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众人淡漠的视线中，那个男人拄着手杖走到了普通深渊的坑洞前。
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皮衣，空闲的手抬起，是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手，微小的齿轮正在缝隙中缓缓滚动。
他扯了扯帽沿，异色瞳凝视着眼前的人们，原本和蔼的长辈以及为了同一目标而奋斗的战友，现在就如同爬出深渊的恶魔，甚至可以说更恐怖。
至于么？
我曾如此想到。
也许吧，毕竟这对所有人乃至全世界都是个不错的结果，但除了我们。
我不是正义到可以抛弃一切的人，那太蠢了。
难道我将虚伪的善良和正义展现出来，令所有人都坚信如此了么？
真是罪过，
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惩罚了吧。
“我说你们啊，都是前辈后辈的关系，就不能让着点我么，我明明就只是想要过着堕落而快乐的生活，有钱没钱都无所谓，即使如此你们也要破坏么，这种微小的心愿。”
明明如此廉价。
他看着默不作声的人们，突然拿出了一个玩具喇叭，捏了捏，发出了滑稽的声音。
他笑了出来，众人却没笑。
“真没意思，我都这么活跃气氛了……那给你们讲个有趣的故事如何，名字就叫最末史诗怎么样？”
他看着渐渐意动的人们，忍不住的，疯狂的笑了。
………………
我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运动废柴，学习不好，做事怯懦的平庸者。
这并非是别人给我贴上的标签，而是我早已在别人还未认定时给自己贴上的。
“今天的测试成绩出来了，其他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林渊，你的成绩又下降了，之前还能在全年级排上两百名，现在已经三百名了，咱们这一个年级可就四百多人。”
教室的讲台前，班主任老李皱着眉将成绩单放下，看向缩在角落不敢抬头的青年，叹了口气：“下课后林渊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其他人正常间操。”
说罢，老李拿起书本理了理后便走出了教室，连其他人的成绩都没说。
众人纷纷望向角落的林渊，在短暂的沉寂后这才放开，嘈杂了起来。
“老林，你堕落了，是不是回家看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肯定的呀，老林这家伙闷骚的一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一群臭男生！”
“..........”
话题最开始还在林渊的身上，但渐渐的就转向了男女平等之上，缩在角落的林渊深深地呼了口气，放下心来。
松开抓着头发的手，林渊烦恼的拿起桌上的圆珠笔，想要转一下却直接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旁边座位的下面。
“林渊，你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王崇将笔捡起递给林渊，皱着两条如同毛毛虫的粗眉毛说道：“我听说你之前把一些补习班的课都停了，就剩下英语，以你的水平很容易偏科啊。”
王崇是林渊在高中三年来唯一的好友，不，也不算是好友，只能说比别人说的话要更多一些，算得上是老同桌，而且对方还是个热心肠，所以颇为照顾林渊。
林渊默默的点了点头，与为此发愁的老李一样，发出了沉闷的叹息：“崇哥，真的，我觉得自己能进高中都挺神奇的，正好压了个线，纯粹是运气好，这三年我十连抽就没出过好东西。”
王崇气急：“我跟你讲正经事儿呢！”
“我也在讲正经事啊。”林渊将笔记本拿过来，上面写满了最近一个月的开销：“崇哥，你也知道我家里有点事情，我父母那年出了意外，老家那里时不时的赞助一下，勉勉强强走了过来，可是现在我想要做的事情是和老家那里不符合的，所以他们也不愿意继续投资了。”
“无情啊......不过有什么不符合的？”
林渊眼神飘忽的说道：“未来的志向........吧。”
“哈？”王崇挑了挑眉：“你有什么志向，有志向是好事，话说你不会是想靠艺术类院校吧，那你可别怪你老家的人，那种院校费钱费力，而且说句不太好听的，你进不去。”
虽然不是那么回事，但这实话听的有些扎心啊.......林渊苦笑着捂住了额头，左腿微微的抖了起来，显得情绪很是急躁。
沉默片刻，林渊抬起手，在自己的开销上画了个大圈：“我其实没什么志向，但他们希望我毕业后别上大学，直接去老家的店里帮忙，我不愿意啊。”
“这的确不是太好，可是你也没有想要做的事情........也许你应该接受，毕竟你没有反驳的权利。”王崇说着残忍的话，却也在述说着残忍的事实。
从接受老家的帮助已经有五年了，他几乎是从初二就一个人开始生活，名义上的监护人几乎没有出现过，等他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更是直接消失。
说起来，这也算是他唯一不算普通的地方了，但更糟心的是，这只不过是个悲伤的孤苦生活罢了，连一点能够说道的意思都没有。
他有时候也会幻想父母其实没死，因为老家只说过他的父母出了意外，他在幻想着某天父母会像是男女超人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哪怕是像悬疑片一样的出现也好过现在这般。
