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的情况林渊都要哭了,他本来就胆小,而且脑子笨,不过被这么一吓他反而脑子好使了许多。
比如说现在,他居然有要踢裆的想法,胆怯的心里流露了一种莫名生出的悍勇。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的,不过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全都是什么小说电影之类的剧情,比如说接下来等待他的要么是招揽入队,要么就是灭口。
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是没有那个实力能让对方看上,先不说胆不胆小的,光说他这副一点肌肉都没有的体格,人家找他做什么?
军师?他脑子笨啊!
所以现在他的悍勇完全来自......自己接下来可能要凉凉这种事情,毕竟他是老实人,还是个胆小的老实人,面对死亡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带一个是一个。
不过不等他多想,身上的三人突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甚至连呼吸也都停住了。
因为害怕,林渊也停住呼吸了。
熊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都准备直接将少年勒晕了,还好这小子做的还不错。
想到这里,熊也就不在继续盯着少年,他看向前方,他一直盯着的位置。
那是在超市旁边的小道中,那条小道通向的是小区里一座更老的破楼区,现在基本没什么人住了,而且就算有也没人从这里走,因为小区在大门口那里又开了个口,可以从那里直接到破楼区的正面。
飞鸟伸手在熊身上悄悄掐了下,传递着只有三人懂得讯息。
在他们的面前,草丛被分散的稀疏的视线中,一道模糊的影子正趴在破楼区拐角的墙壁上,只露出了半个身子,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林渊这时候也在草丛里面看到了,看着那道黑影,他感觉有些奇怪,那不就是个人么,虽然看起来吓人了点,但也就是只是个还没回家在外面瞎晃悠的混子,有必要这么警惕么?
很快林渊想到了自己是怎么被熊压在身下的,然后也就不奇怪了。
这三个人绝对脑子有问题。
然而很快,林渊就被吓到了。
只见视线中,那道黑影就好像被人一点点拖走了般,身体几乎是整个平移似的进入了拐角,伴随着的还有一道极其难听的撕扯声,像是指尖抓在铁皮上发出的刺耳声音。
同时,一阵阵高空坠物的声音响彻,不仅仅是砸在地面上,也是砸在所有人的心中。
“跟上!”熊低喝了声,整个人几乎是刚站起,视线中熟悉的世界立刻变了番样子。
“卧槽!”
正准备爬起的林渊忽然栽倒,像是透过了什么。
下一刻,汹涌的风狠狠撞在林渊的后心,林渊只感觉无穷尽的水一瞬间涌向了他,这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去游泳馆,不听话下去游然后淹了的感觉。
喊出声的并不是他,而是在他身上已经提裤子起身的熊。
寒冷的风,刺骨的风,汹涌的水,不,也许是海水,似乎有些咸。
“遭了遭了遭了!”熊眼角抽搐的大吼着:“花旦,飞鸟,点子赶上了,这特么居然是个空线,不是说在前面那栋楼么!”
“消息错误了可能。”花旦心里发慌,但还是淡定的撩了撩额前飞舞的发丝:“毕竟这个小区的灯有问题,而且也没有人准确的说到底在哪,你也知道,咱们虽然名义上有个军衔,但其实咱们是事务所的人,没那么强力的情报机关。”
“我~就~想~知道.........”飞鸟与其他两个人不同,她的脑袋是冲下的,强烈的风将她的脸吹得很是扭曲,口水吹得满脸都是:“现在怎么办呀!!!!”
窒息。
呼啸的风令四人感到了窒息,他们无法从中获得氧气。
花旦沉默的张开四肢,然后整个人直接趴在了熊的背上。
熊仰着头,大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兔子和老虎的故事你听过么?”花旦冷漠的回道。
“你跟我扯犊子呢?”熊死命扯着身下已经昏迷的林渊,狰狞的吼道:“这个高度摔下去都特么要死,快点,用冥核!”
“唔.......”寒冷的风令林渊睁开了眼,他不得不睁开,因为他感觉整张脸的感觉都很难受。
然后他睁开了眼,
然后他看见了天。
漆黑的云在身边飘动,令人窒息的风夹杂着些许海腥味撞在他的脸上。
他看见了眼下的世界,无比庞大,无比壮观,且无比古老。
尖锐的塔顶,林立的诡异古堡,不太容易看见却还是能够看见的奇怪生物。
好像是一只大章鱼,但它怎么躲在塔里,那塔好小啊。
当然,最令林渊在意的事情是,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以前也有过那种的,明明睡觉了,却以为自己没有睡觉,而是在做着什么。
哦对了,这风吹得有点疼啊,梦是不会疼的......救命!
