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堂主,悠悠可有消息?”将军感谢念慈读懂了皇上的口谕救了驾,赏赐了不少的金银,但这些身外之物,念慈没放在心上,现在女儿不知去向,生死未卜,这才是大事。当然了,这还关乎到和将军的联姻,这事中间要是没出什么乱子,现在与将军都是亲家相称。
“将军,麻烦您派些人马去方圆搜救,在下感激不尽。”念慈自从一笑堂被仇龙给端了锅,一路担惊受怕跑到将军府。人就是这样,春风得意时有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但当你从高高在上被摔下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曾经那些笑脸相迎的人这会也想踹几脚。
“念堂主见外了,你女儿也是我儿媳妇,哪有不去找的道理。”将军拍了拍念慈的肩膀,“别着急,一切有我。”
“将军,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一笑堂已经是过去,我也不是堂主,”念慈尴尬的说道。
“念堂主还是你。我已经禀明皇上,皇上御笔题字,一笑堂。”将军说着从一堆金银里翻出一个锦盒,递给念慈,“打开看看。”
“有皇上的私章印。”念慈打开看着一笑堂三个大字,眼睛里泪。这奋斗了半辈子的一笑堂今天又回来了。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今天看到皇上的御笔,一切都值了。
“你可以东山再起,有这皇上的御笔题字,可以拿来当黄马褂,就是免死金牌。”将军说道。
“可惜了。”念慈望着门外,小雨滴滴答答,难免有些忧伤。虽然这名号还在,可人去楼空,再也没有昔日的繁荣。
“可惜什么?”将军没听懂念慈说什么。
“江山不在人淹没,沟壑难填心散落。”念慈感慨万千。
“念堂主多虑了,走散的兄弟在你举旗之日必将回来,至于残艮短垣就当着一场交情买卖,真心跟你的自然会回来,不诚心的自然走远。”将军说道。
“妻离子散的痛苦你不会懂,江湖门派之争我已厌倦,拿着这‘一笑堂’和这些金银,让我做些救死扶伤的事吧,”念慈收拾好皇上御赐的字,“我就在京城东大街买两间铺子,开个药铺。那天你找到了悠悠,就去那里找我。”
“也好。”将军见念慈没有重回江湖的意思,也不好为难他。既然他有主意了,那就依你。
从此江湖再无一笑堂,而九重天却并没有消亡。
那夜仇龙被将军抓回地牢,而仇道煜从未露面。他知道此事成败不可预料,不如让仇龙在明处自己在暗处,这样不至于一篮子鸡蛋彻底报销。
仇龙被抓之时,仇道煜连夜赶抄在皇上回宫之前,杀掉了假皇后,买通了牢头,埋伏了一些自家兄弟。待仇龙被关进大牢,自家兄弟挖通了去牢房的地下道,救出仇龙,逃往关外。江湖不闻九重天,但他们的影子还在关外盘旋,找机会还是要杀回来。
“现在一笑堂没了,九重天也没了,江湖再无兴风作浪之辈。庄主,武林盟主之位,非你莫属了。”藏在者乐山庄的食客奉承庄主道。
“江湖盟主之位谁愿意坐谁去坐,我一个生意人,赚钱才是正道。”孤城玉才没那么大心思,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打架打不过人家,谋虑也没人家会算计,算了吧,做个生意人,每天数着银子哗哗响,不是挺好。
“庄主,心悦客栈掌柜的来报,琴圣落复惊身受重伤,暂时住下了。”管家把一份书信递给庄主。
“快叫掌柜的好好招呼,你快派大夫拿好药前去救治。”庄主说道,“我稍后就到。”
“是。”管家答道。
“这琴圣是何许人?竟然带着将军的儿媳妇私奔。”食客说道。
“听说他弹琴很好听,也许那女子也爱好这一口,情投意合大概就是这意思。”另一个食客说道。
“琴好听是必然的,要不怎么是琴圣呢,还有一点就是,这人必须才高八斗玉树临风才招女子喜欢。”又一人插嘴道。
“我听说琴圣是五次落榜生,才高八斗恐怕是笑话。依我之见,这人肯定嘴甜,会讨女子欢心才是。”
“琴圣和念慈是拜把子兄弟,这辈分有点乱啊。如果他们真事成了,那琴圣见了念慈是该叫岳丈还是叫兄弟呢……”
“哈哈,人前叫岳丈,人后称兄弟……”
食客们实在是无聊的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哈哈大笑。庄主孤城玉可没那么肤浅,人家都琴圣了,会像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吗?
者乐山庄里的食客原本都是有些本事的人,苦于无处施展,当然这里面也有浑水摸鱼的,便都集中到孤城玉门下做了食客。这些人天天有好吃的吃,住着雅间穿着锦衣,谁还记得当初的豪言壮语:大志不成誓不为人!所以说金钱可以成就一些人,也可以腐蚀一些人。
庄主没有理会他们这些嘻嘻哈哈之辈,独自前去悦心客栈。
“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悦心客栈掌柜的见庄主孤城玉前来,赶紧出柜拱手作揖。
“琴圣的伤怎么样?”孤城玉习惯了这些客套话,没接他话往下说,直接问琴圣的伤。
“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他的胳膊恐怕要废了。”掌柜的说道。
“这可不行,琴圣废了胳膊那天下再无好听的琴声。”孤城玉还没听过琴圣的琴声,这一下子就废了胳膊,岂不无缘听到。“快去请京城名医,一定要治好他的胳膊。”
“庄主,琴圣胳膊是对穿,除了神仙,谁也无能为力。”掌柜的也是爱莫能助。
“马上下一道悬赏令,只要治好琴圣的胳膊,赏白银一千两。”庄主说道。
“是,是,马上就办。”掌柜的连连点头称是。
“琴声住在何处,前面带路。”庄主说道。
“庄主,这边请。”掌柜的让道,引到琴圣的房间,“他现在可能睡了,您要进去吗?”
“你先下去。”庄主没有推开门,打发走掌柜的,自己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