至于志向什么的也不是没想过，他不认为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会在童年时遇到很多喜欢的职业，科学家，医生，花匠，明星，音乐家，哦对，还有某个广告经常出现的‘爷爷奶奶我想当宇航员’这种的。
他所有的都想过，他甚至还想当个武林高手，佩剑大侠，想要快意恩仇、行侠仗义，但这种事情在他上了高中才渐渐明白。
那是十分中二，十分白痴的想法。
钢铁林立的都市没有江湖，没有酒和剑，只有笑脸面具和捅在对方肋骨中的匕首，没有拳脚相加，只有唇枪舌剑，杀得吐沫星子满天飞，明明都恨不得把对方的头发撕成地中海，但最后往往都是面带生死兄弟般的大笑，喝酒干杯，然后拥抱。
间操铃声响起，所有人纷纷拉上衣服拉链，朝着秋叶纷飞的操场走去。
林渊一直等到所有人离开后这才起身，合上记事本走出了教室。
路上林渊一直在想，其实他根本不用急躁什么的，老家那里不给钱，他也就上不了补习班，以他的水平不上补习班就等着混下游成绩，到时候还是上不了大学，结果一样是回老家干活。
如果他同意了老家的提议，拿到钱后也不去补习班，这样他就可以很舒适的享受最后的高中生活直到明年。
也不错不是么？
是很不错的，林渊。
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呢？
只要接受就好了。
“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老李注意到了办公室玻璃外的林渊，将他叫了进来。
“老师。”林渊走进来后拘谨的站到了老李的面前：“老师是要说关于成绩和补习班的事情么？”
老李本想直接切入主题，毕竟林渊一直是个腼腆的人，没想到这次居然主动切入主题，实在是让他有些讶异。
他点点头，将同事的办公椅扯了过来说道：“先坐下，，关于成绩和补习班的事情慢慢谈，想来又是你老家的事吧？”
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些人有一些事，他李盛当了三十年的老师，见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所以很快就能想到事情的中心点并不是林渊，而是林渊背后那个神秘的老家。
不需要补交任何手续，学费全免，任何需要递交材料的事情也不需要林渊去做，但想要从林渊的身份查到‘老家’却是没有办法。
这是一个异类，但也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老李揉了揉太阳穴，顿了顿问道：“林渊，你有梦想么？”
“梦想？”
“是的，梦想，不是未来想要从事什么职业的理想问答，而是梦想，可以更加.......奇幻一点，科幻一点的。”
老李双手交叉，头微微抬起，似乎在缅怀着某件事：“以前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亲生了病，我只能辍学打工填补家用，但那时我的老师并没有放弃我，他帮我在校长那里说了情，让我做了个另类的旁听生，他当时就问我有没有什么梦想，那个年代你也知道，还没有太多关于科幻奇幻的小说故事，所以当时我直接回了句要当大侠，你猜我老师怎么回答的？”
林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李的表情，轻声道：“那是骗人的？”
“不，他让我站起来，然后直接给了我个过肩摔，跟我说这就是武功，哈哈哈！”
林渊听了一脸为难，看了看老李瘦弱的身躯：“我也想当大侠。”
“哦？”老李来了兴趣：“我还以为你会想当超人什么的，毕竟超级英雄在你们年轻人这一代很有名气。”
“那是外国的，我喜欢华夏的。”林渊严谨的回道。
事实上，他想要变得像孙悟空一样厉害，一样勇敢无畏，但联想到老李之前说的那些话，他觉得老李应该做不到那种事情，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简简单单的‘大侠’。
一直到最后，林渊干干净净的进来，干干净净的出去，老李并没有摔倒林渊，反而因为年纪偏大的原因伤了腰。
“嘛，看到了么，我要给你讲的就是年龄，趁着年龄小，正值少年时就去闯闯，别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没有梦想就创造，因为你是年轻人，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就整天拉着个驴脸，上次我吃驴肉的时候还想到你了。”
“老李总是说些没用的废话，我现在就只是缺钱啊。”林渊走出办公室后郁闷的踢了下走廊雪白的墙壁，看着上面留下的黑脚印，心情反而更不好了。
因为监控就在旁边。
突兀的，一道倩影犹如清风般从前方的转角飘然而过。
秀丽的黑色长发直到腰间，黑色的教师职工服因为是冬装长裤的原因显得英姿飒爽，她是孙清越，一位刚刚毕业的年轻女教师。
她是学校的女神，是不可亵玩，连远观都要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美丽之物。
看着孙清越的背影，林渊烦闷的心情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是老教师李盛伤了老腰都赶不上的，毕竟他是个并不英俊的糟老头子，而孙清越则是能令人耳目一新的美女。
真漂亮。
