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希望破灭
“浩然……”曼茵瑟瑟发抖的叫着他的名字，似乎要叫停他的步子。
浩然停下手，他转而直接掰开曼茵的手，狠狠吻向她的唇。就是从这张嘴中发出的声音会让他犹豫、会让他不忍下手、会让他心怀怜悯，他要好好的惩罚这张嘴。他的舌头如一条凶猛的小蛇，在曼茵口中似乎要翻江倒海，让她欲生欲死。
这是要让我跪地求饶吗？曼茵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最终破灭，因为她说不出话。曼茵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频临极限，如果在这样下去，她会窒息的，她痛苦的闭着眼睛，曾经发生的事情如电影片段在脑海回放，因为不忍割舍过去，割舍一个少女还未萌动的情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咬了下去。
“啊。”那条小蛇快速收了回去。浩然离开曼茵的身体，他摸了一下嘴，发现流血了。还好不是舌头，而是下唇。
浩然彻底恼怒了，他一把摁住曼茵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扯掉曼茵的衬衣，曼茵的肌肤暴露在灯光下，她如婴儿般白皙细嫩的肌肤照亮了浩然晦暗的眼睛，让他产生不真实的感觉。
受到惊吓的曼茵趁他不注意，将他踢到一边，翻身起床，抱着衬衣连忙躲进洗浴室，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浩然趔趄在地上，没想到曼茵的力气竟然那么大。他没有拍门，更没有撞门，而是关掉了暖气，直接打开了窗子，冷风呼啸而过。他想，待在洗浴室的曼茵只穿了件衬衣，受不了寒冷的她一定会出来的。
曼茵穿好衣服蜷缩在浴室的一角，冷风似乎从门缝钻进浴室内，让她全身哆嗦，不知过了多久，忍受不了寒冷的她打开了淋浴头，里面的热水喷洒到身上，才算暖和一点。
在这里还要待多久？曼茵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直到热水将她全身淋透，身体才暖和一点，头却有点晕。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浩然听到里面淋浴的声音，他不禁笑起来，看来他这一招挺管用，他坐在外面等她乖乖的出来。可就在这时，门却“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雷姆闯了进来，浩然惶然地站起身来，正想要揪住他好好教训一顿，却意外的看到雷姆后面的那个人，他彻底怔住了。
“上官……安信？”浩然不可思议的念叨。
安信去掉头上的鸭舌帽，缓缓的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睛直逼浩然，“我们又见面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雷姆环视四周，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我明明看到他和曼茵走进来的。曼茵人呢？”
“你们跟踪我？”浩然竖起了眉毛。
“错，不是我们，而是我。”雷姆攥着拳头，“你们一家人实在太过分了，你的妈妈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而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无赖。”他用不纯正的语调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你一直跟着我？”浩然想起曼茵从派出所出来被妈妈打的那扇耳光，那时正是傍晚，现在已经是深夜2点钟，自己竟被他跟踪了整整8个小时。“我要怎样我的女人要你管？”
雷姆解释道，“曼茵是我同学，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同学都很关心她的安危。如果曼茵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的话，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明明看到她在哭，她一直在哭，不停的哭。”
在雷姆和浩然说话的间隙，上官安信敲响了洗浴室的门，“曼茵，我，安信。”
曼茵躲在浴室内昏昏欲睡，在周围哗啦啦水声中，她隐约听到安信飘渺的声音。
“安……信……”她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意识，浅淡的意识，身体像云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飘来荡去。
“曼茵。”安信听到里面的水声，他敲了敲门，见没动静，心中一颤，隐约感到一丝不祥。他一脚踹开门，看到了瘫软在地上的曼茵，她身上正淋着热水，全身冒着热气，像一条不小心掉进热水缸内的人鱼，这一幕让他心中一阵抽搐般生生地疼。
安信来不及考虑，一把抱起地上的曼茵朝门外走去。
浩然见此情景，一把拉住了安信，“你要带走她？这绝不可能。”
“你的女人快要死了。”安信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瞪圆了眼睛。
“自作孽，不可活。”浩然的手指抚过曼茵的眉梢，“这是她自找的，我没有逼她。说出来，你或许很感动，但是若是她死了，你一定会内疚一生。那现在就让我告诉你吧。曼茵愿意陪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是因为我答应她，若她顺从我的意思，我会放你出来。可是事到临头，她又害怕了。怕得像只老鼠，恨不得要钻进老鼠洞。真是大言不惭的女孩。”
