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忧在这新京已经呆了有几日了。
期间那燕皇也召见了他几次,那燕皇似是忘记了兵印以及继位的事情,每次面见何忧都对这些事绝口不提。
何忧也明显感觉到那燕皇的身体每况愈下。
终于五日后燕皇仙逝了,与那前隋皇帝只隔了一天。
奉燕皇遗诏,甄婉成功登基,成为了燕国第一位女帝。
五雄在短短的两天内发生了惊人的变动。
隋朝新帝唐印登基改国号为唐,自此五雄最强的隋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唐国。
而实力最为羸弱票据一偶的燕国确是登基了一位女帝。
这一变动使天下看似风平浪静的格局,暗地里变得风起云涌。
同时在这燕国内部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甄婉这女帝的登基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轰轰烈烈。
平平淡淡的继承了皇位,反对者都未见几个,原因很简单,皇帝在位时甄婉就已经大放异彩了,朝堂上众人对那甄婉也是心服口服。
这甄婉不只是燕国第一女帝,也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位女帝,如果说她是千古第一女帝也不足为过了。
但是也有个别的王公贵族认为燕国走不远了,便举族搬迁到别国。
何忧在这燕国呆了好几日,整天与邓九巾在新京溜达来溜达去,却不能出城,何忧早都呆腻了。
虽然与那燕皇不熟,但是人家大限将至,总不能说走就走吧?
终于熬到那甄婉登基,何忧遥望着皇宫心里默默的跟那老皇帝道了别,便勒马而走。
还未出城就见那城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何忧只觉得那马车眼熟,却见邓九巾贼头贼脑的站在马车一旁招呼着自己。
何忧上前打着招呼道:“邓大哥,您老人家现在是不是成皇家侍卫了?”
邓九巾哈哈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快走近点,有人要跟你交代几句话呢。”
何忧已经知道马车里那人是谁了,本想悄无声息的走的,没想到甄婉居然再此等着自己,何忧不免有些小感动。
甄婉此时已经是皇帝身份了,便不方便再抛头露面了,只听马车里传出甄婉的声音:“何公子,那遗诏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辅政大臣了,可是我知道我能留住你的人,可我留不住你的心。你回到长安城要记得我燕国,若是燕国有难烦请公子不要吝啬你的才能。”
一番话说得何忧怪不好意思的,什么又是留人又是留心的,何忧笑了笑说道:“甄婉小姐你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那马车里沉默了良久道:“你现在也是贵为辅政大臣的人了,身边总要有人跟着,我就让邓九巾跟随在你身边吧。”
那自然好,何忧与邓九巾早就混得不能再熟了,何忧随即抱拳谢过。
就听那马车里顿了顿,甄婉换了种语调说道:“朕便放你走了,来人啊,起驾回宫。”顿时来了几个丫鬟太监出现在一旁,街道边也涌出一排排的依仗兵。
引驾仪仗的前导是由12排分别手执横刀、弓箭,相隔排列的骑兵组成的卫队。
尾随其后的是一支庞大的鼓吹乐队。
何忧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心酸,只觉得明明好像抓住了什么,却突然从手里溜走。
此时他与甄婉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却好似穿越了星辰和大海,中间隔了一条永远迈不过去的鸿沟。
何忧扯了扯马缰调转方向,伴随着烈烈的箫声,何忧苦笑了一下,像是逃跑一样出了城门。
邓九巾见何老弟似乎心情不好,便也不再多说,紧紧跟在何忧身后出了城。
此时的那辆马车中,甄婉捂着嘴,如线般的泪水湿红了眼睛。
何忧纵马飞奔,足足跑的再也看不到人烟才让马减缓了脚步。
心情似乎舒畅了一些,只见邓九巾跟在自己身后不言不语,便道歉的说道:“不好意思邓大哥,小弟有些心事。”
邓九巾叹息了一声说道:“何老弟不必道歉,老哥我理解你。”
何忧感激的苦笑了一下,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只见远处行来一人,那人蓬头垢面眼睛却很明亮,衣衫褴褛仿佛已经走了很远的路。
走的近了才发现那人身后背着一把木剑,此时那人正盯着何忧一步不动的站在了路的中间,一看就不是善茬。
何忧本就心情不好,甭管他是乞丐还是山贼,何忧直接丢给他一两银子,说道:“烦请让路。”
那乞丐就像没听见般银子也不接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你就是何忧?”
何忧有些迷糊了,自己已经这么有名了么?
便点了点头说道:“我便是何忧,你又是何人?”
那乞丐将身后别着的木剑缓缓抽出说道:“我道家三千年的气运便是因为你消失殆尽的么?”明明是在问话,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待何忧说话就又说道:“我那张义云师兄死的不值得。”
何忧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下了马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得什么张义云,更没和你这道家有过任何瓜葛。”
那乞丐点了点头道:“你无需知道的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叫林不欢,今日是来取你性命的。”
邓九巾闻言大惊,急忙护在何忧身前说道:“我听说过这林不欢,以剑入道,一把木剑行走天下,此人乃是天境!何老弟你快走!我老邓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替你顶一阵。”
何忧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天境强者,只见这邓九巾竟是想以命护自己周全,何忧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徒,又怎么会丢下邓九巾自己一人逃走呢?
只见那林不欢举起那把木剑在眉心处竖了起来说道:“在下行走天下,感悟人生百态,终是化出了一丝剑意。”林不欢说完,何忧只觉得天地似乎停顿了一刻,随后四周挂起烈烈的疾风,路旁的树木被卷的哗哗直响,地上沙石也被吹动的缓缓向那林不欢聚拢。
只见那林不欢又将剑缓缓指向天空,那疾风席卷着草木沙石竟是在那木剑的指引下直冲云霄,天上的云彩也随着那木剑的指引缓缓的在林不欢的头顶聚集成一个漩涡型。
林不欢一字一顿的说道:“接我一式——春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