林渊在心底悄悄地吹了个口哨，只觉得有时候世界真神奇，明明还有着困扰的事情，但对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却莫名在意。
其实老李已经很好了，至少林渊初中的老师就从来没有管过他，上他的补习班就经常跟他聊天，不上他的补习班就不管，而且还经常私藏一些比较重要的题，逼得人不得不上他的补习班。
而且还死贵。
当然了，想这些林渊只不过是有些感慨现如今的生活，虽然不是那么如意，但也是悠悠荡荡，快乐的很。
老家那里的提议他还是有些心动的，毕竟是自己人，他不绝对老家会给他什么麻烦的工作，而且介于水平问题，老家那里很可能会给一些比较轻快还赚钱的工作。
午休的时候林渊去食堂打包了一份炸鸡盖浇饭，与比较火爆的炸鸡沙拉饭比起来，他更喜欢这种盖浇饭，就是在米饭上浇一些肉汤，然后将炸好的鸡排剪开，挤上沙拉番茄酱。
吃饭的地方不是天台，虽然他没有朋友一起吃，但他也不可能整到天台的钥匙，而且现在天台既晃眼又冷，他可做不到无视任何环境因素。
他就找了个角落，食堂总有那种地方的，就是你坐在那里，然后别人会犹豫，却并不会坐到你边上的地方。
虽然看起来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但其实.......真的挺爽的，没人打扰，没人唠闲嗑，对于他这种喜欢食不言寝不语的人来说简直太棒了。
又从食堂买了瓶汽水，林渊拿出手机一边看着今天的新闻，一边嚼着炸鸡排。
本地新闻和大多数地方都一样，有些犯罪的，有些有趣的，有些警告的，反正就是类似于一日三餐般公式似的事情。
不过林渊还是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说‘突然失踪的人’这种奇葩标题，偶尔也会有这种的，像是搞死似的文章还带着图片，这些小编能叫人骂的老祖宗都复活。
吃完饭后林渊就回教室了，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教室里只有两三个人，大多都在学习。
其他的人有的是去寝室睡觉，有的则在球场上纵横天下，足球篮球的都有，还有一些体育生在测长跑时间。
林渊有时候其实挺羡慕这些人的，对运动有爱好这一点，他也喜欢，但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做运动。
不过他倒是挺喜欢做一些考验左右脑的小动作，比如说一只手伸出四根手指，一只手则做出数字八的手枪型，左右手来回换，看着挺容易，其实挺难的。
除此之外，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画的不好，写的很烂，想到什么就干什么，没什么定性。
很多人都说过他林渊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但其实不是，他根本连三分钟热度都没有，对什么提起了兴趣的另一天可能就厌烦了，这就是他。
下午上课的时候依旧是那么回事，听得懂就继续听，听不懂也假装听懂了，继续听着，反正举手问了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回答，因为老师讲课讲的都很快。
放学后林渊是第一个走出去的，不过走的是后门，离开学校后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找了个远一点的网吧，冲了个会员。
他家里是没有电脑的，因为楼道老化，所以很多事情要实施起来比较麻烦，他也不是很习惯有人到他家里弄这弄那，所以就没有买。
游戏里他也没有好友，他并不是那种现实世界没有朋友，网络世界五湖四海都是兄弟的人，现实世界是什么样，网游世界也是什么样。
一个需要奋战的游戏也是硬生生被他玩成了养老种田游戏，双人联机他也一直走的独狼路线，不过也许是天赋使然，他打的偏偏还不错。
玩了两个小时，和游戏里一个小学生骂了差不多五分钟后这才起身，下了机。
不过走出网吧后他要做的并不是回家，而是去附近的一个麦当劳，没去肯德基愿意则是附近没有。
网络上其实经常有对两家相似产品的评估，不过林渊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基本是觉得什么好吃就点什么，有时候也会点个儿童套餐，整个玩具玩玩。
点了份汉堡套餐，虽然说是套餐，其实就是很基础的汉堡薯条加可乐，林渊拖着盘子朝角落走去，不过这一次出乎预料的出现了霸占着，一个打扮邋遢的.......女孩儿，或者说少女？
少女穿着身一眼就能看出很破旧的外套，斜躺着坐在角落，没买什么东西，只是很疲惫的在睡觉。
头发很长，但不是很柔顺，还很乱，像是有几天没洗了的样子，脸也是，似乎沾了什么脏兮兮的东西，黑乎乎的。
这种事其实挺常见的，作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经常有一些没地方住的流浪汉进来睡觉，不过这一次进来的是个流浪少女罢了。
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林渊将吸管插进可乐里，嚼着吸管一点一点的汲取着，却没有吃盘子上的汉堡和薯条。
他看着流浪少女想了想，撕开番茄酱吃了点薯条，显得很无聊。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倒也没什么感想，只是比较好奇林渊到底在想什么，毕竟那流浪少女此刻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好看还是难看，嗯，顶多就是个雌的。
