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几日不见,憔悴了许多。”琴圣落复惊再见念悠悠的时候,看她一脸愁容,似有心思。
“琴圣,你对琴有感情吗?”念悠悠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落复惊措手不及。
“我弹琴只是爱好,要说对琴有感情不如说对琴的主人有感情。琴是师傅传给我的,这些年他手把手教会我弹琴,识谱,教我琴由心生,运气给琴加势,用意念给琴变化。”落复惊想起仙去的师傅,要说感情应该就是亲情。
“如果琴是一个人呢?”念悠悠接着问道。
“小姐,你是怎么了,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落复惊不知道小姐的心事,也不好直接去问。
“琴圣,你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吗?”念悠悠不知道该不该把心事跟琴圣说,毕竟一个女子的心事向一个陌生人说起,多少有些难为情。但琴圣这几日处下来,不像多嘴多舌的人。
“当然。”落复惊很肯定的说道。做人嘛,人家信任你跟你说她的秘密,这都不能守口如瓶,那你做人就有问题了。
“我想逃婚。”念悠悠小心翼翼的说。
“啊?”落复惊一惊,这逃婚跟越狱也差不了多少。一个深居闺阁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实在叫人吃惊。
“你和谁定了亲,干嘛要逃婚?”落复惊问道。
念悠悠把将军公子出生,两人定下的娃娃亲,将军公子的现状都说一遍。
“我不想和没有情趣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样还不如去死。”念悠悠对这段失败的娃娃亲已经心如死灰。
“你可以和念堂主说不愿意要悔婚,退掉这段娃娃亲,也比你逃婚好。”落复惊建议道。毕竟逃婚是女人的大忌,对家族都是一段黑历史。
“你不懂,这些年家父受了将军多少好处才把一笑堂做到现在这般壮大。家父肯定不会同意我悔婚的,这点我最清楚不过了。”念悠悠深知家父能有今天,全仗这将军撑腰。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落复惊夜陷入了沉思,这逃婚说来简单,真要做出来,那可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这次是个机会,家父刚好去了将军府,我逃出去容易些。”念悠悠思来想去还是逃,逃出这娃娃亲的陈俗无望的怪圈。
“你打算逃到哪里?”落复惊问道。就算你要逃也要想好逃的路线和落脚点,东躲西藏可不长久之计。
“你要帮我就告诉你。”念悠悠希望落复惊能帮她,毕竟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琴圣,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
“你要我怎么帮你?”落复惊问道。
“你跟我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念悠悠说道。
“什么?”落复惊张大了嘴巴,你逃婚拉着我,那外人看来不就成了我们俩逃婚了吗?我可是刚和你父亲结拜成异姓兄弟的,这我不又多了一份罪过,叔叔带着小侄女逃婚(私奔)。
…………
将军府。
“念堂主,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九重天’掌门仇龙,确实是许公公的干儿子。这人原本就是地痞无赖,靠着一张巧嘴,给公公置办了宅子,讨了三个小老婆,才混到现在这样。”将军笑乃翁,“仇龙视财如命,左右逢迎,今天站在保守派这边明个就站到变法派那边,谁给银子多就站在那边。”
“我说嘛,阴阳人尽干阴阳事。”念堂主听将军所言,正如江湖上传的那样,心里也放心了。
“那堂主此次来京,可为这事?”将军问道。
“正是。”念慈说道,“这仇龙可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已经暗地里勾结一群乱党,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刺杀皇上。”
“此事当真。”将军一惊,这泼皮竟然有豪夺天下的野心。
“千真万确。”念慈十分肯定。
“岂有此理,待我整兵备马,杀他个干干净净。”将军按耐不住了,京城里竟然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留下是祸害,尽快铲除是头等大事。
“不可。”念慈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现在你杀他,保守派和维新派都不会坐视不管,更有许公公在皇上面前,对你大不利。”
“那你的意思是?”将军问道。
“仇龙既然是江湖门派,就得用江湖规矩来办。”念慈说道。
“愿闻其详。”将军身居官位,官场的尔虞我诈倒是门清,但对江湖之道则一窍不通。
“这般……那般……最后……”念慈详细的说个明白,将军连连点头。
“这办法好,哈哈。”将军听完念慈的计谋,心里畅快,“来人啊,快备酒,我也念堂主今晚一醉方休。”
“将军,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万不能叫第三人知道。”堂主念慈害怕走漏风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的事情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念堂主尽管放心,此事我只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绝不会有任何差池。”将军对念慈的计谋信心十足,加上有军队做后援,此事必成。
“老爷,酒菜来了。”将军府的管家把酒菜端上桌。
“好。”将军和念慈落座后,“管家,最近几日你可见少爷和什么人来往?”
“少爷打猎,出去的早回来的晚。小的没有跟着,也不清楚。”管家说道。
“那你下去把跟随在少爷身边的随从叫过来。”将军吩咐道。
“是,老爷。”管家下去不多时候,少爷身边的随从,三名壮汉来到将军面前。
“你们跟随少爷,除了打猎,还有没有其他娱乐?”将军问道。
“不曾有。打完猎就回来了,不曾去其他地方消遣。”三人异口同声。
“真的如此吗?”将军撇了一眼三人,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老爷,饶命。”三人扑通跪倒在地。
“说出来,饶你们不死。”将军淡淡的说道,“不要待我说出来,你们都得脑袋搬家。”
“我说,我说。”一个壮汉知道将军杀人不眨眼,在沙场上,以一敌百都不带皱眉一下。
“少爷每次打猎都只是走个过场,去了就回,每次带回来的兔子袍子都是从小贩手里买来的。”一位壮汉如实说道。
“岂有此理。快告诉我他都去哪了?”将军一听儿子竟然如此的不成材,心痛的滴血。
“赌场,飘香院,还有……”壮汉说着说着语塞了,知道后面的不能说,说了少爷肯定没好果子吃。
“还有哪里?”将军气愤道。
“还有九重天。”壮汉面色难堪,说出九重天就牵扯到许公公,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壮汉心想自己说完了,出卖了少爷,肯定死路一条,要是不说将军也是一刀。说与不说都是死,不如说明白。
“往常他也经常出入飘香院,为何今日被人打成那样?”堂主念慈问道。
“少爷先去的赌场,输光了银两,沉闷之际路过飘香院,恰巧飘香院的头牌今日到,少爷进去点名要头牌,老鸨知道少爷是您的儿子,哪敢怠慢,好酒好菜伺候着,结账时少爷没的银两说过几日再给,这老鸨哪里肯,嫖客提裤出门那里会承认嫖资没给的。三言两语不合,就开打,少爷敌不过,被打了一顿就给扔出来了。
“那你们呢?没去拦?”念慈问道。
“我们酒喝多了,回来才知道少爷被打了。”壮汉不敢掩瞒,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