“唰!”
耳边除了劲风的声音外,又想起了似乎是振翅的声音。
林渊艰难的偏过头看去,只见根根漆黑的羽毛在风中飞舞,女人戴着黑色的墨镜,些许羽毛长到了她的脸颊,不过令人意外又不意外的是,她并非是双臂变成了羽翅,而是在她的背后,生出了一对翅膀,像是乌鸦一样的翅膀。
很黑,很亮。
用来形容头发也不错。
蔓延到手背的羽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抓起了还在空中的花旦和林渊,却没有理会熊。
不理他很好,但如果他能不抓着我就更好了。
林渊的睡衣质量很好,因为他相信睡眠好才会聪明,而睡衣的质地尤为重要。
而这也就导致,在他的睡裤被熊狠狠抓住后,哪怕已经褪到了脚裸,它依然没被熊健硕的身躯撕裂。
剧痛!
云在一点一点远离,而高塔和古建筑却是渐渐靠近,露出了其中的锋荣。
铁和石,铸造的建筑表面似乎就是在如此的告诉他们。
青灰色的石砖一点一点垒砌,有的如此,有的却是用铁水浇筑,飘飞的褐色破布挂在铁栅栏上,带着一股腥味。
林渊嗅了嗅,觉得和刚才的海腥味不太一样,但不知道是什么。
哦,知道了。
直到落地,林渊扯起睡裤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丝丝血迹,血已经干涸发黑,看起来有些时候了,痕迹一直拖到远方的楼梯,那里没有一点声音。
一切都显得十分寂静,除了身边正在轻声哀嚎的熊。
飞鸟收回了羽毛,收回只是个形容,更好的形容应该是散去。
漆黑的羽毛像是光点般散去,只余下那戴着墨镜的高挑女子,没有了草丛和黑暗的遮蔽,林渊也看清了她的装扮,那是一身类似特种兵作战服的服饰,不过她身上却没有枪,只有一把沾染血斑的锈刀挂在腰间。
“疼死我了!”熊躺在地上揉着腰,刚才下落的时候飞鸟可没有减速,直接把他扔了下来。
差不多有三四米,他成了虎,而林渊则成了兔。
至于花旦,他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翻滚卸力,除了狼狈些衣服脏了些外,其他什么事也没有。
他走过来踢了脚熊,冷哼道:“别叫了,已经到地方了,你如果不想把麻烦引过来就立刻闭嘴。“
熊乖巧的闭上了嘴,同时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的站了起来。
他带着作战手套的手依旧揉着后腰,嘟嚷着:“飞鸟你太狠了,刚才那一下我可没使用冥核,要是再高点我说不定就要出事儿了。”
“我算好了,放心,不然你们三个大男人我抓着也挺累的。”飞鸟揉了揉手腕,看都没看熊,直接站到了林渊的面前:“那么少年,现在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做了些什么?
林渊有些愕然,说他做了些什么,明明是他被拖进了草丛,莫名其妙的就要杀他。
你们可是军人啊,真的可以这么无耻?
不对,他们说自己好像就是挂了个名?
难道是以前那种被招安的土匪???
来到了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了大刺激的怪事儿后,林渊胆怯的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了。
飞鸟皱了皱眉,看着对方颤抖的双腿在心中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放心,这次我们会带你出去,不过出去后你必须跟我们签订一个保密协议,一旦违反了的话............”
“一旦违反了的话?”林渊睁大了眼精,有些紧张。
“赔付十个亿吧。”
林渊:“!!!”
虽然不知道老家有没有自己能继承的十个亿,但就算有,现在好像也被盯上了。
咚!
林渊还在绝望中徘徊,身后不远的地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震响,这声音很闷,不像是东西掉落的声音,而是.......巨大的生物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他刚要转头,花旦却已经捏着兰花指将他的脑袋固定住,同时说道:“你现在最好别转过来,并且在我们跑的时候尽力跟上,否则等会儿你就会成为那摊血渍的一员了。
阴影笼罩了过来,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也至少有三米了,而且他看到阴影中,似乎有什么很长很粗的东西伸了出来。
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