嚼着薯条，林渊眯着眼，他挺喜欢这里的番茄酱，比在外面正常买的要好吃一点，所以他每次来都喜欢点薯条。
吃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林渊站起来走到了流浪少女的旁边，将盘子递了过去。
盘子放在桌上，少女依旧在睡觉，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多了些什么。
这么没有防备可是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脑袋里想到了不知是电视剧还是小说里看到的话，同时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令沉睡中的流浪少女苏醒。
“这个。”林渊看着少女露出的黑眼圈，尴尬的笑了笑：“饿不，给你吃啊？”
他只是简单的问了出来，他实在是做不到演戏，说什么我吃饱了吃不了，或者直接扔下给人就走。
他不算什么默默无闻的大好人，他比较喜欢那种自己行善后别人感谢的目光，当然了，有没有其实都无所谓，就是觉得自己做了好事不能让别人不知道是谁做的，感觉莫名会很亏，哪怕其实没什么补偿。
“呃.....嘿嘿，给我的？”流浪少女指了指桌上的汉堡和半袋薯条，怪笑着问道。
林渊立刻点了点头，同时犹豫了下，指着薯条：“这个我吃了半袋，嗯，实在有些舍不得，所以还是吃了半袋，别介意。”
好尴尬。
虽然决定做点好事儿，但这种情况貌似真的有些尴尬。
不过流浪少女倒是不在意，伸出手直接夹了块薯条，抛到空中又落到嘴里，随后做了个敬礼的手势，轻笑道：“那么谢谢了，这位好心的小哥，我可是从昨天就没有吃东西了，真的是要饿死了，哎呀呀，不过你这家伙还真是狡猾啊，嘿嘿。”
林渊：？？？
奇怪的流浪少女。
“总之，嗯，十分感谢。”流浪少女抓着汉堡站起身，看着林渊打量了下：“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林渊期待的眨了眨眼。
“哦，我也十八，一月初生的。”
“额，我六月九日。”
“那就是姐姐了。”流浪少女咧了咧嘴，拿起汉堡摇了摇：“这个多谢了，嗯，我就先走了，你的话......加油吧，是应考生？”
林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但还是点点头，应了声。
“GoGoGo，加油吧，学习可是很重要的，虽然我没资格讲就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讲汉堡揣进兜里，拿起薯条，在嘴里叼了一根：“嗯，拜拜，有缘再见，撒由那拉。”
“嗯，再见。”愣了愣，林渊等到流浪少女摇摇晃晃的离开后，发现周围人的目光有些怪异，感到窘迫后也快速离开了。
走出门后，林渊深吸了口气，苦笑着张开双臂，感叹道：“什么啊什么啊，那个流浪少女怪怪的，真是，一点做好人的感觉都没有了。”
咂了咂嘴，回味着嘴角留存的番茄酱美味，林渊也没再继续纠结，走到站牌上了车。
这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回家的车上也没什么人，不过有意思的是后座做了个少年。
少年差不多十几岁，穿着华夏很土的小学生校服，留着个略长的锅盖头，因为面貌原因看起来十分的帅气。
少年的身边坐了个少女，扎着蝎尾鞭，正跟少年有说有笑的。
林渊斜靠在窗户上，一边因为车子震动而打着牙颤，一边斜眼偷瞄着玻璃的倒影，心中感叹如今的时代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上小学那会儿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呢，哪像现在的小学生，都谈起恋爱了，真可怕。
又走了几站，少女下了车，有意思的是又有一个少女走了上来，这次是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小妹妹，背着个小提琴包，看起来应该是去上小提琴课了。
这位少女和之前的一样，也坐在了少年的身边，和之前一样，两个人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会亲个脸蛋什么的。
啧啧。
感叹到命运的不公，林渊认真的看了眼眼前的玻璃，他长得可不丑，虽然算不上帅，但也属于那种阳光少年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也快被他懒散的气质破坏了。
等到下车后，林渊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寻思着现在的孩子学习真累，一边偷偷诅咒着少年，诅咒他脚踏两只船，迟早扯裤裆。
在车站牌边上的超市买了袋酸奶，林渊咬下一角喝了起来，余光中，他看到某个似乎是刚喝了酒的男人正被另一个男人拉着做什么访谈，访谈的男人穿着身大衣，躲在阴影里，也不知道是在调查什么。
可能是调查外遇之类的事情吧，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喝酒的男人似乎是不耐烦了，作势就要打人，其他路人这时候纷纷靠了过来，林渊反倒是没了看热闹的兴趣，走进了小区。
他不喜欢看热闹，因为感觉没什么意思，但如果没有其他路人的话，他反倒是有点兴趣。
“真冷啊。”
林渊呼了口热气在手上，双手搓了搓，计算了下时间。
