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渡虽然号称拥有千里之长,可实际上却是只有区区百里而已,不过自风烟渡成了一方势力之后却也威慑江湖数十年之久,一般宵小却也是不敢触着个庞然大物的霉头。
因为有叶铁和商并从中周旋,南境之战过后风烟渡却也是落了不少实惠,萧夫人拥有这风烟渡的自治权,在大龙版图中也算是一方诸侯了。
季聊驱马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风烟渡的势力范围,说实话这风烟渡的地理位置属实不错,虽地处大龙和沛国交界,可因为地理地貌的因素,一时半刻也足有自保的能力,要不是有此依托萧夫人哪里敢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翻云覆雨啊!
“千里风烟渡,三峰十数湖,遍寻天下豪杰墓,不如孤身入此图。”
看着眼前美景,季聊不自觉的轻吟了几句不经过大脑的浑词。
“季公子,好文采啊!我还只当您是心中只有丘壑,容不下这俗世情操呢!看来是幸儿小看了公子。”寻着声音望去,只见身着淡雅衣衫的古幸儿款款走来。
季聊开口笑道:“幸儿姐姐怕是在调侃在下呢吧!数日不见姐姐可还安好?”
季聊这话说的让人不知该如何去接,毕竟两人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倘若非要说与陌生人有何区别,那便是古幸儿为了风烟渡欠了季聊一个大大的人情,这也不过是债主与欠债的之间的关系罢了,季聊如此说话,聪慧如古幸儿怎会不知道眼前这小子怕是要债来了。
古幸儿已经走到季聊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季公子,好像与上次所见有些不同了。”
季聊闻言挑眉道:“哦?幸儿姐姐说说,我哪里不同了呢?”
古幸儿见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呵呵……可能是季公子这脸皮变的有些厚了,我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亲昵了,让我来猜猜看,公子这次来我风烟渡怕是要让我们还那个大人情吧!”
季聊闻言故做哀伤状“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再怎么样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了,在下此番前来不过是送礼来了。”
古幸儿哪里会信季聊的鬼话,只不过这待客之道还是要讲的,于是笑吟吟道:“行,只当是我冤枉你了,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我们夫人。”
季聊随着古幸儿一路前行,这风烟渡的景色确实天下难寻,而且脱尘之气分外浓郁,当真是十步一景,百步便可为画,实在是美不胜收。
萧夫人的居所在外人看来却是没有任何江湖气息,倒是多了几分雅致平和之感。
在古幸儿的引领下季聊来到了萧夫人的居所,不过却是没有看清楚萧夫人的真容,因为她始终都躲在屏风之后并未露面。
“夫人,不颠山少主季聊到了。”古幸儿从进了屋子开始便就中规中矩起来。
“嗯!幸儿,你且退去吧!我与季公子有话要说。”只听一道平和温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悠扬传来。
古幸儿只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了出去。
季聊见状施了一礼道:“小子季聊,见过萧夫人。”
萧夫人道:“季公子请坐吧!”
季聊瞥见地上有一处入团便也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而后又听萧夫人道:“季公子,你与我风烟渡有恩,我本想拜访一二的,可这身子却是不太争气,行不得远路还请公子见谅。”
季聊连忙答话“夫人客气了,小子之前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想来以夫人智慧即便没有小子,这等危机也不过是翻手便可解决的小事罢了,小子可不敢鞠躬。”
萧夫人闻言语气中却是带了一丝喜气“呵呵,不愧是季紫狐的儿子,果真是心思玲珑啊!行了,说吧!季公子这次来我风烟渡不会是只为了见见我这半老徐娘吧!”
季聊闻言道:“小子不敢相瞒,此次却是有事拜托夫人,不过这事情对于风烟渡也是有利。”
萧夫人闻言道:“季公子在你说之前我有一事要问。”
“夫人请讲,小子知无不言。”
“好,那我且问你,不颠山与大魏之战是不是有你的功劳啊!我可是听说这事情虽然是由你父亲领衔,可这关键时刻查出来的孟阳的绿萝军可是全拜你所赐啊!”
季聊没有想到萧夫人为何有此一问,但眼下这事全天下都知道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于是开口说道:“夫人所言不假,这里的确有小子的原因,大魏一直对我不颠山虎视眈眈,我这般运作不过是为了我不颠山自保罢了,而且绿萝军之事也实在是机缘巧合,并非小子刻意为之。”
萧夫人在屏风之后思索了片刻,而后说道:“前有福禄岭一战,不颠山大杀四方,斩钱钧于阵前,天下有识之士纷纷投诚,后有我风烟渡联手大龙,直捣潭州中枢,令沛国铩羽而归,最近这两件影响天下的大事可都有季公子的身影出现在其中啊!”
季聊眉头皱了起来,上一世他便是因为风头太盛,所以才成了众矢之的,如果萧夫人所言被有心人探查得知,那自己岂不是又要重走老路?
见季聊没有言语,萧夫人继续说道:“季公子,我且问你,当下你所谋划之事究竟意欲何为,是为了成就一番帝业,还是真如你所说只为自保而已?”
季聊恢复心神道:“夫人,小子说了知无不言,便不会有所欺瞒,人生在世不过区区百年而已,我只是不想无为一生罢了,而今天下局势纷乱,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故而小子自不量力,愿意用这区区残命,博一个锦绣前程。”
季聊此话说的慷慨激昂,萧夫人也为之动容,稍后说道:“好,既然季公子有此雄心,我风烟渡愿意尽上一丝微薄之力,但有言在先,无论何时,季公子都要竭尽所能保我风烟渡的一线血脉,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季聊没有想到这萧夫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心神恍惚了一下后,开口问道:“夫人,小子有一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