“你真卑鄙。”安信攥紧了拳头，他胸口闷着一口恶气，恨不得立刻给他一拳头。
雷姆的脑筋灵机一转，对安信小声说道，“先去医院救人要紧。”
准备和沈浩然算账的安信抱着曼茵飞奔出酒店，跟在后面的雷姆加快步子跑去开车。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带着曼茵赶到市郊的医院挂了急诊。
……
直到看到曼茵穿着整洁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安信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反复的深呼吸，才让他全身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些。
曼茵挂上点滴，安静的睡着，像一个无辜的婴儿，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痕。
雷姆坐在另一张病床上，低声说，“安信，刚才医生告诉我，引起反复发烧的病因有很多，曼茵明天需要做检查。”
“嗯。”安信简短的回应，只是认真地看着曼茵的小脸。
雷姆看出了安信对她的喜欢，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曼茵，说道，“如果我爱上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我会揍死那个混蛋，带她远走高飞的。”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可是雷姆想提醒安信若喜欢曼茵，就帮助她摆脱魔爪。
见安信不开口，雷姆继续说道，“安信，不要在我面前假装你不喜欢曼茵，我可是情圣，事情已经发展在这种地步，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睛，若你喜欢她，就让她知道你的心意，让她接受你，让她爱上你。不过现在看来，曼茵似乎已经喜欢上你了，最起码她宁愿出卖自己去救你。”
傻女孩，这样做是对不起自己的。安信握住曼茵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在心中对她说，知道么？你这样做，是会让我内疚的。
雷姆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作为一个聪明的灯泡，他很有自知自明，知道什么时间自己应该出现和退出。
……
清晨，天刚刚泛起灰蒙蒙的光亮，曼茵就醒来了，她转过头，看到俯在床边睡着的安信，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脸颊边，曼茵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一呼一吸，暖暖的气息如透明的花，在手上一次次绽放。
这是梦吗？曼茵问自己。她心中顿时觉得温暖，噩梦好像就此结束一般，美好的梦是不是就此进入自己生命之中呢？
就在这时，安信的手机突然响了，安信起身接听了电话，看到了正在看他的曼茵，他愣了一下，想和她说话，却习惯性的按了手机的接听键。
“喂。安信。”电话那边传来雷姆的声音，“你爸爸想见你。他想给你打电话，说怕影响你休息，就直接给我打了。我知道，其实他是想让我劝你去见他。你可一定要给我面子哦。”
“我没空。”安信口吻生硬。
“那可是你亲爸爸。可是他把你从派出所保出来的。”雷姆见安信不出声，他提高声音，“你爸爸可是专程从国外赶回来的。”
“他是恰好来国内办事顺便看看我吧，发现我在派出所，就把我弄出来了。”安信淡漠的语气中满是疏落的父子之情。
“安信，看在我帮你救曼茵的情分上好不好？”雷姆迫不得已拿出了杀手锏，“就当曼茵是你的女人，我帮你提供了线索救了她，你应该谢谢我对不对。”雷姆怕安信挂他的电话，他连忙补充道，“就当还我一个人情。好不好？”
安信看了一眼曼茵，还有她那双好奇的眼睛，她的精神似乎好多了，心想，应该退烧了，病情稳定住了。安信朝曼茵扬起嘴角，对电话那边说道，“好。”他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挂过电话之后，安信坐在床边，轻声对曼茵问道，“上午要去做检查，暂时不能吃东西，要坚持一会儿了。”
“昨天晚上是你在叫我的名字吗？”曼茵想起自己在淋浴室昏昏欲睡时，听到那声如呼吸般微弱的声音。
安信握住曼茵的手，“叫了很多声，你都没有醒来。”
“现在醒来了。”曼茵笑起来。
“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再生病了。”安信如哄孩子般关切的要求道，见曼茵很乖得看着他，一种冲动促使他忍不住说道，“要为自己而活，不要为了别人，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曼茵莫名的看着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不好意思的躲开他的黑眸。“嗯。”曼茵点点头。眼睛瞬间充盈着眼泪，她刻意垂下眼睛，在心理问自己，这就是绝处逢生吗？在自己躲在洗浴室内绝望时，自己就是这样被他带出来的吗？当时，自己会不会很狼狈，很难堪，像水里的泥巴。
曼茵想，安信就像一个透明的使者，伴随着自己左右，等待着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这让曼茵突然想起沈先生的一句话，“你告诉他你想要什么？”
再次想起沈先生为了她和浩然的感情提及的话。曼茵用眼睛认真探索着安信，在心理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告诉安信，而他却总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