留的活口都自杀了,我连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清楚呢。”
“说到这个,”程萧响起茶馆老板告诉他的事情,“我听人说,茯神县妖怪将有一场大动作,甚至会波及到百姓。”
“这还需要你说?”白金宸听闻一翻白眼,拿枪指向满地尸体,“哪怕是个傻子,看见这状况也知道有阴谋啊!”
那我也总得说出来嘛......
程萧有些无奈。
他为了拖延去上清道派的时间,所以选择步行前往,才会来到这茯神县的,本想和墨渊雅相聚一回,却不成想遇到了这等事情。
“你这招事的体质,我只听你师尊尹书说过,”白金宸叹口气,“今天算是有幸得见了。”
程萧不由反驳:“这还能怪我啊?”
我就是过来找个朋友,谁知道会遇到这档子事,这要是也能怪到我头上,那等我死后去往地府不得有一大堆仇人?
白金宸笑道:“不怪你怪谁,看你这身穿着,就跟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似的,主角还不惹事啊?”
闻言程萧也是无奈,“师叔,那你有衣服给我换吗?”
“我倒是有,”白金宸手一翻,一套白色道袍就出现在了手里,“但是你我身高差距过大,你穿着不太像,哈哈哈!”
......这您也要笑我啊?
程萧一翻白眼,转移话题:“师叔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唔......”白金宸沉吟,“我本来是准备随便找家住店呆上几天,等百酿会召开就直接过去,但是现在又发现了妖族有阴谋——我便先行调查此事吧。”
“那我便随师叔一同吧。”
“你不是还要找人吗?”白金宸摆摆手,“等你找到人之后再同我一起吧。”
“啊!”程萧一拍脑袋,“我都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白金宸奇怪的看着程萧:“你确认你是真心想要找人吗?”
“当然是真心啊!”
其实这也不怪程萧,再被谁不识捉弄后,他得到线索就直接出了门去易春江找墨渊雅,可是人还没见着就碰到了自家师叔,随后就一路被带跑偏,甚至还到茶馆喝了茶,再加上一茶馆全是妖族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若不是白金宸提起,程萧恐怕真的是要忘记了。
白金宸站起身,“阿程你先走吧,这满地尸体还是得我来收拾,场面太血腥你就别看了。”
程萧惊悚:“......师叔你是要将他们烤了吃吗?”
“你下次说话给我过过脑子。”白金宸一个爆栗敲在程萧脑门上,“还有对敌人尸体保持敬意。”
“谨遵师叔教诲。”
程萧出了茶馆,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
都已经是晚上了啊,现在出去找人也无济于事,再说以雅兄买烤鹅时爆发出的气势,想必他也实力高强——至少比自己强上不少,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自己还是明明天再去找他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想到这里,程萧看看风月楼所在方位,准备回去睡觉了。
不得不说,以风月楼的高度,哪怕是想看不见都难。
程萧走到莫名桥附近,却发现谁不识竟然也没睡,维持着白天程萧看见他那时的姿势,凭栏远眺南方,身形没有半分动摇。
这家伙搞什么鬼啊?
程萧走近,“谁不识,你不睡觉的吗?”
“是你啊,”谁不识朝程萧招招手,“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十分的美丽吗?”
我管这个干嘛,躺床上睡觉多舒服。
“确实很美,”程萧抬头看向夜空,“是圆月啊。”
“不,明天才是。”谁不识笑道,“你看差了。”
有吗,程萧这样想着,仔细望向夜空。
漆黑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浩大的玉盘挂于天穹之上,丝丝皎白月光洒落人间,带来微弱的光亮。
嗯......好像确实要比圆月的时候扁了一点。
“据说月亮是反射太阳的光辉所以才能发亮,”谁不识看着天空说道,“那么说月亮应该是琉璃一般的材质吗?”
程萧耸耸肩:“说不定呗。”
“那得值多少钱啊......”
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
程萧一翻白眼,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把月亮取下来卖钱,那你还需要用到钱吗,有这个本事干什么不都是财源滚滚?
“那你就好生盯着月亮看看能买多少钱吧,小道我就不奉陪了。”
程萧转身欲回风月楼。
“等下。”
“干嘛啊?”
程萧不太想和谁不识这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人说话——连月亮都想着卖钱,真的很怕哪天他就把自己卖了。
“我在你房间里放了一样东西作为见面礼,”谁不识头也不回,“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程萧虚情假意地朝谁不识一拱手,转身走了。
谁不识在原地,看着月亮,自语道:“小道士,收不识君的礼物,代价可是不会便宜哦。”
程萧回到房内,看着放在床上的一件物件,不由叹口气,“这便是见面礼吗?”
放在床上的,是一件青色的道袍,做工普通,用料普通,想必价格也是普通。
这件道袍整齐的叠放在程萧的床上,谁不识甚至还怕程萧不认得,拿张字条写了见面礼三个字放在道袍上。
“亏我还以为你要送什么大礼给我,”程萧拿起道袍,“结果就是一件普通的道袍而已啊。”
程萧将道袍穿上,把一阙风挂在腰间,酒葫芦背好,手执拂尘站在房内的镜子面前。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程萧点点头,“至少现在自己看起来总算又像个道士了。”
程萧倒不是说多嫌弃张三年轻时那套衣服,只不过他一个道士,穿着那种服装总是感觉太过贴身,有些变扭。
程萧还是比较喜欢道袍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而且袍袖里也可以放很多东西。
而且说到底,他一个道士不穿道袍像什么嘛!
程萧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将道袍褪下,穿着亵衣躺在床上。
又是多事的一天啊,程萧迷迷糊糊的想到。
随后真气一缓,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